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虎落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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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展平阳尚未看清来人,已经感觉嘴巴上染了火辣辣的疼痛。

“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欺骗我!你耍我是不是?为了你,我跟老婆离婚,我放弃家产,我事业受挫,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胡搞,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玩具是不是?敢玩我?你胆子不小啊!”

说话间,男人的手又要跟着上去了,第一次出手丘虎落没看见也就放过他了,第二次再出手怎能让他得逞?

扭紧那男人的手腕,丘虎落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那天跟平阳在这里卿卿我我的D先生———都说爱情游戏不能轻易玩吧!

平阳也不管自己脸上的伤是否严重,直愣愣地盯着D先生,眉目间带着鄙夷,“你做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又没有逼你。你背叛了你老婆,你找上了我,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是你的选择,我凭什么为了你的选择负责任?”

她的牙尖嘴利挑起了D先生的愤恨,一腔愤怒无处发泄,他的手又痒了。没等他出手,丘虎落的大掌已经握紧了他的手臂上,“别乱动,我也有控制不了自己手劲的时候。”

丘虎落的威严挂在脸上,D先生动也动不了,打也打不成,只好使出嘴上工夫,“我说这位先生,你别护着这坏女人,总有一天你会被她毁了的,你现在帮着她,到时候可没人帮你。”

“用不着你帮,你还是先帮你自己吧!”丘虎落冷眼看着他,转念望着平阳,“你觉得我该拿他怎么办?”

“放开他。”

平阳默默地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重复地说着自己的主张:“放开他,我不需要你帮我,我自己可以解决好。”

丘虎落的手依旧拽着D先生,不肯撒手,“我还是拉着他吧!免得你的另一边脸再……”

“我说,我能解决。”平阳再度申明,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丘虎落迫于无奈松了手,D先生获得自由立刻冲到平阳跟前,“要么你乖乖和我在一起,否则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永远不会放过我?你又凭什么命令我跟你在一起?”这世界上最自以为是的动物不是孔雀,而是男人。

她用装着冰块的玻璃杯冰冷着手腕上的黑珍珠,看着它们沾上冷气,那层美丽因冰冷而生,“你出来玩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了你的妻子,你的家庭,即使不是我也会有另一个女人让你神魂颠倒走上这条路。而我……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好,这只是一场爱情游戏,是你执意要玩,你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D先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一个劲地叫嚣着:“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有钱有势,你不过是一个硕士生,难道我还配不上你了吗?我为了你肯放弃我的家,你难道不相信我对你的爱?”

就因为他为了她放弃了原本拥有的所有幸福,他才变得更加不值得别人去信任,“那么多的幸福都可以让你为了一个根本不了解的我而放弃,难保有一天你不会为了未知的女人来放弃我。最重要的是,我只想玩爱情游戏,不想认真,也无法认真,现在明白了吧?”

话已然说得很清楚了,再纠缠下去多没意思。

D先生眼见着希望破灭,霎时间无法接受这种结局,他的手又挥舞开来。这一次用不着丘虎落帮忙,平阳的高跟鞋先一步蹬了出去,踹在世界的万恶根源上,D先生痛得瑟缩成一团,不住地哀叫:“你……你这个贱女人……”

“我不贱,贱男先生。”黑珍珠摩挲着D先生粗犷的下巴,她想告诉他,“最后给你一个忠告:背叛爱情的人必遭爱情背叛,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D先生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留下来的是深刻的诅咒:“展平阳,你等着!你会倒霉的,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某个男人手里。”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早就栽过了,不怕再栽一次,也不会再栽一次。”

平阳凛冽的目光抽回来,撞在丘虎落深邃的眼神里,了然之间,她别过了脸……

尖细的高跟鞋落在柏油马路上,它的后面跟着男式牛皮鞋沉重的脚步,快而重。夜色里,一清一沉,两种脚步相形见绌。

高跟鞋停下了,牛皮鞋也没了声息;高跟鞋忽然快了几步,牛皮鞋也不失时机地跟了上去;高跟鞋踩着华尔兹转着悠闲的圈圈,牛皮鞋也写下自己的舞步。

终于,高跟鞋发火了,定住之后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

“丘虎落,你跟了我这么久到底想怎样?”

他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冰袋提高,提到她左脸的高度,那里有淡淡的伤痕,写在她如冰透明的肌肤上,甚是明显。

他不上前,她也不接,“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出了酒吧一直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追在一个女人身后,你说算怎么回事?”他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解说着,不想引来不必要的联想。他,早已经失去了追在她身后的权利。

她上前一步,接近他的冰袋,就是不靠近,冷冷地望着他,不是刻意,她仍可以冷得像冰,“丘虎落,你有完没完?当初我倾尽所有地爱你,你嫌我烦,嫌我没有个性,嫌我失去了自我,现在你又追在我后面,这算什么意思?”

