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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宜浩回来(1)

若溪突然动了想去看看的念头,她倒是想要知道心高气傲做事心狠手辣的人,到了如今是什么样子。

等到用完早饭,若溪给侯夫人、老太君请安完毕,就跟着三太太去了赏菊园探望房贵妾。

这房贵妾接连吐血,身子虚的不得了。她见到若溪过来看望,想要支撑着坐起来就是使不出半点力气。

若溪冷冷的瞧着她,眼中没有半点的温度。

“三姨婶母的病怎么突然就重了?”她明知故问,还故意说道:“眼下三婶母回来管家,姨婶母可以放心的静养。虽说这么多年三婶母一直不管事,可毕竟是堂堂正室太太,光是这身份地位就能震慑住下面的人。姨婶母自不用提三婶母担心,赶快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房贵妾闻言气往上涌,瞥了若溪一眼生生忍住。她感觉到了若溪明显的敌意,心中忐忑恐慌,可她又告诫自个要淡定。她做得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是被人看出破绽也抓不住真凭实据。只要她打死都不承认,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样一想,她便镇定下来,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回道:“我这身子太不争气,这些年都不怎么得病,眼下一撂倒竟然起不来了。老爷病了,太太又怀着身孕,我这病得的真不是时候。我恨不得马上好起来,好能让太太安心养胎,生下个又白又胖的大胖小子才是大喜事。”

“你放心!三婶母肚子里的弟弟健康的很,马上五弟弟就有亲弟弟了!”若溪眉眼带笑,欢喜的回着。

这话像一根刺扎在房贵妾心头,刺得她心口嘶啦啦的疼。她最害怕的就是三太太生出儿子,可偏生三太太肚子里怀的就是个男婴。大夫、御医还有马府的神医都说是男孩,保准是错不了了。

她原本打算想办法除掉三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可三太太远在丹霞谷,她是鞭长莫及。眼下三太太是回来了,偏生她病了,跟前又没有可靠可用的人。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三太太把孩子生下来?这成了房贵妾心里最大的病,让她寝食难安,心口总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大夫说过让她万事都别走心,可她如何能清心寡欲?不过她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养好身子是最主要的。她告诫自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冷静,都不能着急上火。

方才听了若溪的话,她暗自告诉自个要镇定,不能动气不能让若溪看笑话。到了现在,她才知道若溪对自个是厌恶,不,是仇恨的!若溪的这种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竟然回忆不起来任何的端倪,不由得心里阵阵发凉。

她知道若溪心机重,遇事一贯冷静淡定,可她万万没想到若溪竟然隐藏的这般深,到了现在才露出内心真实情感。难不成她是觉得自个已经是强弩之末?

不,她不会就这样倒下!她一定会重新掌控局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在内院经营多年,不是谁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撼动的了。等她身子好了,她就会让若溪和三太太瞧瞧自己的厉害。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表现的太过强硬,韬光养晦才是上上之策。若溪是装傻充愣的高手,三太太更是善于隐忍,她们几年,几十年都能过来,她就不信自己忍不下来!想到这里,房贵妾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看着她表情表幻莫测,若溪多少能猜中她心里的想法,不由得笑出声来。

房贵妾看见若溪盯着自己笑出声来,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感觉自个就像是被猎豹牢牢盯住的猎物。而若溪这只猎物有着犀利能看穿一切的眼神,锋利藏起来的爪子,她已经把自己逼到角落,却并不着急扑上来撕碎自己。她用高贵的蔑视的眼神凌迟着自己,想要看见自己发抖求饶,然后陷入绝望中粉身碎骨!

房贵妾被自个心底的感觉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对眼前的若溪有恐惧?她嫁入侯府十多年,想当初她在内院运筹帷幄的时候,若溪还只是个吃奶的娃娃。眼下,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成了她心中的梦魇。

这比死亡更让房贵妾胆战心惊,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入皮肉的疼痛让她稍微有了些假装的力量。

房贵妾扯出个勉强的笑容,问道:“你笑什么?”

“没事,就是为三叔父高兴。”若溪盯着她回道:“三叔父也算是中年得子,又有贤妻娇妾,人生可谓圆满了。方才我进来见到大食来的两个舞姬,可真是妩媚性感,三叔父艳福不浅啊!”

这话又像锥子戳到房贵妾的心上,她脸上的笑容立即僵硬。她把拳头攥紧再攥紧,这才有了收起僵硬笑容的力气。

她刚刚收拾好自个的心情,若溪的另一番话再次让她站在悬崖边上。

“眼下三叔父在老祖宗那边养病,三姨婶母又病得没力气打理内院。三婶母性子太过柔和,不知道能不能压制的住偏房的两个闹腾主。”若溪轻描淡写的说着,眉间有一缕轻愁闪过,“刚才我瞧见宜凌了,虽然在母亲床前尽孝是大事,可也要加紧念书,大考可是在即啊。”

房贵妾是个再聪明不过的女人,听见若溪的话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宜凌并未到她房里来探病,那么他进来做了什么?眼下宜凌是她支撑下去的支柱,若是他再出什么状况,她真是死了算了!

若溪看着她一再的在自个跟前失态,眼下更是连半点掩饰的力气都没有,心里不由得有些痛快。若溪一向不是个狠心的人,不过面对胆敢伤害她孩子性命的罪魁祸首却半点心软不起来。即便是房贵妾死在她面前,估计她心里除了畅快还是畅快!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一下子把房贵妾逼死反而没意思!若溪站起来,冷笑着让房贵妾好生休息随后出去了。

房贵妾哪里还有一丁点的心思注意她的行动,满心都是她方才说的话。房贵妾猛地又想起那日看见小芍和宜凌在自个房里,那情形越想越暧昧不明。

“海棠,你去问问,宜凌进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房贵妾低低吩咐着,“记住,不要太刻意,不能让旁人起疑。”眼下她能放心用的人只有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