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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美(2)

神话作家还有另外一种文本。在希腊的寓言里,维纳斯诞生于海上的泡沫。任何刻板的、受限制的东西都不能引起我们的兴趣,仅仅只有那些与生命一起流动、那些正在行动或是努力超越局限的东西才能让我们萌发兴致。宫廷和寺庙之所以令人赏心悦目,是因为一种秩序和方法已经被传达给石头,它们可以用几何图形来说话,它们随着这种表达变得亲切而崇高。美是转变的瞬间,如同一种形式恰要转变成另一种形式。任何凝固、堆砌,或者对某一特征的过分注重——长鼻子,尖下巴,驼背——都不是流动美,因此是畸形的。虽然说任何形式的匀称都是美的,但如果形式可以流动,我们就可以找到一种更完美的匀称。平衡的打破促使眼睛渴求着匀称的恢复,并注意着获得匀称的每一个步骤。这是流水、海浪、飞鸟和走兽的魅力。这是舞蹈的原理,即在变化中通过渐变的、灵活的动作而不是突然的、生硬的动作,不断恢复失去的平衡。有经验的人曾和我谈过关于审美情趣的问题,他们认为时尚因循着渐进的法则,它从不会随心所欲。新时尚永远不过是沿着原来时尚的方向迈进了一步,一双训练有素的眼睛为新时尚做好了准备,它可以预测新时尚。这一事实表明了我们自身的做法犯下错误和引起反感的原因。在音乐里,当你弹奏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时,你有必要用一两个中间音符来调谐和松弛一下听觉,使之再次达到和谐。许多基于明智判断的试验,理论上讲本来是完全可以成功的。它们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过于仓促和鲁莽。那个巴黎女帽商人以其闺房的风格来装扮世界,我想,她会知道如何使人们的眼光接受这种布鲁姆女装,并通过颜色层次适当的调配,使它胜过潘趣本人。我不想说这一法则的适用范围有多广,我也不想说人们希望它可以发挥多大的作用。倘若这个法则可以得到遵守,那么进步党所宣称的略微有些苛刻的一切也许会非常容易、毫无疑问地得到认可。这么一来,我们很容易就会想象到这种情况:只要逐步地去争取,天下的妇女会极其自然地去演讲、选举、辩论、立法、驾车,这种流动和漂动拥有所有循环运动所具有的美,就像水循环、血液循环、行星的周期性运行、植物的年生长规律、大自然的作用与反作用一样。如果我们自始至终都遵从这种规律,我们的思想就会不断追求上进,这就足以证实我们的永恒。

为了达到同样的目的,神话学家还用另外一种文本来表达:美骑在狮子上,美依赖于必然性,美的轮廓是简约的结果。蜂巢建筑的角度使之可以用最少的蜂蜡取得最大的强度,鸟的骨头和翎毛也能以最轻的重量给予翅膀最大的力量。米开朗琪罗说:“这是对冗余的净化。”自然的结构少不了一颗微粒。大自然利用植物来创造一种新颖的色彩和形状,自有其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们的艺术通过更为精巧的设计节约了材料,省下了墙上每一盎司的冗余,把它所有的力量都放在圆柱的诗意之上,从而得到了美。在修辞上,这种删繁就简的艺术是力量的首要秘诀,总的来说,以最简洁的方法阐明最伟大的道理,正是最高修养的表现。

真实性是首要的,也是永恒的(所有的美都是真实的)。在所有的设计中,艺术就是表现在使你的对象显得突出,可是在选择突出的对象时,早已有一种先在的艺术。优雅的艺术不是偶然的东西,它源于创造此艺术的民族所具有的本能。

美是一种持久的品质。在我知道的一座房子里,我曾觉察到壁橱和壁炉架上有一块鲸蜡,只因为涂蜡人把它涂成了兔子的形状,它就在那里保留了二十年。我想,它也许会继续留在那里,完好无损地再保留一个世纪。让一个艺术家在一封信的背面潦草地抹上几行诗句,或者画几个人,那么,这张碎纸就会从危险中被拯救出来,或是收入艺术家的代表作选辑,或是装进画框,镶上玻璃。由于那几行文字的美,它就可以被保存上百年。它越是美,它就越会被长久地保留下去。彭斯写了一份诗稿寄给报社,人类便会保管它们,以防遗失。

正如笛声比车声传得更为遥远,你会看到一种美的形态必然会引发人们浮想联翩,无休无止地模仿并复制下去。梵蒂冈的贝尔维迪宫里有多少阿波罗神像、维纳斯像、塞姬像、沃威克花瓶、帕提侬神庙以及维斯塔神殿的复制品呢?对于所有人而言,这是一些震撼人心的艺术品。在我们的城市里,丑陋的建筑物很快就会被拆除,永远不再重建,但美丽的建筑物却常被模仿,不断改进,因此全部的石匠和木工都去重复和保留美丽的形式,而丑陋的形状则消失殆尽。

艺术和自然作品的巧妙设计是美的前兆和先驱,这种美在人的形态中达到了完美的状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它在哪里,它都会创造喜悦和欢乐,它允许万物与它共存。它在女性身上达到了极致。人们曾说,“上帝将三分之二的美丽赐予了夏娃。”一个美丽的妇女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能驯服野蛮的丈夫,能把温柔、希望、口才播种到同她打交道的所有人身上。因为美必然具有一种宁静,所以与美同行的必定是一些优越的条件。然而我们厚爱有加的却是美的斥责和傲慢。大自然希望妇女可以吸引男子,可是大自然又常常巧妙地在妇女的脸庞上塑造了一丝讽刺,似乎在说,“确实,我愿意吸引他们,但是我想吸引一个比我看到的更优秀的男人。”法国十五世纪的回忆录对波琳·德维吉的名字十分赞赏,她是一个善良的、多才多艺的少女,她迷人的美貌点燃了同代人的热情,她的故乡图卢兹城的市民得到了民事当局的支持,要求她每周至少两次在阳台上公开露面。每当她露面,人群就会拼命地挤上去一睹芳容。上个世纪,在英格兰,康宁姊妹的名声并不逊色,她们中的伊丽莎白嫁给汉密尔顿公爵,而玛丽亚则嫁给考文垂伯爵。沃尔波尔说:“当汉密尔顿公爵夫人星期五在宫廷中受接见时,宫里聚集的人群是如此的拥挤,客厅里的贵族们甚至于爬上桌椅去看她。人们守在家门口,看着他们坐上马车。当大家知道他们要去戏院时,便早早地来到戏院抢占位子。”他在另一地方还补充说:“人们成群结队地去看汉密尔顿公爵夫人,他们整夜地守候在约克郡的一家小旅馆,里里外外共有七百多人,就是为了在第二天看着她跨进马车。”但是我们为什么需要用阿戈斯的海伦、科琳娜、图卢兹的波琳或者汉密尔顿公爵夫人的盛名来慰藉自己呢?我们都十分了解这种魔力,或者说,我们可以预言这种魔力。当懦弱的眼睛久久地注视着美丽的双眸时,它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妇女与我们周围美丽的大自然息息相关,痴情的年轻人常常把她们的美貌同日月星辰、森林海洋、绚丽的夏天混为一谈。她们用她们的谈吐和容貌治疗我们的尴尬。我们注意到,她们的智慧影响了最严肃的学究。她们完善了他的心灵,教导他用一种快乐的方法探究枯燥艰深的学问。我们与她们交谈,希望她们也能倾听我们的言语,我们担心她们觉得疲乏,因此,我们练就了机敏的表达技巧,这种技巧已经由交谈转化成习惯和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