“那你呢?五年以后你突然出现在我的公司里,你又是什么意思?别找借口,别说你不知道这家公司是我开的,别说你不知道晋自怿是我的合伙人。”

这问题在丘虎落的心里掩藏了很久,他多希望她能亲口告诉他:她来到他的公司,多少因为这里有她曾经爱过的他。

面对他的置疑,冰一般的女人早已将答案速冻起来,只等着他来取。开封,答案依旧是新鲜的。

“因为我要再度回到你的身边。”

丘虎落的欣喜游走在每路鱼尾纹里,他老了,爱也老了。而重生后的展平阳却是年轻的,她正用她全新的思维模式来打击他的想象。

“如果不回到你身边,我怎么能判定自己已经忘了你?如果不回到你身边,我怎么能判定自己不再受你的影响,找回了自我?如果不回到你身边,我怎么能判定自己有能力开始全新的爱情游戏?如果不回到你身边,我怎么能看到你现在的生活模式,你现在的爱情世界,我怎么能判定当初全然放弃你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不回到你身边,我永远做不回真正的展平阳。”

她回来了,她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开始了新的生活,那里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丘虎落原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她的答案,可听完她所说的一切那种松了一口气后的沉重却让他无法忽略。明知道今天的展平阳再也不会为他心动,他放不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男人可笑的自尊,曾经拥有过的,即使自己不想要仍不愿看着她走向别人;还是因为那些曾经看不懂的爱,读不出的情随着岁月的增长愈发清晰。

他老了,没经历再去研究这种年轻人才会追溯的****纠葛,有一点却是岁月告诉他的真理。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男人能做的,女人照样可以,包括……”

不等平阳说完,丘虎落上前一步用手里的冰袋捂住她的脸,也成功捂住了她的嘴,“不管你的‘女人是船’理论有多高明,男女之间的生理构造早就决定了在爱和性这两方面,男女永远不可能平等。你冰雪聪明,懂我的意思,别再倔强了。”

平阳被他堵住了嘴,只能瞪着大眼睛向他抗议,以此说明自己跟他不同的想法。

他才不理她的嗦呢!一个人在那里唠叨着:“所以,平阳你啊还是赶紧找个主定下来吧!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他肯一心一意地爱你,只要他肯疼你呵护你这一生,他都是好男人。如果遇见这样的男人,你可千万别错过啊!否则……”

否则你会像我当初错过你一样,追悔莫及———这话不能说,他只能要她快点定下来,“定下来吧!找个安稳的男人,有个安稳的家,定下来吧!”

平阳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将冰袋从她脸上拿开,只听见她口齿不清地呢喃着:“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就快定下来了。”

那他还能说什么,只有一句:“恭喜你啊!”

喜从何来?她不明白,他更不懂。

晋自怿和丘虎落对坐在电脑前,讨论着下一步的工作方案。

对于晋自怿准备开发的智能家居,丘虎落还有些地方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我懂,就是每个客户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庭网络系统,客户可以通过互联网或是移动电话任意控制家里的每样设施。可这有什么用处呢?”

“比如:客户可以在回家前先打开空调,人性化地设置空调温度,可以打开所需的照明设备,或者应急设施。对于那些家中有小孩或病人的家庭更为适用,客户可以在外面随意控制家中的一切设施,也可以通过这套系统查看安全检测设备,给小孩或病人创造安全的环境。对于我们这种成天忙在工作中,完全照顾不了家的人最实用,你甚至可以在办公之余操纵家里的厨房设施来煲汤。”

像丘虎落这样成天不想回家的人对于这项技术都起了兴趣,晋自怿加大说服力度。

“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家庭设施都可以用网络连接起来,你在U网上将拥有自己的家庭网络平台,随时随地都能远程操控自己的家,那是完全由你主宰的地方。”

丘虎落仅凭着一股激动,顿时答应下来:“好!咱们就开发这个家庭网络系统,晋自怿,技术上的问题就全交给你了,经营策划上我来解决。”光是用想的,他就觉得这个家庭网络系统无比神奇,“这么热的天,要是回家就能喝上一盅冬瓜汤那该多好啊!”

说话间,神奇的魔法就满足了他的心愿,“老师,最近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为你煲了冬瓜汤,跟一般的冬瓜不太一样哦!你尝尝吧!”

