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宣已经把铺子里的事情都交给宜浩打理,眼下正在府里等差事。十日之后是黄道吉日,他要和若溪进宫谢恩,估计那个时候皇上会安排差事给他。
难得这几****有空,可以留在府里整天的陪着媳妇孩子,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侯夫人带着他们一家子往安福居去,临出门前宜宣自然的把若溪身上的斗篷裹了裹。
他不觉得突兀,若溪却脸一红忙往前紧走一步追上侯夫人。她见侯夫人没有回头,这才扭头瞪了宜宣一眼。这里不是临风居,不仅孩子在跟前婆婆也在,他的一些亲昵小动作已经成了习惯,往后也得改改。
宜宣却笑了一下,在她们娘几个后面坠着。一行人去了安福居,二太太和房贵妾已经在了。
老太君见了侯夫人的气色一皱眉,说道:“这阵子你忙坏了,好好休息休息,免得落下什么病根。今个儿早上丫头过来回禀,说是老三媳妇病了。自打她吃斋念佛以来身子骨一直硬朗,准是昨个累着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浑身酸软,你还准备了这么久,怎么能不辛苦劳累?”
“三弟妹病了?一会儿得空我过去瞧瞧。”侯夫人闻言回着。
不一会儿,田氏也过来请安。老太君让田氏和若溪回去照看孩子,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
房贵妾破天荒先起身告退,说是惦记三太太的身子要回去侍候。老太君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让二太太也回去,独留下侯夫人说是有事交代。
顷刻间,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二人,就连胡嬷嬷都退了出去。
“怎么了?你好像哭过了。”老太君叹口气问着,“各房各屋,你那里一直让我放心省心,没想到如今你却最让我惦记。”
“媳妇不孝。”侯夫人听了有些愧疚的回着。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你别当我是老太婆好糊弄,快点给我说实话。”老太君板着脸说着,“这些日子侯爷抽了什么风?今个早上怎么又突然抬了个姨娘?你倒是贤惠,立马就给安排屋子。闹一闹,我也好为你出头啊!”说到这里,老太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侯夫人见状心里一暖,回道:“侯爷想要纳个妾室抬个姨娘不过是小事,我怎么能拿这点事闹扯?况且侯爷整日的宿在小书房不成体统,柳姨娘搬进后院也好管制。老太太不是担心侯爷的身子嘛,这回就迎刃而解了。承认柳姨娘的身份,顺承了侯爷的意思,又显得媳妇贤惠大度,还把柳姨娘弄到后院慢慢调教,三全其美皆大欢喜!”
“处处都考虑周全,唯独没照顾自己的心情。”老太君闻言有些心疼的说着,“你就真的忍得下?”
“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侯夫人低头回着,心底有一抹淡淡的哀伤涌上来。
“唉,我这把老骨头也管不了你们之间的事了。”老太君揉了揉太阳穴说着,“我生养了三个儿子,属侯爷稳重知礼从小就中规中矩,从未让我跟老太爷操过半点心。娶了你进门,你又贤淑稳妥,你们二人举案齐眉互敬互爱,半辈子都没红过脸。没想到这到了抱孙子的年纪,你们反而闹起矛盾来。我知道你的脾气性子,若说是你的错,我第一个不让;可若说是侯爷变了喜好,迷恋小丫头不给你体面,我也不相信。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你别急着恼火憋屈,把一切弄清楚了再说。不然我把侯爷找过来问问,然后给你个交代!不管这件事的缘由,他到底是处理的不妥当。”
“让老太太操心了,媳妇真是惭愧。不过是昨个夜里老爷喝醉了,踹门伤了一个小丫头。我实在是累了态度不太好,惹怒了老爷。”侯夫人轻描淡写的说着,并不想老太君插手此事。
她对侯爷是失望之极,只想着以后尽量减少交集,并不希望太多人掺和进来把事情越弄越复杂。以后她只是侯夫人,该做的她一定会去做。若是侯爷再敢这般不给她脸,她决定不再容忍!
正如老太君之前所说,她嫁进侯府半辈子,生儿育女侍奉公婆,有什么短处让人看轻?她是德妃娘娘的亲生母亲,谁都要给几分尊重!她不会再轻易被人侮辱,侯爷也不行!
老太君岂能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不过儿媳妇也不是年轻不懂事,她不想耳提面命。
“这样就好,记住,家和万事兴!”老太君叮嘱了一句,便让她回去歇着,“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侯夫人闻言点点头,觉得婆婆的话很有道理。人活了一辈子,只有身子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夫君身边有小妾,子女早晚都要各自成家,唯有这臭皮囊不管好坏都不离不弃。好了,自己就跟着享福;坏了,谁都不能代替自己难受!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侯夫人到底是想不开。这么多年的骄傲一时间全部被撕得粉碎,她被打击到体无完肤。从安福居回去,她便倒在床上睡起来。
这一觉竟睡了小半天,等到善喜发觉情况不对劲召唤她,这才发现她竟然在发烧。
善喜急忙喊人,请了大夫过来只说是心火太旺体虚血瘀,开了药方走人。
若溪得了消息过来侍奉,见到侯夫人的样子却知是心病占了大半。她见侯夫人醒了,亲自服侍吃了汤药,又一旁细心照顾着。
宜宣进来探望,就见母亲躺在床上睡着,若溪就趴在床边打瞌睡。他见状心里一阵疼惜,轻轻过去把若溪摇醒,“你回去躺着睡,这里我照顾就行了。”
“不行,你照顾婆婆到底是不方便。”若溪轻声回着,执意不走。
宜宣见她面色潮红唯恐她发烧,赶忙把嘴唇贴在她的额上,片刻才放心的说道:“还好没发烧。”
“这里不是临风居,你注意些。”若溪瞥了一眼床上的侯夫人,轻推着他说道。
“哪里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夫妻,没有亲密的举动反倒是不正常了。”宜宣见母亲没醒,屋子里又没有丫头,反而大胆的搂住她的肩膀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