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到底是不习惯在他面前如此随便,钻进被子里快速的穿戴好,这才坐起来靠在床头。
“别冻着!”他揭开被子进去,“过来让我搂着你。”说罢自然的圈住若溪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若溪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突然感觉他的心跳快了几拍。
“三弟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就养在荣家胡同!”他突然说着。
若溪闻言一怔,随即抬头瞧了他一眼,满脸的狐疑。
他的眼神幽深不明,攥住她的手接着说道:“本来他想要纳妾不是什么该死的罪过,可是他却选择养在外面,只因为那女人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难不成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宜浩不像是留恋烟花柳巷之人,更不会做此等有辱门楣的事情。
“她叫夕儿,夕阳的夕!”他低沉地说着,“她本在路边卖身葬父,被三弟遇见便买了下来。名字是三弟取的,她的眉眼……跟你有三分像!”
若溪听完这席话惊诧不已,她震惊地坐直身子瞧着宜宣,很多想法在脑子里闪现却又让她不敢相信。
“你还记得普济寺梅林那次的琴箫合奏吗?那一曲《相见欢》让人难以忘怀!”宜宣缓缓说道。
她眉头一皱,听见宜宣继续说道:“当时不仅是三弟在场,我也在!听见有姑娘弹琴吟唱本该避嫌躲开,可是你的声音让我觉得耳熟便留了下来。还记得那****从田庄回韩府,飞马踢了石子进你轿子的事吗?那是我们第一次接触,你的嗓音柔懦中带着淡定,让我印象深刻。或许那便是我们缘分的开始,一切早已经命中注定!听见你的琴声,我忍不住吹箫附和,可是你却误会是三弟而为。当时他未娶,你未嫁,我只能在心里抱憾。后来他做了不少荒唐的举动,只为求娶韩府八姑娘,我满心以为那个人就是你。可当我见到他娶的是若影时心中不是没有疑惑,再后来我下了聘礼,他表现的有些奇怪。直到我们婚期将近,他的表现更加让我肯定了心里的怀疑。不过你总归是他二嫂,名分已定他只能把一切埋在心里。你嫁过来这一个月,他没什么异常的举动。我本以为他想通了,对你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昨天我知道他带回个像你的女人登时就急了,这小子疯了!我急切地追进府想要找他问个究竟,没想到却见到你跟他说笑,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我命他赶紧把那个女人送走,他却破天荒忤逆我的意思。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这辈子只能叫你二嫂,不会越雷池半步,希望我能给他留个念想!”
这个真相让若溪如遭雷击,她默不作声心里却波澜起伏。她消化了好一阵,最后盯着宜宣问道:“所以你怀疑我勾引了三弟,才如此对我?”
“那是因为我还不知道你的心!往后不会了,你不要生气!”他赶忙回着,小心翼翼的瞧着若溪的脸色,“我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一想到你心里或许装着其他男人就受不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心里都想杀了三弟,他真是滚蛋!怎么能不顾及你的处境?这件事若是被家里长辈知晓,你该如何自处?这个家里谁是白丁,一看那女人的长相就会明白几分。再加上有人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大事!所以这种时候咱们夫妻要一心,千万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若溪听见他完全是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考虑,心中不由得一暖。她圈住宜宣的腰,轻声说道:“只要你相信我,其他人说什么不重要。况且三弟不过是个像没得到玩具的孩子,他早晚会明白的,不要因此伤了兄弟间的和气!我想你明白的道理他未必不懂,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溪儿!”他听见最后一句有些吃醋,不悦地回道:“虽然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都是三弟在自作多情,可是听见这样的话还是心里发酸。”
“酸什么,他是咱们弟弟!”若溪娇笑起来。
宜宣听了这话才算是舒服一些,竟然撒娇着说道:“反正我心里不舒服,你亲我!”
呃!若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笑着推开他,“去洗澡了,浑身都是酒味。”
宜宣知道她爱干净,赶忙下床洗漱去了。他进了后厦,从莲蓬里放出热水,用起来果然方便实用。
两个人先是吵架,后来互诉衷肠消除了一直以来横在中间的隔膜,宜宣又说了宜浩的事情。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若溪应接不暇,哭过的眼睛分外酸楚,闭上休息竟不知不觉迷糊起来。
从后厦里出来的宜宣满心欢喜,见到她犯困却不得不忍住。反正两个人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一个月都等了不差这一日。他钻进被子里,搂着若溪睡觉了。
昨夜,林宜宣喝醉了板着一张铁青的脸回了临风居,把丫头、婆子都撵下去对若溪发了火。桂园和青玉见他怒气冲天的模样心里担忧,守在门口不敢离去。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有林宜宣的嘶吼,青玉生怕若溪吃亏,着急的就要闯进去。桂园却拉住她,朝着她摇着头。
片刻,里面安静下来,仔细听才能听见宜宣说话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可语气似乎温柔中带着疼惜。不一会儿,若溪好像在抽泣,宜宣的声音稍大了一些,竟是在一味求饶、做小伏低。
桂园急忙拉着青玉下去,刚刚主子们拌嘴吵架,眼下似乎雨过天晴。看方才宜宣一副暴怒的模样,桂园还真是为若溪捏了一把汗。可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成了服软赔礼的人,看样子还是奶奶以柔克刚更胜一筹。
“你拉我做什么?一会儿奶奶吃亏怎么办?”青玉担忧的说着。
桂园却笑着回道:“你跟着奶奶嫁过来一个月,还不知道奶奶在二爷心里的分量?别看二爷在旁人面前冷得像块冰,遇见奶奶就会化成水!刚刚那是动了多大的气,偏生奶奶一掉眼泪,二爷就立马服软了。咱们做奴婢的还是少操心主子的房事,尽心做好分内之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