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银河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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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十年寒窗,十年忆

就这样走到了分岔路口,曾经对学校这个怪物充满恐惧,而今天,我竟然留恋这个地方。人啊,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也许,今天你说憎恶的,明天你却爱他爱到死心塌地。

十二年,比起人类的历史,它不过一个片段;而对于一个人来说,它却占了六分之一左右;而对于我们来说,它让我们从六七岁到十七八岁,那是多么重要,多么具有意义啊!我们的每一个成长瞬间,每一次的摔倒,每一次的爬起来,每一次的成就都深深刻在里面了。青葱的岁月本来就那么短暂,它却占了我们太多时间。

所以,这十二年,于我来说,意义非凡,当我从一个调皮淘气的小男孩成长为一个略显成熟的大男孩之后,这一切,便有了生命的醇香,那种涩涩的味道,只有你我方知道。而这一生,我们都会感叹这一切,我们会不断的回忆,不断的重新提起,不断的咀嚼着,而且,从不厌恶。

这十二年,既是我的屈辱史,也是我的苦难史,更是我的抗争史,成长史。我反对老师,反对父亲,反对一切丑恶的社会现象,到最后,到了大学之后我反对自己。且看十二年的大致经历:

乙卯年秋,七岁,龙小,一年级。背不了拼音表被罚关教室,认识T,小虎等;

庚辰年秋,八岁,龙小,二年级。帮做作业,被罚;

辛巳年秋,九岁,龙小,三年级。小个子,坐在偏后的位置,语文一直不好;

壬午年秋,十岁,龙小,四年级。看完师范教育地理,历史所有书籍,基本熟悉了纵横的世界,有初步的宇宙观,对天文学充满了无限的敬畏和遐思。

癸未年秋,十一岁,龙小,五年级。人生第一次最低处,饱受老师的各种歧视,坐在最后一排,看完《东西两晋史》。

甲申年秋,十二岁,龙小,六年级,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师的调整,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契机,成功挤上小学的末班车,学渣的逆袭,数学竞赛获奖,荣获三好学生,看完《两宋史》。

乙酉年秋,十三岁,龙中,七年级。结识了很多良师益友,开始改变对语文的看法,看完《西游记》,第一遍《三国演义》,第一次被告知有女生喜欢自己,惊讶不已,我的生活中第一次出现了女生。

丙戍年秋,十四岁,龙中,八年级。渐渐喜欢上了语文,开始品读近现代文学经典,譬如冰心,鲁迅,老舍等人的作品比较喜欢,但不是很难理解鲁迅。作文竞赛获奖。第二遍看完《三国演义》,感悟逐渐深入,理性。开始了坚持至今日不断的写日记之历程,第一次写信给女生。

丁亥年秋,十五岁,龙中,九年级。祖父去世,家庭里从此再也没有听我讲历史故事,地理风俗,天文宇宙等奇怪事物的人。看了很多历史,文学方面的书籍,第一次纠结于青春的情感世界中,不知何去何从。

戊子年秋,十六岁,龙中,高一。我个人的灾难年,亦是中国的灾难年,凝冻灾害,汶川地震,金融危机等一系列事情发生,奥运会胜利举办,而我中考落榜,被迫蛰伏。开始乱编故事,乱写我脑中的世界,基本看完《唐史》。

己丑年秋,十七岁,龙中,高二。高中整个心理的关键过渡阶段,非常漫长,但是之后个人认知得到极大提高,第一次看完《红楼梦》前八十回。手书了我的第一个小故事《冰枫雨莲传》又名《冰枫恋》,故事取材自《封神演义》和《唐史》的部分结合,不久,又亲自烧了。第二次陷入情感纠葛,第二次写信给女生。

庚寅年秋,十八岁,三中,高三。绝一切情幻,作修身之行,禁世相,苦心志。欲达化境,先毁自己,先忘自己,无己之念,方为无上之境。终于我小学看的东西派上了用场,在文综上,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位,至少在三中的文综来看,当之无愧。养成了读书静心,读书修心,读书明心的好习惯,对心学,唯心主义并不完全反对,承认其合理之处,仰慕王氏心学世界。一度看完《明史》,《史记》之书,表,本纪篇目。对《周易》充满浓厚的兴趣,对春秋战国的历史,社会状况,学术氛围等等极其好奇。文学上喜欢屈原的浪漫,三曹的襟怀,李白的飘逸,欧阳修的率性,柳永的世情词,姜白石的清空风,吴承恩的魔幻,曹雪芹的痴情。开始接触法学的基础知识,感觉我的存在不是要压倒一方,而是要维持平衡,寻求进步。