展平阳抱着一个冬瓜停在了晋自怿面前,许久没有吃冬瓜盅,乍见到这种用冬瓜盛的冬瓜盅,他的眼睛都直了———食色性也!对普天下的男人都适用,包括晋自怿这种被比作情圣的大笨蛋。

他不客气地尝了一口,随即一发不可收拾,“平阳,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好吃啊?好吃你就多吃点!”

有智慧又有厨艺的女生现在可是真不多见了,想当初西辞的手艺足足吃掉他半条命,他怎么就没摊上一个会做饭的西辞呢!

同样纳闷的可不只晋自怿,丘虎落就不懂了,为什么冬瓜盅只有晋自怿的份,跟他这个董事长完全搭不上关系,平阳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说不定平阳把给他的那一盅忘在了茶水间,他充满期待地眨眨眼,“没有我的份吗?”

平阳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好意思,董事长,这盅冬瓜是我特意为老师做的,所以没有你的份。我想嘛!老师每天开发这些技术,脑子比较辛苦,需要补一补。你就不一样了,你天天去酒吧泡美女,眼睛辛苦一点而已,就不用补了。”

晋自怿努力不让自己把含在口里的汤喷出来,笑捧冬瓜看虎斗,岂不妙哉!

瞧见晋自怿那不安好心的得意模样,丘虎落更火了,难得拿出董事长的派头,他还就不信没人理了,“我说展平阳,好歹我是董事长,是这个公司里帽子最大的人,你光拍晋自怿马屁,你不怕被我开掉吗?”

“怕。”平阳满脸的冰雪自傲,哪一点像是怕的样子?“我怕我学不到老师的技术被你开掉,不怕学会了老师的技术还没有网络公司愿意高薪聘请我了。”

“瞧瞧!瞧瞧!”丘虎落指着她的鼻子埋怨,“晋自怿,你看看你的学生,你还没怎么样呢!就打算带着你的技术跳槽了,这样的学生能教吗?”

晋自怿见坐山观虎斗的世态难以再保持下去,他还是先放下冬瓜,把这一头被瓜砸出的包消下去吧!

先将冬瓜盅塞进丘虎落的手中,晋自怿希望有东西在怀,他能稍微冷静一点。随即他有个问题需要平阳解答,“你那么好的手艺跟谁学的?这人绝对有当厨师的天分嗳!”

“我本来就是跟厨师学的。”平阳挂着一脸“你真不识货”的表情,“想当初我可是花了半年的时间在人家特级餐厅里打工才剽学来这般手艺———老师,这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口福了?”

“是啊!是啊!”晋自怿意有所指地笑了起来,“没吃到的人就没有口福喽!”姓丘的,当初展平阳学这套厨艺到底是为了谁啊?

丘虎落避过他探究的眼神,低头喝汤,这才发现———“晋自怿,你把喝得一滴不剩的冬瓜盅丢给我做什么?收藏啊?”

“别火别火!也许有人来为你送东西吃哦!”平阳笑嘻嘻地盯着玻璃窗外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提着各种各样饮品正在向秘书询问董事长办公室呢!

平阳快乐地迎了出去,“她她,你来了?有没有带我喜欢的冰啊?”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奇怪到丘虎落不得不说真奇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展平阳对待晋自怿的态度比最贤惠的妻子伺候自己丈夫还认真,这从来不是她做事的风格。即使当初他们相爱的时候,即使在她全心为他付出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态度啊!

拿从前为了他而学来的厨艺照顾晋自怿的胃也就不说了,将她她送来的饮品特意挑选缓解压力的送去晋自怿的桌上,三不五时的加班全在晋自怿下班的时间恰恰好结束,展平阳这死丫头甚至特意找来三岁半小女娃的教育经验书———如果他没记错,娃娃今年刚好三岁半。

怎么?她准备当人家现成的妈啊?

不至于吧?不会的!不会的!平阳又不是不知道晋自怿和西辞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如果她心底里还有一丁点对真爱的崇拜就不会忍心破坏这段“一元钱的爱”。

丘虎落虽然这样判定,但心里还是不太踏实。坐在吧台上,他想知道最近除了工作时间,平阳的业余生活都是怎样,“她她!”

注意了丘虎落好半天,他都没有看见自己,她她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丘虎落竟然主动跟他打起招呼,她心里一阵怯喜,匆忙迎了上去,“丘先生?”

“不要叫我丘先生,叫我丘虎落就好。”这个名字总让他跟另一个词联系在一起“平阳”———虎落平阳,“最近你有没有看到展平阳?”

