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盯着茹茹被亲得略肿水润的嘴唇,笑着说道:“我这个丫头心眼来的慢,不过认准了什么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刚刚把他丢在这里,怕是给你添堵了。我瞧着你脸色越发难看,好生静养,希望三日后能看见你好起来。”说罢就告辞往外走。
走了几步,扭头瞧着还在原地不动的韩晹,呼道:“你这丫头不过侍候了马姑娘一会儿的功夫,竟舍不得走了。你放心,等茹茹三日后过府,我还让你侍候着。”
一直红着脸低着头害羞的茹茹闻言,越发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韩晹却不舍的上前一步,低声嘱咐道:“你好生歇着,我回去了。千万别再哭,我……我……”后面两个字到底是当着旁人的面说不出来,只好深深的瞧了她一眼,这才扭身追上若溪。
姐弟二人上了马车,若溪便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韩晹,直把他看得眼神飘忽闪烁。
“九姐姐怎么这般打量我?”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扑哧!”若溪笑了起来,“我万万没想到你倒有做情圣的潜力,不仅敢说还敢下手。不,是下嘴!”说完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韩晹的脸立即变成了大红布,讪讪地低声质问道:“九姐姐怎么能偷听人家说话呢?”
“哼!你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若溪瞪着他回道:“就你们又哭又闹那么大的动静,若不是有我在外面守着,指不定被人撞破了几次。反正你不领情,以后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一听这话韩晹急了,忙拉扯若溪的衣袖告饶,“好姐姐,是弟弟错了。虽说今日得以见到茹茹表明心意,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没得空说,再见茹茹还要姐姐帮忙安排。”
“不管!”若溪故意眯起眼睛不理睬他。
韩晹少不得再次求饶挖空心思说尽了好话,“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九姐姐一人,若是姐姐不管,那我真就走投无路了。活到现今,我只有两个心愿,一是希望能建功立业成为姐姐的靠山,二是……能娶茹茹为妻!”
若溪闻言睁开眼睛,看见他满脸的严肃认真也收起戏谑的心态。
“当年我照顾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一直铭记在心;如今茹茹于你不过是一面之缘,你却身陷至此,这是为何?”
韩晹听了不假思索的回道:“感觉!”
感觉?若溪听罢陷入沉思当中。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宜宣的情形,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柳烟的情形。不过是一次见面,她便对柳烟有了姐妹之情,对宜宣有了男女之意。从此她的人生彻底跟她们纠缠在一起,无非是因为感觉二字。
眼下听了韩晹的回答,若溪倒有些安心起来。若是他说出一些光面堂皇的话来,若溪真会替茹茹以后的生活担忧。毕竟韩晹太年轻,茹茹大了他三岁,他们的家世又是个鸿沟,他们之间的感情越纯粹越能长久走下去。
茹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眼下得到了韩晹的真心,成亲之后她的才学、睿智、家世都会帮她加分。若溪相信她要想做,就断然不会失了韩晹的心。
况且韩晹能得此佳人为妻,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茹茹可是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再加上她背后显赫的家世,想要娶她的公子是趋之若鹜。
所说韩晹没有攀附权贵的心思,不过娶了茹茹就会少奋斗半辈子,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若溪从来就不小瞧吃软饭的人,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不然怎么旁人吃不得?
眼下韩晹和茹茹二人已经相互表明的心态,感情是蹭蹭的升温,看来要抓紧进行下一步了。可不能像韩晹所言让茹茹苦等,马夫人那边整日忙着为茹茹张罗婚事,这事等不得了!
若溪走了一趟马府,回来吩咐丫头准备洗澡水沐浴更衣,又吃了一碗八宝粥然后在屋子里慢慢踱步。
自从大夫怀疑她肚子里是双胞胎,若溪便每日吃六餐,每餐都不多食。餐后必定慢走百步,上午、下午各小憩半个时辰左右。
宜宣进来的时候她刚刚散步完,他笑着过去扶着她坐下,说道:“是不是又到了小憩的时候?我给你拿枕头。”说罢亲自抱了绣着玫红缠枝芙蓉的靠枕过来。他知道若溪喜欢躺在美人榻上小憩,窗子半掩,让阳光洒在身上。
“你怎么又回来了?”若溪坐在榻上,还不等弯腰脱鞋,宜宣已经垂下身子。
若溪看着他轻轻把自己的腿抬到他的膝上,又小心的脱掉自己的绣花鞋,心里一阵温暖、感动。
阳光就洒在他宽阔的额头上,若溪想起了那****乘着白马逆光而来的情形。那一刻,她明白了为什么女孩子总是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白马王子。
可是王子若是居家过起日子会怎么样?会每日体贴入微事事以自己为先吗?会以她喜好为喜好,以她的憎恶为憎恶吗?会如他一般把自己当成女王吗?
“看什么呢?快点躺下,我陪着你说话。”宜宣已经把她的腿放到床上,他知道若溪每日小憩不过是躺着养神。他也喜欢坐在一旁,拉住她的手说话。
若溪怔过神,枕着枕头躺下来,宜宣轻捏她的腿说道:“大夫曾说怀孕到了这个月份,腿容易抽筋还会水肿。你这腿并未水肿,可有抽筋的现象?”
“并不是绝对,孕妇水肿、抽筋多是缺乏营养所致。怎么,我不水肿也不抽筋你失望了?”若溪嗔笑地瞧着他。
“你又故意气我,明知道我只是担心。”他听了不气也不急,只是宠溺的看着若溪,“我听说三弟妹腿肿得有小釭那么粗,一到晚上便抽筋,每日都苦不堪言。原本还能在院子里走走,眼下竟连屋子都出不来了。”
这几日忙着韩晹的事,没想到田氏的反应这般严重,这就明显的缺钙。水肿太严重就是孕期高血压,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
虽然若溪恨田氏曾加害她的孩子,不过同为母亲,她不想恶毒的诅咒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可看过大夫,怎么说?开了药吗?”症状这般严重不用药不成,恐怕生产时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