原本好好的欢送宴会,现在突然要中断,着实让我们挺尴尬,
“要不,我们先回去?”沈安驿起身问道,并顺带把一旁抱得“你侬我侬”的杨弦推开。
“有我在,怕什么?”马皇天表现得满不在乎。但我看到他握紧着拳头,龇牙咧嘴,大有一副要跟人拼命的冲动。果然,他大步流星的朝屋子门口走去,一股火星撞地球的姿态随时迸发。
可是还不到门口,就听到他们父子的吵闹声。我们赶紧过去看看,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马皇天的老爸,以前只是知道他老爸是个特别会赚钱的商人,但是一次面都没有见过,有一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神秘之感。今日见到,却是在这样如此尴尬的时刻。
“我在这里开宴会,碍着你什么事情了?”马皇天竟然指着老爸的鼻子,气炸了一般的骂道:“我在我自己家开Party,你有什么不满意了?又碍着你什么事情了?马浑!”言末,还不忘讽刺的喊一声他老爸的名字
父子俩人的身形相距甚远,马皇天是又高又壮的胖子,然而他老爸却瘦瘦小小,一切精华都留在大脑。马浑冷着一张脸,“赶紧把宴会停掉,我待会儿还有客人过来。”
马皇天不依不挠的说道:“凭什么!凭什么你的客人就可以来,我的客人就是瞎胡闹!真是好好笑哦。我就是继续开宴会,你能拿我怎么样?”他转过身,拉出一张笑脸,对我们兴奋的喊道:“不用管这个人,我们继续开我们的宴会吧。”
我和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他老爸下了逐客令,我们继续开着宴会,这样好吗?
我朝着马皇天努努眼睛,小声的询问道:“我们还是先撤了吧。你爸这么生气……”
“不用管他,我们继续将Party,还没有high够。”马皇天一边大声的说着,一边嘲讽的看着老爸。
马浑虽然是一副冷峻的姿态,但是眉梢高耸,鼻子滚着粗气,尤其是眼眸,凌冽得如同一把把磨好的快刀,对于马皇天这种叫嚣似的漠视,估计已经气得血液沸腾。
“老板,你的客人我已经带过来了,您是要在书房会面还是……”
这时候,保姆带来了两个人。
原本这样的父子矛盾可以私下解决,可是外人来得越来越多,让这样的家丑,再次公布在外人面前。
“黄局长……”周麟突然轻声的叫道,然后急忙的往杨弦身后躲。
奈何那人十分的眼尖,故作平静的说道:“你也在这里开宴会呀。”
马浑请来的两个客人,其中一个便是周麟的局长。平常周麟就对他这位局长是又怕又恨,现在突然见到,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听到局长都主动“打招呼”了,周麟只好从杨弦背后一点点挪出来,低着头喊了一声局长好。
“原来你这里有开宴会,那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黄局长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刘局,我们应该改天再过来拜访。”
马浑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的难看,完全可以想象出,那真是一盘各种黑暗料理的结合。他依然保持着冷静,跟两位局长道歉:“我完全不知道我儿子在这里胡闹。不如这样吧,到我书房谈一谈。”
两位局长看了一眼屋子里粘贴好一排排的气球,又看看花园里的一片狼藉,估计是没有了心情,“我们还是改天再详谈吧。”
马浑见留不住,便强装着笑脸,迎送两位局长离去。
见这样如此的尴尬,我便跟马皇天说道:“要不这样吧,今天这个宴会就先到此结束,我们先回去,改天再聚。”
马皇天瞪着眼睛看着出口的方向,鼓着腮帮子有一肚子的气。
马浑送完了局长,回到屋里,冷冷的喊了一声,“跟我到书房里!”这样的命令是那般的毋庸置疑。
马浑走上楼梯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我们,平静的走上去,随后走进书房,将门开着。
马皇天大步流星的走上去,楼梯“嗵嗵嗵”的好一番地动山摇。他快速走进书房之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原本好好的宴会,就以这样的方式尴尬收尾。我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沈安驿和杨弦点点头,表示同意。然而周麟,脸色煞白,瞪着眼睛微微喘着气。
“你怎么了?”我问道。
周麟回过神,摇摇头,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事情。”
我感觉,他肯定是因为刚才突然见到自己的局长,想着日后该怎么解释而伤神。
豪华的房子如同空空的躯壳,明亮的灯光照出一片的清冷。之前在墙壁上贴着的气球爆了好几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墙角。我们走出了门口,又回头看看那个楼上的书房房门,房门紧闭,一如之前的深邃。
“那我们走吧,只能打的回去。”我劝道。
“只能说我们来的时间不对。”沈安驿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楼上的书房便传来巨大的声响,似乎是什么玻璃瓶狠狠的砸碎,爆出尖锐的声音。
门突然打开,就见到两人纠缠在一块冲出来,然后狠狠的撞在楼梯扶手,发出沉重的闷响。
我心头一紧——这俩人竟然闹到这种程度,父子俩人彻底闹翻。
我们赶紧冲上二楼,看到他们已经是打得不可开交。马皇天凭借他庞大的身形,一下就占据主导,将他老爸死死的压在楼梯扶手,尔后还挥舞着拳头照着他老爸的肚子就是好几拳。
这种激烈的场景用于仇人之间相恨相杀,然而他们父子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只存其一不肯留二。我们四人怕事情真闹大,将这父子二人给分开。还真别说,我和杨弦将马皇天拉开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我们累得是气喘吁吁。
“我的事情,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马皇天冲着他老爸咆哮的叫着,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
“我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马浑沉闷的语气里潜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竟然说出这种狠心的话语。
“难道我会有你这种父亲!”马皇天直接对他老爸竖起一根中指,表示无比的蔑视:“像你这种人,我甚至都觉得又假又作。你以为你在电视上表现得一副很成功很牛逼的样子,然后就真的成功了么?我告诉你,你那假面具下,才真叫人想吐。”
马浑气得没有任何话语,喉咙里十分艰难的吐出简单的音节,“你!你!”简直就像是用尽了平生力气,却无法将怨气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