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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到底意难平(3)

她回去吩咐丫头准备洗澡水洗澡,光是衣服就里里外外换了好几套。一会儿让弄琴去厨房看看点心做好了没有,一会儿让轻弦换熏香,一会儿又打发小丫头在门口瞧瞧三爷来没来。

好容易等到天擦黑,宜浩总算是来了。她欢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亲手奉了茶点过来,眼睛不错开一会儿的看着宜浩。

宜浩感受到她的眼神觉得有些不自在,瞥见旁边放着的琴随口问道:“似乎好长时间没听见你弹琴了?”

若影闻言眼神一滞,心下有些酸楚,不过她知道宜浩喜欢音律便想要迎合他。

“奴婢不敢在爷面前献丑,不过若是爷想听奴婢就弹一曲。”她笑着说道,见到宜浩点头便坐下了。

宜浩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粉颈低垂的模样突然想到了另一个身影。

“你可能边弹边念词?”他听着若影弹耳熟能详的曲调突然问道。

若影听了稍微想了一下,弹了一首《望江楼》。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可在宜浩听来却毫无吸引力,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软糯中带着些许性感的声音。

眼前抚琴的若影的脸渐渐模糊不清,另一张想要淡忘的面孔却逐渐清晰起来。

“爷明天要起早赶路,你也早些休息吧。”他突然站起身走了。

琴声戛然而止,若影脸上出现悲切的表情。她的手指狠狠拨弄一下琴弦,“蹦”的一声,琴弦断了几根,血滴到琴身上。轻弦听见动静忙进来,见状唬了一跳忙拿来纱布包扎,她脸上的悲戚变成狰狞。

“三爷明日要提早出门,能过来姨奶奶这里坐一会儿就已经很好了。”弄琴进来宽慰着,“姨奶奶亲手做的鞋子三爷欢喜的收下了,今晚上又来了,这不就是好的兆头?照奴婢看,等三爷出门回来一定还会再来!”

若影紧咬嘴唇生生把泪水憋回去,冷笑了一声回道:“我把幸福、性命都压在他身上,可他心里半点儿我的位置都没有。我永远活在她的阴影里!既然我不能如意,那大伙就谁都别想好过!”

她?弄琴不明白的瞥了轻弦一眼,二人均是一副纳闷的表情。

宜浩要出门早回来,宜宣便留在铺子里盯着,等到他回来天已经全黑了。到了阅微堂附近瞧见似乎是宜浩过去,他不由得一皱眉。

进了二门直接奔临风居,见到青玉正在廊下张望便知是若溪吩咐,他见了不由得面带笑容。

“二爷回来了,奶奶正等您吃饭呢。”青玉过去见礼,又扭身把帘子打起来。

若溪刚刚才看着菲虹吃了一碗饭,吩咐奶娘带回去了。宜宣进来见桌子上还有用完的小碗,说道:“你也别太惯着菲虹那丫头,该是让她学学规矩的时候了。”

“孩子得教不过不能太过严厉,女孩子总是娇气些的。”若溪想起白日里的事情,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嘴唇,心猛地快速跳了一下。

宜宣听了没有反驳,扭身去了净室,凌雁跟在后面进去侍候。若溪见了并未言语,倒是青玉朝着她的背影撇了一下嘴。

平日里宜宣不用怎么侍候,不过是洗洗手脸脚,换上家常衣服罢了。他不习惯用小丫头侍候洗澡,宿在外书房就让小厮侍候擦背了。

他瞧见凌雁过来侍候自己换衣服顿时有些厌烦,再看她红着眼圈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凌雁侍候他洗了头脸,又拿来家常衣服服侍他换上,见他竟一句话都没问心里不由得有些急了。原本她打算趁着跟前无旁人,跟宜宣诉诉委屈,再掉几滴眼泪就更完美。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人,她这般可怜二爷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不奢望二爷撇下新婚的奶奶,只要心里能有她这个人就行,来日方长。她是老太君赏给二爷的大丫头,即便侍候到床上去谁都不敢说什么。

可她一脸委屈的在二爷跟前晃荡,他压根就没注意!见状她只好说道:“二爷,今个奴婢因为受人诬陷恼了,才失了分寸在奶奶跟前大声说话。奶奶似乎很生气,一直对着奴婢冷着脸。奴婢在二爷身边侍候了几年,二爷最知道奴婢的性子,还请二爷帮奴婢求求情,让奶奶别生气了。”

“是吗?那爷就让她别跟一个奴婢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宜宣看都没看她一眼,扭身出了净室。

“啊!”正在外面偷听的青玉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来,吓得轻呼起来忙又尴尬的假装路过的样子。

若溪见了不由得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朝着青玉递过去一个“这下好了,被抓包了吧”的眼神。青玉红着脸冲她吐了一下舌头,眼神似乎在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宜宣见到她们主仆的眼神交流感觉有些意思,丝毫没有想要责怪青玉偷听的意思。反正他也想让若溪知道他对凌雁的态度,这下省得他表白了。若是她想要动凌雁,完全不用在乎他的想法。

小丫头把饭菜端了进来摆好,二人面对面坐着。

“你该多吃些,浑身都是骨头。”宜宣夹了不少菜给若溪,轻声说着。

若溪听了眼神一闪,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都是骨头?突然想到之前看星星被抱回来,又想到白日里的拥抱,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瞥一眼旁边的丫头,见她们似乎没留意这句话才稍微放下心来。

对面的宜宣见到她害羞的模样,心里像有只小手在抓痒的感觉,挺舒服又有些难耐!她感受到对面火辣辣的目光不敢抬头,只低头夹了些菜过去希望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吃食上,“这些菜做得都很好吃,你多吃些。”

不想让她吃饭不安生,宜宣只好收回眼神低头专心吃饭。

饭毕漱口,丫头端了茶过来,若溪又问起明日请张先生吃饭的事情。

“我已经派人告诉了十一弟,明个午时在醉风楼会面。”他喝了口茶说着,“前几年我埋在地下的状元红得起出一坛,不然不能让张先生尽兴啊。”

若溪闻言忙说道:“我替十一弟谢谢你了。”

“今个儿你已经说了好几次谢谢,咱们是夫妻用得着这样客套吗?”他说到“夫妻”二字瞟了若溪一眼,见她的脸又是一红,似乎除了害羞并无不快、抗拒的样子,不由得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