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神君请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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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成功是失败的儿子,生儿子也是要酝酿的!

童子腼腆地问我:“你们火神的伤痛好些了吗?”

我“呲”了一声:“呔!你们不晓得,火神可恼火了,都下不了床了!恐是落下病根子了!”

童子一脸焦色:“火神的病竟如此厉害吗?!我们司医神君说明明没多少大碍的呀!”

我抠了抠嘴角,道:“前些天是无什么大碍,但近来操累了许多,或许就倒下了罢。”

童子好心地将带来的药连忙递给我,唏嘘道:“火神他真是可怜,怎的就如此不爱惜自个的身体!这些药每天熬三次,饭后半个时辰服用,切莫要遗漏了。”

我接过药,端详了下,问:“司医神君有没有告诉你们这药有什么功效?有壮阳效果吗?”

两童子一脸迷茫:“什么是壮阳?”

我亦跟着疑惑:“你们司医神君竟没教过你们什么是壮阳?”

童子摇首:“没教过。”

我想了想,解释道:“我们神君不是恼火得下不了床了么,嗳整日来焱采宫的仙子们气候太盛了,我们神君招呼不过来,阴盛阳衰难以调和你们懂不懂?”

童子继续摇首。

我总结了一句:“总之他那是——虚!”

童子兀自消化了一会儿,双双仰头,一脸天真地问:“神君很虚吗?”

我明明与他们一同高,怎的问我还要仰头问,敬仰我博学也不是这样敬仰的。遂我低调谦逊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欲好好教导他们一番。

哪想突然此时身后蹦出一句寒碜碜的话来,令我冷不防咳岔了气:“嗯本君恼火得床都下不了了,还阴阳难以调和,虚!本君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惊悚地扭过脖子去,果真火夕那厮正站在我后面,高大的身影罩下来愣是罩下一片阴影,分外阴沉。

我顺了两口老气,干笑两声:“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火夕眼光乍寒:“虚得慌,又醒了。”

我连忙对两个童子一派正色道:“药神君已经收到了多谢你们司医神君的好意,下回司医神君再开药不妨开些壮阳的……噢不开些补血养气的,我们神君气虚。那眼下这副药有什么功效呢?”

童子瞅了瞅火夕,又拘束了起来,弱弱道:“这副便是补血养气的……”

我“噢”了一声,只听火夕又道:“那下回,劳烦司医神君替本君多开两副降肝火的药来。”

“是。”两童子见该送的药已经送到,火夕又突然出现且面色可怖,便没再与我多闲话,麻利地退了下去。

我亦麻利地收拾收拾,抱着药撒腿就开跑,道:“神君请宽心,我这就去为你煮药!不管是体虚气短还是肝火太旺,各种顽疾隐疾通通不在话下!包你药到病除!”

哪想火夕手指只微微一勾,逮住了我的衣襟。我纵使是使出浑身解数撒开腿丫跑也跑不掉他的手掌心。

我颓然耸着头,瓮声道:“你不是要喝药么我这就去给你煮药你倒是放开我呀~~~”

后来,火夕是松手了,松手将我一把扔进了屋里,摔在墙上,愣是将墙都摔出了个印子,委实太心狠手辣。

我鼻青脸肿地兀自寂寞地爬下墙,听得火夕一声毫无歉意的抱歉:“啊对不起,我太虚了,手有些脱软。”

我寂寞地缩在墙角,瞅着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嗫喏道:“火夕你别这样……有话好说……你这样十分不好……”

火夕蹲在我面前,笑意盈盈:“我遂没空招呼来焱采宫的花痴仙子,阴阳调和不过来,但却是有空多招呼招呼你的。”

我连忙捣头:“晓得了晓得了,你实在不必太费心招呼我,我又不是——”看着他眯了眯眼睛,我咽了咽口水,“又不是外人……”

火夕一脸认真:“既不是外人,那我拿如你所说用来招呼花痴仙子的方式来招呼你,你以为如何?”

“不、不如何……”见他越凑越近,不晓得他这玩笑有几层真假。若真要是拿招呼花痴仙子的法子来招呼我,就得将我一爪甩出焱采宫了。我一颗珠子易碎得很,能经得起他几回甩?

于是我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就他在差不多与我鼻尖对鼻尖的时候,我立马扯开喉咙大叫了一声:“啊——”

火夕被我吓了一跳:“你没事瞎叫唤什么!”

我回道:“等我有事的时候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应了,你就不允许我先练练嗓子嘛?”不等火夕再说下一句,我连忙揣起司医神殿送来的药包在火夕面前晃了晃,又道,“啊呀天黑了火夕你该嗑药了。莫急莫急,我这就去给你煮~~~”

火夕倒也是个实在人,知晓我要去帮他煮药,也便没再摧残我,放我去煮药。

焱采宫里的水都是自天河引来的,清凉且晶澈。我将药放在水中煮,后煮着煮着约莫小厨神将晚膳做好了,我便放着药继续在水中温温煮着,待先去用了晚膳再回来,指不定就煮好了。

关于煮药这门行道,以往我在魔界虽不曾煮过,但也不显得困难。无非就是将药放在水里,煮好再捞起来即可。

在我安心用饭食期间,火夕很直接地问:“流锦,你煮的药呢,不去看着?”

