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刚落,逸浚便打外面进来,一下子就把菲虹的事岔了过去。若溪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朝着菲虹眨了眨眼睛。菲虹见了咧开小嘴笑了,瞧着若溪的眼睛满是仰慕。在她眼里父亲可是不容辩驳的绝对权威,唯有母亲敢跟父亲唱反调,可每次父亲不仅不生气还凡事都依着母亲。
一家人坐在桌子旁吃饭,逸浚瞧这气氛恢复如常,心知父母双亲是和好了。好在她们和好,不然父亲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父亲明明就是胳膊,始终是拧不过母亲这条大腿,他这个晚辈都看明白了。昨晚上那小曲唱得真是销魂,简直就是魔音,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听得下去的!
宜宣正细心的择鱼刺,好好的鱼眼肉被拨弄的乱七八糟,确定一根小刺都没剩下才夹到若溪碗里。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在这临风居里谁不知道二爷疼奶奶更胜过疼孩子!
菲虹最喜欢吃鱼眼睛那一圈的嫩肉,瞧着若溪碗里的鱼肉舔舔嘴唇。若溪见了便把鱼肉夹过去放在她碗里,她笑着放进嘴里。别看父亲不给他们兄妹夹菜,可好吃的全都落尽她们的肚子里。
宜宣见了一皱眉,若溪忙轻声说道:“好东西要紧着孩子们吃,她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两****瞧着菲虹似乎瘦了,脸上的肉都少了。”
听到这话的人都满脸黑线,菲虹胖得像小肉球,哪里怕瘦?她正在长个儿,身子往高里拔才略微瘦了一点点,不过比照同龄的女孩子还是胖。
宜宣闻言不由得苦笑,若溪哪里都好,唯独是太过宠溺菲虹。照这样惯着,他怕菲虹被惯坏。
“嗯,妹妹是瘦了些。”旁边的逸浚夹过去一只大鸡腿。
宜宣见状立即无语,此刻他要是非说菲虹太胖不能多吃,恐怕那母子三人都会不高兴。算了,他还是别做黑脸了!
一家人吃罢饭喝了茶,孩子们被丫头、婆子带下去休息。夫妻二人关起门说悄悄话不提,转过天便是韩暐成亲的好日子。
夫妻二人都去参加,一个在前面一个进了内院。前来喝喜酒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诰命夫人,若溪嫁到侯府这段日子常跟着侯夫人出去应酬,倒都瞧着脸熟。
若溪年纪到底年轻,又是她娘家办喜事,见了人不管高低都先微笑点头。萍水之交的便点头回礼各自散去,有些人想要巴结正愁没机会,见若溪主动打招呼就趁机过来寒暄。
应酬了一阵,若溪正愁无法脱身,一扭头瞧见若灵来了这才摆脱了众人。姐妹二人携着手转过几个弯,到清净无人之处才站定。
“我听了九妹妹的话回去便找了个大夫,这一号脉吓了我一跳。”若灵有些不好意思,可这话也只能跟若溪说,“大夫说他肾阳虚肝火旺,若是不吃药调理恐怕有不了孩子。眼下抓了要,正每日都给他喝呢。我怕他介意,就骗他是补药补身子用的。”
“我问你……”若溪伏在她耳边追问起来,“你别害臊,说给我听听也好给你拿个主意。你我都不是姑娘,没必要害羞!”
她满脸通红,羞臊的快要钻进地缝里。这夫妻房事岂能入第三者耳?可她一听说问题出在陈为民身上,心里委实没底。大夫说得含糊其辞,也不知道这病有得治没得治,究竟需要多少时间!她犹豫再三,还是扭捏着跟若溪说了。
若溪听得仔细,想了一下方回道:“照你说得他应该没多大毛病,应该是长期坐着读书不运动的缘故。你照大夫开的方给他喝药,然后多弄些壮阳的食物给他吃。最主要的是要拉着他运动,每天至少两刻钟。”
“这些倒都能办到,真有效吗?”若灵有些质疑地问着。
若溪听了笑着回道:“反正好操作又不碍事,你试试吧。”
她闻言点点头,打算回去就试试,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那边已经开席,小丫头寻了过来,姐妹二人赶忙回去。吃罢饭不多时,宜宣便派人过来接若溪回去。
若溪辞别了祖母等人,出了二门跟宜宣走了。
“没什么事吧?”坐上马车,宜宣攥住她的手问道。
“能有什么事?”若溪淡淡的笑了,随即回道:“十妹妹没回来,听说是生病了。怎么会这般巧?不过她说病便是病了吧,她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当初那样规劝她都不听,早晚有她后悔得一日。”
他听了想了一下,这才想到若妙给了侯静康做小妾。那田氏都能带着人把画扇楼砸了,岂能容一个妾室在内院生事?她若是聪明还能少遭点罪,不然这日子怕是难过。
“你能不管是最好,我就怕你到时候心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不能插手,即便是姐妹也各自嫁了人,各人的梦各人去圆吧。”韩府兄弟姐妹不少,若是谁有事都指望若溪一个人,还不得把她累坏了?宜宣可紧张若溪的身子,不想让她劳累。况且侯静康毕竟是曾经觊觎过她的人,又是堂堂的南宁侯世子,宜宣不愿意让若溪跟他有半点的瓜葛。
“嗯,我心里知道。”若溪顺从的答应着,揭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好容易出来一趟,我想去别院瞧瞧。快要过年,那里的下人该发红包。虽说让底下人送去也一样,不过我这个做主子的亲自出面更暖人心。你若是忙就去铺子里,我自己去一趟。”
宜宣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去?少不得陪着她走这一遭。别院里的下人没想到若溪和宜宣会去,听说他们是特意赶年前来派红包,心里诚惶诚恐起来。若溪趁机突击检查了一把,见四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由得暗自点头。
这别院既然是她的产业,她必然要上下都是自己人。管理下人无非是恩威并施,若溪深谙此道,就连宜宣见了也不得不服气。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打这一天开始若溪就没清闲的日子,每天不是有客迎门就是要去走亲戚。一直忙活到大年三十晚上,她赴了家宴回到临风居,打发了下人累得半点精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