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林宇语气森冷,面无表情,“我问,是谁使唤她去买咖啡的?”
他不容置喙的口吻,严肃阴冷的俊美面孔,竟然仿佛像是为他身后的江夏打抱不平一样。
Army花容失色,证件办公室的气氛简直降到了零度以下,她颤巍巍地看了蒋瑶一眼。
虽然是蒋瑶吩咐江夏跑腿,可大家使唤和欺负实习生,向来是惯例,蒋瑶作为主管,不能眼看着别人去欺负江夏,她和江夏是闺蜜的关系,可也不能被人说三道四,与其让别人指指点点,不如自己让江夏去干点活。
江夏站在裴林宇高大的身后,尴尬的脸颊粉嫩嫩的。
这个裴先生……是想害她在整个办公区被围攻吧!
Army哪里敢得罪主管,确实寒冷至极的笑意,他曲起长指敲了敲桌面,“很好,既然是你要的咖啡,现在,喝光它。”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他停顿了两秒,继而用更严肃的口吻道,“喝不完的话,下班之前,去找你们总裁,就说这次的合作因为你终止吧。”
裴林宇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蒋瑶和Army更是面色惨白。
江夏也是一脸的震惊,裴林宇走到她的身边,毫不犹豫地攥住她的小拳头,拖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
众人震惊之余不禁窃窃私语:
“这个裴先生不过是一个客户,有什么权利……”
“你傻呀?你不知道这个裴先生多有钱,神秘多金的大BOSS……”
“是啊,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男人,好帅啊……简直完美!像是从杂志封面里走下来的,听说他还是西点军校毕业,但是,貌似刚才是在为江夏撑腰呢。”
“是呢,声音也好有魅力!果真是传闻中连声音都能让女人怀孕的男人!”
“我听说他虽然富可敌国,可是他很冷漠,只有他的特助可以近身,可是他刚刚居然牵着江夏的手哎!”
“都说这个江夏是靠关系进来的,我本来以为后台是蒋哲,难道后台是裴先生?”
“呃……小情妇?”
……
专用电梯的空间相当宽敞,可江夏却难受地捂着胸口,有点呼吸不畅。
她有点崩溃地问,“裴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呀?冲杯咖啡而已,技术部只有我一个实习生,他们使唤我也是正常的……”
男人瞬间拉下脸,眉头紧锁。
江夏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弱弱地问,“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电梯到达一层,男人攥紧她的小手,拖着她大步往自己的车里走……
“哥哥得给你补一课。”
……
这一次他抓的是她的左手,刚刚被滚烫的咖啡浇过的,江夏心里忐忑畏惧强忍着不敢呼痛。
裴林宇将她推进车里,侧身时,只见她的眼圈都红了。
他吸了口气,心底莫名的烦躁,抬手重重地揉了揉眉心,径自转过身。
江夏娇娇柔柔的小模样,坐着一动不动,微微低垂着脑袋,明显的委屈。
他压抑着隐隐的烦躁,沉声命令,“江夏,抬起头。”
他的语气好冷好可怕……
江夏咬着唇,左手疼的发麻。
裴林宇阴着脸的样子,她委实怕的不行。
江夏极不情愿地一点一点抬起头,却直直的看着前方,死都不肯扭头看他。
裴林宇眸光一闪,骤然瞥见了她左手手背上的一块鲜红,脸色微漾,猛然伸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
江夏被他吓了一大跳,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她细声细气说道,“你做什么呀……”
男人压着她肩头令她在沙发上坐下,低沉的声线晦暗不明,“手怎么弄的?”
“……”江夏咬着粉唇不想解释。
而那块本来已经麻木到额皮肤,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他松了她的手腕,拿起手机,拨出电话,语气阴森:“买只烫伤膏给我送过来。”
他挂断电话就这样低头睨着垂头丧气的江夏。
这孩子明显是忍了一路,烫伤疼了都不知道叫出声。
短短一年的时间,处长娇宠至极的独生女,竟然变成了饶是委屈也不敢大声说话的小包子。
他只觉得心里就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看着她忍气吞声的模样就不悦。
……
几分钟之后,特助穆行轻轻敲了敲车玻璃:“裴先生,烫伤膏。”
江夏骤然见到他,猛然讲练埋地更低。
貌似,她跟裴林宇的事情,穆行是了然于心的。
裴林宇打开特族送来的药箱,先用药水帮她降温,然后捏的棉签,一层一层地抹匀药膏。
江夏看着他捏着棉签的手指一圈圈打转,他漂亮的手指仿佛钢琴家的手一般,他的手就好像是有魔力,药膏涂好以后,烫伤处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真的不怎么疼了。
她小声地道谢,“裴先生,谢谢。”
虽然她的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经过刚才那一幕,以后还能不能在技术部三组混下去。
关键的是她想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她急需一份工作吃饭付医药费还有还账。
而且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测,让她心慌意乱。
也许她不过处于生意人的心态,不喜欢Army那种破坏办公室氛围的员工,可心里又忍不住琢磨,他好像特别关注自己……
给她上药之后,裴林宇盯着她,语气尽量温和地问,“江夏同学,你是为什么来这个公司实习的?”
江夏琥珀般的眸子悄悄看了他一眼,有点赌气地道,“为了拿学分,顺利毕业呗。”
裴林宇深呼吸,静静地凝视着她,像是教训学生的严厉的老师,“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江夏快哭了,皱了皱鼻子。
麻蛋,真是怕了这个恶魔!
“为了学习经验,毕业后如果能留在这里,就能加薪升职,还能有时间照顾我爸爸。”
他听见了满意的回答,脸色貌似缓和了几分,循循善诱道,“那么,被老同事使唤跑腿、打杂,能学到什么经验?”
江夏瞪大乌黑的眸子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无辜。
江西啊从小是在鲜花和鼓励声中长大的,好像从未被人这样批评过,心里难过,可又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