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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大白,我们要去打仗了1

“哦”,顺手指甲从画潋的侧脸刮过,我拢着袖摆收回了手,后退了两步看了小魔一眼,“那就继续罢。仙界的火神之妻不需要本尊的施舍留情,便割了她的舌头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再求人。”

小魔再应了声是,一手握小刀,另一只手捏住了画潋的脖子使她被迫张开了嘴。登时她的面色比先前更加惨白,双目蒙上一层水雾。

弦衣自作多情地替我捂住了眼,唏嘘道:“多血腥的画面,我的魔尊大人见多了可不好。”

就在他蒙上我的视线的那一刻,耳边传来画潋喉咙咕噜的颤音:“我求你……放开我……”

我拿开弦衣的手,小魔的动作顿下,我便挑眉道:“再求一遍,声音大些,否则本尊听不见。”

“我求你放开我!”

小魔认真地请示我道:“请问尊上,这下还要继续吗?”

看着画潋,我淡淡一笑:“你觉得本尊是有求必应的人吗。”

“你……唔……”约摸她以为我会很好说话,结果难免会让她失望。还不等她再多说什么,小魔利索地将小刀伸进了她的口中,手腕用力一搅动就换得她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只可是,又不是真正的撕心裂肺。

画潋浑身痉(蟹)挛,若不是身体被缚住,恐就要缩成一团了。看样子,割舌是有些痛。

血顺着她的嘴角滴在地上,妖冶如花。

她痛苦的破碎呜咽声一声一声地在屋子里回响。

我顺了顺她的发,安慰道:“莫要哭,一会儿就不痛了。”因为就算她哭得再凄厉惨烈,也只有我魔族才听得见。仙族是听不见的,更不会来救她了。

画潋哆嗦着发出了几声浑浊的音,只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不知是否又是在诅咒我不得好死、要遭报应之类的。

小魔手中还留着那截鲜血淋漓的舌头,问我该如何处理。恰逢此时外面一声呼啸,大白兴奋非常地横冲直撞了进来,吓得小魔腿都打颤。

我便看了大白一眼,大白乖顺了下来,道:“扔给它。”

隧小魔将那截舌头奋力扔了过去,被大白扑腾着一口接住,下了肚。

弦衣啧啧了两声,道:“往后就是有苦有痛都说不出了。”

“火神之妻来我魔界一两趟不容易。那日大家都眼睁睁看着火神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你,让你在这里受苦受难。火神只说莫要将你弄死了,其他的什么都不会管,也不知他爱你这位仙妻有几分”,我手指戳了戳她的心口,道,“你说他爱你却不管你,时至今日这里觉得痛么。”

画潋呜了两声,不知是在说她的心痛还是不痛。

我往她心口的手指使了两分力,又道:“不如将你的心剜出来看一看,看看究竟会不会痛。”

画潋拼命往后缩,呜着用力摇头。

看她如此强烈的反应,我道:“别怕,我随便说说的。一切都要有条不紊地慢慢来,急不得。忘记了当初在九重天本尊是如何说的吗。”

画潋仍旧是摇头,眼泪滑过脸颊混着嘴角的鲜血淌下。我手指去摸了摸她的眼角:“咦哭了。”

此时沾了腥荤的大白不满足,在铁笼外焦躁地走了几圈,低低咆哮着,然后闷头就欲闯进来,那双虎眼在看向画潋时升起了残暴与贪婪。

弦衣连忙牵起我的手出了牢笼,顺带将刚冒进来一只虎头的大白赶了出去,道:“快出去,死老虎要发狂了,一口将人家吃掉了就不好玩了。”

弦衣反手关上铁笼子的门,换来大白不满地虎眼一瞪,爪子伸过去抓住牢笼的铁柱用力摇了几下,可以未果,便冲弦衣嚎了一下以示它的火气。

转身离去时,我淡淡出声道:“本尊说了,阑休死了,要让你整个凤族、整个九重天为他陪葬。更别说你这个没有一点价值的丑鸟。”

仙族与我魔族的大战彻彻底底地展开了,只要一出忘川,就时而见得到仙界各处有着我魔族桀骜猖狂的身影。且妖族也已经完全听从我这个魔尊的指使,我便继续让弦衣带领妖族,对付仙族的同时可顺带若即若离地牵制上古魔莫铸的野心。

关于这一行,弦衣在蛮荒与莫铸有过交集,显然比青夜更有经验。弦衣是个会打算的人,一面巧妙地牵制了莫铸,一面又让莫铸带领的蛮荒魔众去和仙族拼杀,而他妖族基本上负责收拾战场残局和追剿仙族败兵,绝大多数时候闲得发慌。

后来,时常有魔将在我耳边说,仙族兵败如山倒。即便仙界领兵打仗的是本事非凡的火神。

得空时,我将以往阑休常趁我睡觉时点的沉香翻了出来,重新点上。这沉香还有个极其好听的名字,据青夜说,那叫做欢骨香。

青夜还说这种香在仙界已然算是难得,其配做方法十分复杂且艰难。但即便有仙家能够配得出来,亦不会轻易配制这种容易上瘾的燃香。

阑休向来聪明又手巧,能配制这欢骨香一点也不显得奇怪。不然就不是我那独一无二的阑休了。

只是,欢骨香虽让人安定心神,约摸是灵力足够保护我的缘故,欢骨香却再也无法迫使我陷入漫长的沉睡。原本我只是想能睡觉不梦魇,后来发现就算不用欢骨香我亦不再会梦魇,连做梦都不能。

