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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醉酒(1)

床上的若影“腾”的一下坐起来,眼里还闪着泪花,片刻才发现自己弄伤了若溪的手忙放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喊丫头进来,拿了药水过来帮若溪擦拭。

“你快躺下,别再着了凉。”若溪不在意的说着,“不过是破皮而已,没事。”

她无力的靠在床上,脸上满是落寞和悲戚,“你听见我喊了?”

“八姐姐是个通透伶俐人,又何必太过执着?这男女之间其实很简单,就好比就两个孩子玩扯皮筋,始终执着着不肯放手的那个必然要受伤。”

她听罢苦笑了一下,“我倒情愿是受伤的那个,可是谁又陪我玩儿呢?从头到尾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我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心里装着别人!”说罢紧紧盯着若溪的眼睛。

若溪听罢一怔,当初林宜浩为了娶她作出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怎么这功夫便心里有了旁人?

“夫妻之间最忌讳的是猜忌,有什么话尽管摆出来说清楚。我想你和三弟之间可能有误会,这病也是心病居多。而且你也不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平日里找些事做好过胡思乱想。”

她听了越发的脸色难看,“我能有什么事做?又没有什么陪嫁田庄让我去打理,听雨阁的事也轮不到我做主!”

若溪闻言顿时皱眉,她听着这话里的怨气是朝着自己来的。她又没碍着若影什么事,好心好意过来看望劝解,竟成了出气筒了。

当初若影嫁过来是贵妾,照规矩韩府没陪送田庄做嫁妆。想来她心里是有怨气的,只是一直没发泄出来罢了。

还不等若溪说话,她脸上的嫉妒抱怨又变成悲戚,拉住若溪的手哽咽着说道:“妹妹不要怪我刚刚说话伤你的心,我只是心里憋屈急了口不择言。妹妹嫁过来就是正经的二奶奶,二哥对你又疼爱有加,自然是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我知道一切都是命,跟九妹妹无关!你也想见到我过得幸福,不是吗?”

“八姐姐……”

“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们姐妹在这侯府才是最亲近的人啊!我只把九妹妹当成最亲近的人,这才朝着你撒气,下次再也不会了!”若影央求的说着。

“我怎么会生八姐姐的气?我们都姓韩,身上都流着父亲的血。”若溪见到她情绪不稳定,忙安抚着,“你现在要做的是静下心来,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养好身子。等三弟回来我会让二爷跟他侧面谈谈,或许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九妹妹千万别说我知道,我怕三爷生气越发的不待见我。”若影闻言赶忙说着。

若溪听了点点头,又安慰了她两句这才回去了。

回了临风居,看见黎妈妈正在逸浚房门前急得直打转。她见了若溪忙迎过去,回道:“二奶奶可算是回来了,小少爷从早上开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出来。奴婢在外面敲门也没有人理睬,贴着门听也听不见动静。”

“把窗户纸捅破不就看见了吗?”若溪淡定自若的回着。

黎妈妈听了一怔,她接着说道:“大不了重新糊一层,总比你在外面胡乱猜疑的好。一会儿把小少爷房间的门闩卸下去,省得他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

“二奶奶!”黎妈妈看着逸浚长大,知道他是个牛脾气,若是这般强硬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若溪径直走到逸浚房门前,敲了两下说道:“马上开门,不然我就找人撞开!”

里面没有动静,若溪马上喊来两个粗使婆子撞门。几下便把门撞开,若溪又吩咐她们把门闩卸下去。

黎妈妈在一旁着急,却不敢多话,凌雁的下场她可是亲眼见到了。在内院待了这么多年,她自然是不相信什么发誓应验之类的鬼话。眼前这位新奶奶是二奶奶看重的人,岂能没些手段?再加上早上二爷的态度和老太君对凌雁的处置,更让所有人见识了新奶奶的力度,谁都不能不敢有丝毫的小觑。

若溪遣走众人进了屋子,见到逸浚正一个人缩在床脚,坐下来说道:“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我见你还是老样子,心里稍微有不顺心的事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过也对,你不过是个小屁孩,能有什么长进?”

“我已经七岁了,才不是什么小屁孩!”他气愤的喊起来,迎着若溪的目光里有怨恨在闪烁。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再怎么装的下心事也不能像大人一样会伪装。早上他惧怕父亲的威严,硬逼着自己把那些青菜都吃下去。可是心里对若溪的不满却成倍增加,达到了承载不住的时候就必须发泄出来。

若溪见到他张嘴说话,眼神中有一丝安心闪过,“你不是小屁孩是什么?大人遇见问题从来都是积极解决,躲在屋子里不出去是不顶事的。你在怨恨我却又不敢说出来,就拿自己撒气,还真是小孩子的做派!”

“我不是小孩子!”他再一次的强调着,似乎很在意这一点,“对,我是怨恨你!我不爱吃青菜非要逼着我吃,还当着我父亲的面假装慈母。父亲站在你那边痛斥我,你心里一定很高兴!从今往后你可以把我们兄妹捏在手心里,是打是骂都不用顾忌了。先是整治了凌雁,现在又降服我,你还真是好手段!”

“扑哧!”若溪听见他的话竟笑起来,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你接着说,对我还有什么不满?”

逸浚见到她听见自己骂不气反笑有些发懵。

看着逸浚那张气愤的小脸,听着他口无遮拦的发泄内心对自己的不满,若溪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反而笑了。

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整天装成大人不累吗?她就是要打破逸浚裹在外面沉重的套子,让他成为他原本应该的样子。

“你是不是用激将法在激我?然后转身就把我说的话告诉父亲,好让父亲收拾我!”他绷着小脸,看着若溪的眼中满是怒火。

“对付你一个孩子还用得着你父亲?”若溪掐着腰跟他对视起来,“你放心,今个儿的事情绝对到不了你父亲耳朵里!你大可不必因为惧怕父亲对我假意尊敬,不过作为晚辈最基本的礼节应该有。你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又读了不少圣贤书,应该知道怎样与长辈相处。往后该管教你的地方我还会管教,你若是不听话我就打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