由此观之,我的小学是没有异性的存在的,从初中开始我才有了女生朋友,后来发现其实我能和女生很好的交往,也开始了我的红尘劫。正所谓劫数难逃,既然逃不掉,就勇敢面对。

我的生活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在于我能独处,并不是我喜欢独处,而是我能,在小学我独自看自己喜欢的书,模拟书中的世界之时,我便有了这种习惯。独处给我的最大好处是我不惧怕孤独,我坚持认为,对于男生来说,必须具备独处的能力,敢于正视孤独,才能处变不惊,立于不败之地。

安静不知是我的性格还是习惯,我可以缄默不语,也可以滔滔不尽,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

其实,我是什么?谁能说得清楚,一个肉体,还是灵魂,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能存在多久,谁又真正的思考过。当我静下心来,安静到只能听见知己心跳的声音之时,我才真正感受到我的存在,我看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我知道,我已经逝去,我不是存在,仅仅是一个符号而已。

为着这美丽的符号,倾注了多少心血,为不让这个符号就此终结一生,在每一分钟每一秒之间不停的严格要求自己,绝不让灵魂毁在符号的手中。

又胡思乱想了......

我的性格,最多的是受到家庭的影响,诗书之家,太多的传统礼节。奇怪的是我的父亲反对我的祖父,我又反对我的父亲,而且很多方面,他们实在是非常相像的,父亲看似开明很多,我却认为这是放弃了该有的责任,因为他首先是父亲,是丈夫。其次才是人民的代表,才有他所谓的政治身份。总的来说,我的方向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父亲恰好相反,他从大到小,我从小到大。父亲的方向没有错,关键在于他并不处在一个可以从大到小的环境,所以,他所引起的后果是异常严重的。

我的童年开始,基本上是被关在家里的,其实,我也不想出去玩了,特别是我接触了书上的很多新奇的东西之后,我便放弃了玩的想法。但是,父亲开始干涉我的生活,他严格禁止我根据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是专制的暴君,他妄图禁锢我的思想,让我像他一样,我对他充满无尽的恐惧之心。他有一身的好习惯,但也有不少的陋习,他从不骂人,没有脏话,很少打人,我只被打了两三次,却都刻骨铭心,他拥有极高的文学天赋,总的来说,他是有才华的人。可是,这必是双刃剑,他的嘴同时也是刀,能砍杀那些贪官污吏,也能把我逼到绝境,小时候数次有离家出走,甚至自杀的想法,都源于那没有脏字的话语,杀伤力不低于核武,对精神和灵魂,心态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其状之惨,无法形容。

不过,今天我已经能完全理解他的想法,一定程度上是原谅他的,少年的逆反心理,被我用到了实处,不准我看,我就悄悄看。代价是心灵的窗户高度近视,但我没有被暴力所吓倒,我积聚能量,只有有机会,我便可以奋力一搏。我的母亲是最伟大的母亲,我深信,没有人能比到过,无论别人是如何看待她的,我坚信她是正确的。她现在所受的一切痛苦,源于传统的婚姻,父亲的刀子嘴,我们的不理解,所以,在这里,我惭愧不已。

他们的每一处争吵,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爱着他们,但我不要他们的坏脾气影响我。我吸收了母亲的善良,好心,执着,父亲的凛然,正直,不卑不亢。在对待异性的态度中,我本着平等的基础,和她们做真实的,纯粹的朋友。

十二年来,我认为自己在思想上已经基本成熟,我可以去迎接新的世界,面对新的挑战了。十二年来,是朋友默默的关心和支持才让我坚持走了下来,这些必将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我将永远把他们保存在青春的字典里,时时翻开,感受那每一个永恒的瞬间,见证我的青春,我的成长,我没有任何遗憾的十二年。

太多的人出现在我的记忆中,给了我或多或少,或好或坏的影响,我始终铭记着。尽管,我没有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写出。但是,我也没有把他们忘记,只有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们认识,我便能说出你的性格,你的某些所作所为。只是,有的时候我也很无奈,友谊也要看缘分,有些人尽管联系甚多,可却很难住进我的心中。而我也只能非常遗憾的说声,对不起,我的心,连我自己都难以控制,估计能改变个人好恶的办法,要么你变了,要么我变了。

性中有别,诸位切记,将一生受益。

稚嫩的青春时光,稚嫩的我们,天真的青春前期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将进入略显复杂的青春另一个时期,如果用年龄定义的话,它便是后期的青春,是我们由青少年向青年的过渡阶段,我们将遇到,前所未见的状况,而这一切又是一次艰难的成长过程。

暂时将这段时光封存吧!开启新的人生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