我囫囵道:“它很好看么我为什么要去看着,等一会儿我吃完了再去的时候就煮好了。”

火夕不再说话,一心一意雅观地吃着饭食。

这厮,近来吃得越发的多,多得足以令我眼红仇恨。我扒着碗,从碗里抬起眼皮,看着他不曾停歇,终于忍不住了,问:“火夕你吃这么多作甚,不怕吃胖吗?”

火夕他太看不懂人情世故,径直忽略掉我的眼红与仇恨,闲悠悠道:“让肥胖来得更猛烈些,佛经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罢他夹了一块肉,顿了顿,又道,“流锦你吃这么多就不怕吃胖吗?”

……我将碗愤怒地扣在了桌上,悲懑道:“火夕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抢我吃的也便罢了,你还抢我台词!”

“怎么,你终于要哭了吗”,火夕不为所动地再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

我眼疾手快,当即飞扑过去,一嘴夺下他筷子上的肉,看着他空空沾到唇边的两只筷子,心里悠然升起一股满足感。

觉得肉十分有嚼劲十分霸道。

饭桌上的敌人才是真敌人,怠慢不得更加是小觑不得,遇上此类敌人就算是全身瘫软也决计不能心软。

为了对饭桌上的敌人进行疯狂地打击与报复,我一爪夺过火夕的碗筷,将就着吃了起来,冲桌上扣着的那只碗道:“我们换个碗吃!”

火夕被迫接受了我的提议。

……他是被迫的。他一定是被迫的。

我扒着他的碗,看着他继续吃得从容不减,不禁如此安慰我自己。

晚膳后半个时辰,火夕该嗑药了。

彼时火夕在书房里翻着佛经停顿了下来,侧着眼珠子不咸不淡地睨了我一眼,而后又不咸不淡地问了我一句:“流锦你煮的药呢?”

正逢我饭后打个盹儿,一闻此声顿时清醒了过来,连忙跑去厨房看。厨房里的火未熄,药罐子里也还冒着烟。

我端起药罐子就去了火夕的书房,道:“快来快来,时辰刚刚好,新鲜出炉的药。”

火夕走到我面前,垂眼看见药罐子里面的药,蹙眉重复了一遍:“时辰刚刚好?”他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寂寞的眼神又看着我,“里面的水都煮没了,你确定这是时辰刚刚好?”

我理所当然道:“水煮没了我就用不着再费力将药捞起来了,煮了这么久约莫也是煮熟了的,你就莫要挑剔了,将就一下抱着罐子吃罢。”我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焦苦味道冲鼻得很,“有些微的糊,你也将就将就。”

火夕语重心长道:“流锦你再去煮一锅来罢,这一锅我不满意。”

我道:“但我很满意。”

火夕将药罐推回我怀里:“你这么满意那你吃。”

我反驳道:“有病的是你,我没病为什么也要吃药?”

火夕沉吟了下,道:“你没病那脑子坏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摸了摸脑门,完好无缺,“没坏呀。”

火夕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似乎着实难以再矜持,冲我怒道:“那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告诉你喝药不是喝药汁而是喝药渣的?你还把药渣煮焦了!”罢后火夕冲我投来不明意味的眼神,“你弱爆了。”

后来我晓得,那种不明意味的眼神,叫做嫌弃。

尽管这种嫌弃令我颇有些难以把持,但我很体贴眼下他是病号,遂与他好声气开导道:“你就不能将就一下?我生平头一次煮药,没有哪个告诉我该留汤还是该留渣,你告诉我了吗?亏你还在看佛经,佛经不是说了,成功是失败的儿子,生儿子是要酝酿的,就好比一口气不能吃个大胖子,你还指望我一憋气就给你生个大胖儿子吗?”

哪晓得火夕忒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指着罐子:“对不起,这坨黑乎乎的东西我实在无法将就。”

我摔罐,擦手:“你无法将就,老子更是无法忍受。好了休要多说就这样老子不干了。管你喝药汁还是喝药渣,你高兴喝哪样就喝哪样。”

说罢我扬眉吐气地走出门口。

忽然此时,背后传来火夕一声极忧郁的轻叹:“嗳不知是天气日渐炎热还是心火难熄的缘故,老觉得喉头漫起一股腥甜压都压不下去~~”

我闻言住了脚步,侧头看去,却见火夕拿他那白皙妖娆的手正捂着嘴,一副将呕不呕的样子。模样竟有两分凄楚。

我迟疑了下,还是问:“你……是不是又想吐血了?”

“不晓得”,火夕神情十分认真而平静,“大抵是过了时辰没喝药罢,胸口闷得慌。”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拾起地上的药罐,道:“天气是日渐炎热,心火还是莫要太旺的好。”好歹他也是因为还我的债而变成这样的,算是工伤。

火夕晕开唇角向我笑了笑:“只要没人气我,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