连梦见我日思夜想的人都不能。

俗话说以毒攻毒,我便在寝殿内整日整日地点着欢骨香,心想着那是阑休调制的用以抑制我梦魇的香,我是不是能以毒攻毒又让自己能够重新做梦呢。

我只是想梦见父尊梦见阑休。即便他们不对我笑,不与我说话,怎么样都好。让我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就是。

寝殿里,我半靠着床榻翻小话本。翻完了小话本便随手拈起一本佛经来看。寝殿里的佛经皆是从九重天带回来的,若是当初葬送在九重天焱采宫的那场大火里倒真有些可惜。我想知道,佛经里所讲的注定的因果之法与轮回之道。

其实凡人是幸福的,虽说凡人有诸多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和温饱病痛,可凡人有轮回。饶是活得再痛苦再辛苦,等入了下一个轮回,便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可仙族亦或是魔族就不同了。一个魂飞魄散的仙族,一个早已丢了七魂六魄的魔族,他们该怎么轮回呢?

看佛经看得累了的时候,我便将书皮掩在面上,开始阖瞌睡。开始期盼自己能进入一个梦境。

半睡半醒之间,寝殿门被人推开。是青夜每日都按时照例给我送来两样点心。只是他一进来便颇有些激动道:“为什么又要用欢骨香?!”

我随口应道:“闻起来舒服。”

“你不知道这是毒吗?!”

“你别乱动”,我揭开书皮,瞠了瞠眼皮,恰巧看见他正站在香炉边欲伸手掐熄了燃香。燃香点得浅,气味亦是淡淡的。我道,“将东西放下便出去罢,这里没你什么事。”

只可惜,青夜还是毫不犹豫就给我掐熄了我的燃香,坚决道:“在意你的人,没有哪个想你用这样的香!”

我缓缓勾唇笑:“在意我的人不是早就死了吗。死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青夜道:“我还活着。”

说着他便抱着香炉出了寝殿。临走出门口时,我躺在床榻上叹道:“你都不准我做一回梦么。我已经许久没梦见父尊与阑休了,你让我梦一梦他们都不行?”

青夜颀长的背影顿了顿,安沉道:“你看了佛经,该是已经参透万事之因果,何必强求,伤人伤己。”

我嗤笑道:“你是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说服我了吗,又拿佛经说事。”

尽管青夜没收了我的香炉,但却找不到欢骨香。香炉我可以变出许多只,欢骨香亦可点燃一次又一次。只不过被他撞见,他就会继续没收。

想不到青夜竟也是个执拗的人。

这日,我将将午睡醒来,恰逢弦衣容光焕发地来寻我。我懒洋洋地起身,看他一进入我的寝殿,霎时就动了动鼻子蹙着眉,听他道:“什么香气如此怪异?莫非就是青夜口中那屡禁不止的欢骨香?听说那可不是好东西,你又不小了怎么这么不听话。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片刻就管不住你了?”

我颇觉得好笑道:“是被新近的仙魔战事的捷报冲昏了头脑吗,管妖族管到了兴头上,于是就想着要来管本尊?”

弦衣挑眉,似笑非笑道:“我不仅想管我的魔尊大人,还想插手魔尊大人的一切生活琐事。吃饭睡觉穿衣,看了什么书想做什么事,统统都想插手,让我亲自替魔尊大人安排。我十分嫉妒青夜,他总能离你近一步。”

我想了想,道:“那不如你和青夜对换,他去带领妖族打仗,你来帮我施饭布菜,插手我的一切生活琐事。反正新近有关妖族欺压魔族、嚣张狂傲的风言风语也传得火热,本尊是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一下。”说着我走出了寝殿,去到外殿的树下,坐在秋千上。

弦衣跟了出来,纠正道:“妖族欺压的并非魔族,而是蛮荒里的嚣张魔众。妖族早已经是你的妖族,去打压魔众,你应该很开心。”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道:“我应该怎么个开心法。”

弦衣走到我身后,帮我晃着秋千,弯身在我耳边吐着温温的气息,道:“你我又不是不晓得莫铸的野心,等到莫铸引领的魔众独大了,到时事成之后他又会很难对付。现如今我帮你一点点对付了,我知道你满意得很。”

我侧过头去与他面对面,笑道:“如此下去,我岂不是又要开始担心待事成之后妖族独大而不好对付了。”

弦衣笑得明艳,双目溢着笑意闪闪发亮,道:“整个妖界包括我,不已经都是你的了么。但是你也不能忘记要讨好我,请问我现在可以索吻吗?”

我扭回了头,躲开他凑近的面皮,道:“最好的局面,就是你与莫铸势均力敌。”手扶着秋千上的纤绳,灵力催动着秋千脱离了弦衣的手而自动往上晃了起来,“今日来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么,不用去时刻盯紧莫铸?九重天那边,败到哪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