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见了有些着急,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便提出要打发人进城去找个大夫来。
宕桑汪波笑着回道:“没事,暂时不能行动罢了。等一下我画出几种草药的样子,世子夫人只打发人采来,熬了水喝几日就好了。昨个儿我采了不少离魂草,那小蛇闻了味道就会逃之夭夭。世子夫人分给众人戴在身上,免得再有人被咬。”
听见他说得轻松若溪才放了心,赶忙吩咐人去分离魂草戴在身上,又让人在床头室内放置些,免得小蛇爬进来。
子幕托着虚弱的身子,又在菲虹那边受了打击。宜宣见状不放心,只好护送他回京都。
晚上,若溪便和菲虹睡在一个屋里。
“咱们娘俩好久没睡在一张床上了。”若溪看着穿着粉红色睡衣的菲虹,笑着在她腰上摸了一把,“不见你变成大人,可这身材却越发的圆润起来了。”
“母亲。”菲虹红了脸颊,不舒服的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别看菲虹还没来葵水,不过胸部已经发育,像个小馒头。这还真是遗传,若溪想到了她生母性感曼妙的身材。
“明个开始不许用束胸,母亲让人给你做几件漂亮的胸衣。”若溪笑着说道:“女孩子大了就该********,这样才会有男孩子喜欢。”
“谁稀罕那些臭男人!我要一辈子陪在母亲身边。”菲虹撒娇的钻进若溪的怀里。
若溪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桌子高,长得就像个洋娃娃。一转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了,再过两年留都留不住了。”
“母亲,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她一嘟嘴,眉目间流转的神情带着一分小女儿的娇态。
若溪见状笑起来,“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养的姑娘有思想,有主意,我放心!”
“母亲……”她迟疑了一下,抬眼懵懂地问道:“当初你是怎么爱上父亲的呢?”
“鬼迷心窍了呗,不过千万别告诉你父亲,不然他会甩脸子给我瞧。”若溪吐了一下舌头,露出几分俏皮。
“父亲哪敢给母亲脸色看?”菲虹最知道父亲在乎母亲的反应,宠的就差上了天。但凡母亲有个头疼脑热,心里不舒坦,父亲比谁都着急上火,变着法的讨好哄着。
不过她也清楚母亲的付出,尤其是对待她和哥哥那是全心全意。母亲嫁进侯府,行事举止半点错都挑不出,全府上下无人不交口称赞。所以不管父亲如何宠爱,府中的长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母亲的婚事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让所有人羡慕不已。
“天下像父亲这样的男子恐怕没有了,再找出一个难!”女孩子找夫君,潜意识里多多少少会以父亲做参照。宜宣无论是样貌、才华还是对妻子痴情的程度,在京都都是屈指可数,若是完全以他做标准,菲虹的意中人真是难找。
若溪闻言却笑着说道:“为什么要找像你父亲的男子?等你以后遇见动心的男子就会明白,所有对心上人的想象都仅仅是想象。有时候明明知道不合适,不应该,可心却不受控制起来。”
菲虹闻言不由得皱眉,她没有这方面的体会,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话。不过眼下她清楚的知道,她跟子幕不合适,她对子幕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若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着她入睡一般,嘴里还轻哼着柔和的催眠曲。
她轻轻闭了眼睛,往若溪怀里偎了偎,呢喃着说道:“母亲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就这样一辈子挺好。”
“傻丫头。”若溪笑了,垂下眼帘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样轻叹一声,“把你交给谁才能让我们放心呢?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臭小子有福气。”
天底下做父母的都是一样,总是觉得自个的孩子长不大需要照顾,总是觉得自个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完美的,无人能配得上。心眼七窍如若溪也不能免俗,今个儿子幕突然杀过来,她生怕菲虹会受伤害。爱与不爱,对于菲虹来说都过于沉重,她的年纪还无法承受。
不过菲虹还是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竟然能镇定自若,还能把子幕劝慰回去。子幕胆敢在乾清宫跪着抗旨,可见他的脾气够倔,做事情不想后果。皇上好不容易松了口风,他兴冲冲的赶过来,必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菲虹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找到他的软肋,不难看出她的智慧。
宜宣还担心菲虹被保护的太好,会不知道人心险恶,恐以后吃亏上当。眼下菲虹的表现让他安心,却也更加觉得京都数得上的世子子弟都配不上自个女儿。
他把子幕一路护送回去,刚到宫门子幕就脸色苍白的昏了过去。
惠妃得了消息急得直掉眼泪,火速派人请了御医。好在不过是耗尽心力,并无大碍。
子幕从丹霞谷出来,一路之上想得都是菲虹半点不拖泥带水的拒绝。他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复原,折腾了这一遭能挺着回京都就算不错了。
惠妃见到他面如白纸,心疼难受不已,守在她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着。
“母妃,你别哭,我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子幕醒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旁边立即有宫女上前,惠妃见了忙让他躺着。
“我要去看看大皇兄。”他固执的坐起来,“大皇兄为了我被父皇踢伤,我怎么还能悠闲的待在屋子里躺着?”
“过几日再过去探望也行。”惠妃突然觉得子幕改了性子,一醒过来不再念叨什么指婚,竟然懂事的要去探望皇兄。
皇上最喜欢见到兄弟间友恭,虽说这次大皇子为了子幕受了重伤,可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越发高了。这几日,皇上每天散了朝都要亲自过去探望,还传唤御医询问病情看方子。可子幕晕倒回来,皇上却只打发个小太监过来瞧了一眼。
不怪也难怪皇上会如此,一个儿子为了女人忤逆生病,另一个为了兄弟之情受伤,换做谁都会喜欢后者更多一些。
“你能想明白最好不过,可是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惠妃还是不同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