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是人非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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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深寂静的夜里,朵朵黑云掩盖住了月亮,而天上的星星也好似让云朵掩住了光华。幽幽的夜空中,此刻竟显得无比恬静。但世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在一个卖相不错的酒店的3楼,正发生着与其背道而驰的事。

……

“快说!否则我要你好看!”一个17岁左右的青年,正对着一个年龄看上去稍大一些的女人愤怒地斥问着。

她先是一愣,又盯着他看了几眼,便狠命地摇起了头,嘴里还不听地说道:“不,不,不…我没有隐瞒你什么。你父母的死纯属意外,绝对跟我们没有关系!”

他听后挑了挑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的声音。“呵,还‘我们’呐。哼!还小看你了!”话罢,他突然向前跨出一步,伸出右手,一下子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掰起她的头,道:“你还敢不说!哼,我今儿个就看看,你能有多硬!”说罢,他猛地一扯她的头发,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在那个青年手上便多了几根黑与白互相纠缠的头发,而她的脸上,此刻也多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看着他,眼里透漏出一种无法掩盖的恐惧,但她还是摇着头。摇着摇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只听她的声音似要放弃般,低声喃喃道:“不,不。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隐瞒!”她正说着,猛地抬起了头,两眼通红地看着他,歇斯底里地道:“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完,她又猛地低下了头,用两只手捂着脑袋,拼命地摇着,一边摇一边哭。

他冷冷地看着她,嘴角掀起一抹不屑的笑。“还不说是吧,好!你等着!”说完,他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她却还在捂着头,拼命地摇,嘴里仍喃喃道:“不,不。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

不久,他便回来了,但手里却多了一个很薄但刃却非常锋利的刀片。他走到她面前,恶狠狠地掰起她的头,狰狞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说是吧。嘿!好,你看着吧。别给我低头!”说完,手便抽走了。

只见他抬起拿着刀片的手,缓缓靠近自己的脸,对着他面前的女人冷冷地道:“不告诉我是吧!行。你给我好好看着。把头抬给我起来!”而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十分听他的话,抬起了她那略显焦虑的脑袋。

她看到了眼前那一幕,顿时就被吓住了——他那拿着刀片的手贴上了他的脸,似轻似缓地划了下去。顿时,在他脸上的那条浅浅的刀痕里,慢慢渗出了丝丝妖艳的血液,又缓缓地,顺着那条刀痕流出。

但他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就像是没有痛觉似的。他又抬手在那条刀痕上一抹,顿时,那一丝血液便染红了他小半个脸庞。

他用一种令人极其害怕的眼神看着他面前的那个女人,并用一种十分瘆人的口气道:“哈!怎样?感觉如何?有没有狠刺激啊?哈哈哈…别急,还没结束呢,你还没告诉我事实呢,对不对,妈!啊?哈哈哈哈……”他状若疯癫,而那个女人看着他,竟一时忘记了言语。只是瞪大双眼,极度恐惧地看着他。而且眼里还不断流出眼泪,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疼。

说来也是奇怪,在这样一个如此寂静的夜晚,他们两人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来这里!呵,难道说人性就是这样吗?……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表情!哈哈...来,让我们继续,哈哈哈...”

“咔嚓!———”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伴随着仿佛能劈开天地的闪电,一同降落人间。这像极了那晚的情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只不过,此刻的情形,却比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嘿,看到了吗,连天都帮我称。哈哈哈…连天都帮我称!”他又抬起了刚才拿刀片的手,但这次的速度却比上次快了许多。

他一口气在脸上连划4刀,刀刀见血,而且一刀比一刀深。到最后一刀的时候,竟隐约能够看到皮肤下的血肉!而他,仍旧像刚才一样笑着,只不过这笑,看上去颇为阴森与诡异,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不计后果的意味。

“哈哈哈…如何!感觉如何?啊!你说话啊!说话啊!啊!哈哈哈…”她面对如此情景,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崩溃。而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崩溃的表情,有的只是惊愕与不知所措。

泪水再一次流淌。那泪水是如此滚烫,如此让人心痛。而在她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好像没看见似的,仍疯狂地笑着,是如此的狂傲!

“不,不要,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别做了,求你了……”她低声地哀求着,眼里充满了不舍。

“什么?还不说!好啊,那我们继续——”他说到做到,但这次却没有把刀片靠向脸,而是放在了他没有拿刀片的那只手上。

只见他把手平伸在眼前,又邪邪地笑了一下,那只拿着刀片的手便猛地划了下去。这次的力道明显比脸上的大,仅一刀,便让血从手背上汩汩地流了出来。可这好像还不过瘾,便又连着划了几刀,然后他原本修长的手顿时变成了一只血手,并且还不停的有血液流出。

“怎样,好看吗?啊!哈哈哈...你倒是说啊!说啊!”见她没有反应,他又冷哼一声,把那只血手伸向了她的脸。

“啊!——不要!不要!拿走!快拿走!我...我受不了啦!”她猛地喊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想向屋外逃去。

见她这般反应,他也没犹豫,一下便把她重新推回到床头,并且用那只血手狠狠地薅(hao)了几下她的头发。她没有大声呼救,只是狠命地咬着牙,眼泪在她脸上肆意横流。而她的嘴角,由于用力过度,已经流出了一丝挣扎的血。

“怎么,还不说吗?没关系,那我们继续。”说着,他卷起了那只血手上的袖子,露出了一截完好的小臂。这次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拿起刀片划了上去。顿时,鲜血便像小河似的汩汩地冒出。有的地方可能是划到了血管,它便呼地一下,像一座小喷泉似的喷了出来。

她一阵惊呼,本就没有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终于,她似恳求般说道:“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求你了,快住手,别再折磨自己了。我求你了。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一个人都救不了!为什么啊!”

他看了她一眼,煞白的脸上映着冷冷的目光,淡淡地道:“怎么?终于肯说了吗?好啊,你说吧。呵,你可别再想有所隐瞒,否则,哼——”

“不,不,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她那似哀求一般的口吻,深深地击在了那个青年的心里。但他仍不肯清醒。他把那些仍在流血的地方,用随身携带的纱布草草缠了起来。然后便继续盯着他面前的那个女人。而她在他虎视眈眈地注视下,终于把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缓缓说出......

事情的真相,终于要,显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