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打人,更没有想过手上还要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啤酒瓶。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都不好过!”刘欣冲着我们大吼着,恨不得要现在要将我们给活剥。
随着“啪啪啪”几声,马皇天抬起手就是几个耳光,外加肚子上一拳。刘欣紧紧眯着眼睛,面容扭曲,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对付这种人,就不要客气。”马皇天又推了我一把,“你要想着一句话,‘人善被人欺’,他刚才怎么对你,你就怎么还回去。”
我紧紧的握着瓶口位置,还是忍不住微微的颤抖。脑中飞速划过——“法律”“犯法”等等上纲上线的词汇。
“我数三声,你给我狠狠的打他。”马皇天恶狠狠的在我耳边说道:“想想你那天吧——就当发气一般,统统发在他身上。”
我咬了咬牙,轻轻点点头。
“三——二——一——”
当最后的语音落下,我用力的打下去。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乓——”一声响。
我喘着气,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哆嗦着手。手上的啤酒瓶早就裂开,啤酒哗啦啦的流了一地,冒着泡泡。
“啊——”刘欣大喊着,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握着左边手臂在地上打滚。
我刚才——我刚才用啤酒瓶砸向他的手臂。我竟然狠下手,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次就是给你教训,以后不要太嚣张!”马皇天挥挥手,他叫的那帮人跟着他一起凯旋而出。
“走,我带你去另外的酒吧。”马皇天与那些人道谢之后,拉着我上车。
他先送我到家里,让我再换一套衣服下来。等我下来后,他开着车去往他熟识的酒吧。
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隔绝了车外的寒冷。将近凌晨一点钟,道路上已经没有了车,长长的道路任他驰骋。
“谢谢你。”我说道。
他笑道:“有毛好谢的。凡是欺负兄弟的,都是跟我过不去。以后有什么麻烦,无论多少点,尽管打电话,没有问题的。”
“也只有你才会什么都不怕。”我看向他的速度盘,早已经轰到最大的数字。
“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而是要去面对的问题。你越怕,最后弄的连尊严都没有。”他看向我,严肃的说道:“你要记得,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没有必要,而且会很累。”
我点点头。
他开车经过了出名的酒吧街,却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开了一两分钟,停在一家名叫“face”的酒吧门前。
“这里很赞的,我常来。”马皇天带着我从电梯下到一层,转了一个弯便到了大门,熟门熟路犹如自家门口。
虽然是凌晨一点多,但是里面早就是人山人海。DJ的音乐响彻整个空间,探照灯转换着红红绿绿的灯光,犹如利剑一般切割着黑暗的空间,来回的扫射。
我们穿过拥挤的小吧台。身旁的人正在尽情的喝酒猜拳,时不时的跟着音乐扭曲着身体。看向舞台,DJ师傅正在打碟,闭上眼睛表情十分的忘我,时不时的还会跳一段舞尽兴。
这些人张扬着个性,追求自由,即使到了深夜,也不忘在此释放自我。
我们在一个正中间的沙发坐下,点了几杯鸡尾酒面还有水果拼盘。
“你还有联系顾闻笛吗?”马皇天问道。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估计她也不会想见我。”
“当时看到你们相处的这么好,我也就忍住没有说。”马皇天在我耳边说道:“我时不时看到她出现在这个酒吧,陪着客人喝酒。”
我揉搓着手指,沉沉的说道:“算了,这是她的自由,我有什么理由干涉。”
“她向来就是这样的人,为了钱,她什么没做过呢?”马皇天靠着沙发,叹气道:“我有提醒过你,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能说我们,不合适吧。”
服务生端着鸡尾酒上来,我摇曳着马天尼杯,深黄色的酒在沙漏状的杯中来回摇动,回旋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不去想她啦,总会有比她更好的。”他安慰道。
我慢慢的品尝,一种略带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荡漾,咽下去后,却勾起了更多的事情。
“这调酒师太坏了,调的是玛格丽特。”马皇天抱歉的说道:“我让服务员换一种。”
“不用了,我喜欢这种苦苦涩涩的味道,挺好。”我再次品味这种酒。略带酸涩,真好像是心中的独白。
“这酒里放了些盐,代表着眼泪,会让人想起不开心的记忆。”马皇天挥挥手,让服务员过来,再换一种带些辛辣的酒。
不知为何,我看到前面的人正渐渐的模糊着,最后化成黑黑的影子,上方是红红绿绿巨大的光晕。我仰头喝了一大口,嘴中的苦涩弥漫开来,最后在眼睛集结。
缓缓的咽下后,泪水再次沿着脸庞滑落。
“我好想她……”
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慢慢的在脑中浮现,好像还在昨天。
尽管她那天说出了非常生气的话,但我却找不到任何怪她的理由。她有追求上升空间的权利,我自己没能给她,就最好是好好的祝福她。
如果下次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我真希望能给她一声祝福。
“我好想她……”
我偏过头,用纸巾擦着脸庞的泪水。
“这是刚叫的酒,你喝一下,肯定味道不一样的。”马皇天强行拿开我手中的酒,换上新来的鸡尾酒。
我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头也渐渐的发沉。
脑海中,依然挥之不去的,还是她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
我趴在冷冰冰的吧台上,带着哽咽的说道:“我好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