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来了。”她假装突然发现林宜宣,忙起身见礼。
“嗯,起来坐吧。”他的语气不似往日那般冷淡,稍微有了些温度。
梁姨娘听了心中大喜,越发对若影有了好感。
“父亲,这是姨母稍来的新童话书。”菲虹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书扬起来,“好好看……”突然她想到父亲不准她整日看童话故事,忙又把书藏在身后。
宜宣见状不由得微笑起来,只说道:“拿到哥哥房间去看,记住不能看太长时间。”
菲虹听了高兴极了,忙跟父亲告退瞧也没瞧梁姨娘一眼便跑了出去。奶娘和丫头忙跟了出去,紫云见状也悄悄退出去。
梁姨娘见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心中窃喜,忙起身过去斟茶,“这茶已经凉了,奴婢吩咐丫头在炉子上煨着热水,二爷移步过去奴婢给您泡一壶上好的龙井。”
“嗯。”林宜宣听了起身出去,梁姨娘忙快步跟上去,脸上挂着得偿所愿的笑容。
回了房间,她赶紧泡茶焚香,林宜宣一直坐在没动眼睛始终盯着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爷,喝茶。”她斟了一杯茶端过去,声音柔媚的快要滴出水来。
林宜宣明显的一皱眉,说道:“茶香已经够沁人心脾,你又焚香反倒冲了茶香。”
她听了眼神一闪赶忙把熏香拿出来,吩咐丫头把熏香远远扔掉。扭头瞧见林宜宣似乎头疼的揉着脑袋,她过去体贴的轻按起来。
宜宣的头疼好像纾解了些,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梁姨娘的手上染了熏香,动作轻柔,他觉得突然有了些兴致,眼前竟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二爷!要不要到床上去躺一下?”她在耳边轻声软语,一股热气吹到宜宣的耳朵上。
“嗯。”他突然攥住梁姨娘的手,用力一带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梁姨娘娇呼一声,如花的脸上带着娇羞妩媚的模样,流转的目光魅惑的看着他。不安分的手钻进他的胸口,胸前的丰满一个劲往他身上蹭。感觉到他的反应,她笑得越发娇媚起来。
忽然,紧攥着她的手突然松开,她把整个重心不稳从宜宣腿上掉了下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她一咧嘴完全没了方才漂亮的模样。
宜宣瞧了她一眼,“地上凉起来吧,爷有事先走了。”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梁姨娘见状气得脸色铁青,狠狠捶了地一下,又疼得龇牙咧嘴。本来她在熏香里加了些cui情的药物,没想到还是没能留住二爷。本来他已经动了情,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头突然停住?
林宜宣一路回了外书房,外面天色渐晚冷风一吹倒把身里的火压了下去。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在最后一霎那眼前出现的是另一张脸。
原来他想要的是她!
转眼间便到了腊月二十三,韩府上下热闹有序,二奶奶并三奶奶把全府打点的妥妥当当。老太太等人见一切稳妥,似乎还比往年喜庆热闹越发的高兴起来。
“姑娘,这是二奶奶打发人送过来的洒金纸,用它剪窗花比一般的红纸瞧着漂亮。”青玉拿着不少洒金纸和剪刀过来。
屋子里众丫头中数桂园手巧,她带着几个小丫头剪窗花。不一会儿,各式各样漂亮的窗花被剪好,看得若溪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纸见了底,绿萼见小丫头都腾不开手便亲自去领。还不等她到花厅,就见王五打对面过来。
王五感恩若溪的提携,一心帮若溪办事,中间来回联系的都是绿萼。二人倒渐渐熟悉起来,绿萼对他的印象慢慢地好转。
“我正要找姐姐,没想到这就碰见了。”王五四下瞧瞧,轻声说着。
绿萼听了也张望了一下,走到旁边僻静处站住问道:“有什么事回禀姑娘?”
“不是,我……”他在绿萼跟前习惯性的结巴起来,眼睛只看着地,“我从外面买了些小玩意儿孝敬姑娘,劳烦姐姐捎进去。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权当是我的孝心。”说着拿出两只玉簪,样式略微不同质地却差不多。
虽说看起来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可做工还算看得过眼。
“哼。你做了买办没几日,倒学会动这些歪脑筋了。”绿萼见了厌烦的说着。
“不是,不是。”他见了连连摇头,“这是我用自己的银子买的,并不敢动公中一文钱!我受韩府恩典,得姑娘提携,怎敢做那吃里扒外的勾当?”接着便指天指地起誓发言起来。
绿萼听了神色缓和了些,见他急得脸色涨红百口莫辩的模样忍不住又笑起来。这一笑花枝乱颤,平添了三分姿色,看得王五闪了神。
瞧见他呆头鹅的模样,绿萼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的心意我会转达,姑娘不会要你的东西趁早送给你相好的吧。”说完扭身就走。
“姐姐慢走!”他在后面喊着。
绿萼听了直皱眉,这里虽说僻静却也不是没人经过,这般喊叫生怕人听不见!再说自个年纪比他小,张口闭口的姐姐倒把她生生叫老了。
“喊什么?你还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呢。”她赶忙站住。
王五大步追过来,手死死捏住玉簪,瞥了她一眼又飞快的错开。他支吾了片刻没说出什么,脸臊得像大红布。
“你这人怎么回事?喊了人不说话。”她骂着,“男子汉顶天立地说话嘎嘣利索,瞧瞧你这畏手畏脚的模样,真是让人见了心里气恼!”
“这梨花样式的玉簪是送给你的,上次我见姐姐戴过一个这样花样的簪子,上面有了裂纹看着也旧了。第一次买这种东西送姑娘家,我也不知道哪个好。反正是我的心意,戴不戴都随姐姐高兴。若是姐姐不想收就等我走了扔了,反正除了姐姐我也没第二个人送!”他望着天把这一通话说完,然后把簪子塞到她手里扭身便跑了。
绿萼看着手里的玉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生平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留下?这可是男人送的东西,让旁人知道还不嚼舌根?扔了?好歹是他的一番心意,难免有些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