没想到丘虎落唤她,竟是为了询问展平阳的下落,她她蹙着眉摇了摇头,“没有!我有段时间没看到展小姐了,从你不再来这里以后,她好像也很少来。”这样说着,她她的心里更起了疙瘩。记忆就是这样给她答案的,他在,展平阳在;他不在,展平阳不在;展平阳不在,他询问展平阳的动向———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丘先生,您跟展小姐很熟吗?”难道展平阳故事里恋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这样两个同样喜欢游戏人间的人怎么会碰撞到一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她死也不肯相信。

丘虎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规律地晃动着手里那杯北海岸金粉黛,他木然的表情像是一种哀悼。

“想什么呢?”

吧台起了一丝晃动,随即是展平阳化妆后的精致轮廓停在他的侧面———以前她很少化妆,即便跟他出席一些必须化妆的场合也是轻施粉黛,选的色调也是粉色为主。不像现在茶色、烟灰色大量运用到她的眼影中,连唇彩都是混着浓重的深紫或艳红。她像一个激情褪去的女人,用最后的力量释放着她的青春火热。

“她她,老规矩,给我一杯冰水。”

展平阳招着手,换来的却是她她冷漠以对,她她不喜欢她,平阳看得出来,也了解个中原因,情理之间,她不予计较。

能在这里再见到她,丘虎落的心中竟有几分释怀,似乎他尚未被抛弃,她还在他的身边,不远处,“今天不去研究育儿经验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平阳上下打量着他,像观察一个怪物,“你似乎很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哦!”

她这是不打自招,丘虎落也就不跟她客气了,“你不觉得自己跟晋自怿走得太近了吗?”

又来了,他又来管她的生活了。平阳不客气地奉劝他:“我想跟谁在一起与你无关吧!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我的董事长先生?你怎么像一个老太太一天到晚没事干,管东管西的,你累不累啊?”

他累啊!看着她这样毁弃自己的幸福,他更累,“平阳,你又不是不知道晋自怿的个性。当初他会选择西辞,这辈子他就不会抛弃她,你现在这样插进去,只会妨碍晋自怿平静的生活,只会破坏西辞的幸福,只会毁了你自己……”

“别像个道德家似的跟我说这些道德情操。”平阳最受不了他总是喜欢拿一副“我是你爹”的嘴脸教训她该如何如何,“这世上本没有永恒不变的感情,再坚固的爱情也有消失的一天,如果晋自怿因为我跟西辞分手,只能说明他们的爱原本就不在了,只是我让他们彼此之间提早看清了这一点而已。”

她承认了!她用另一种方式承认了让她决心定下来的男人就是晋自怿?

“原来,你说你想定下来,说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那个人就是晋自怿?”无论是自尊还是情感,都让丘虎落无法接受这一点,“平阳,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你曾经那么羡慕晋自怿和西辞的爱情,你还跟我说,你不要大富大贵,你只要像他们俩那样和……和所爱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好,你怎么忍心亲手毁了你自己的梦?”

“因为我的梦醒了,凭什么世上还有那么多的人继续他们永远无法实现的美梦?”平阳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放在吧台上,反作用力让杯里的冰块弹跳出来落在她的身边,与她手腕上那串黑珍珠手链相映成辉。

他们的交谈无法再继续下去,平阳起身跳下高脚椅,她抛弃了她的冰水走出了酒吧的门。丘虎落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展平阳!”

他大声叫她,这种语气以前也曾有过,那时候他不想跟她相恋,她粘着缠着放肆着,总想像地面部队一样悄悄打进敌人的内部。每次他忍无可忍,就会用这种语气大声呵斥她:小丫头,你赶紧罢手,否则我就……

她不罢手,她坚持到底,坚持让他爱上她。她成功了,却也输掉了自己全部的感情。

她爱着他的时候都不会听他的,现在爱已荡然无存,一切就变得更不存在了。她不听他的呼喊,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他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别跟晋自怿在一起。”

他……凭什么要求她?她斜着眼看着他,像五年前一样挑衅,“那时候,我要你别跟她在一起,我要你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个,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又提那件事!她又提那件事!丘虎落不耐烦地甩着手,“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那是一场误会,一切都是她有预谋的行为。你不是答应我相信我,答应让那件事过去吗?为什么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追究,如果不是你的不肯放手,我们俩最后也不会落得……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今天的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我们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所有的一切在今天都已不存在。那么我爱谁,我选择和谁在一起,你又何必要管呢?”平阳冷眼望着他。

她不懂,他们之间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今天的他依然游刃有余地徘徊在爱情游戏里,怎么会有空管她的选择。难道他对以前每个玩过的女人都管?他管得过来吗?

“你是不同的。”

丘虎落不在乎承认自己的心情:“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爱情游戏,你走后那个家从来没有女人住过,所有的东西都保持你在的时候的状态,我从来不去改变。以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再次见到你,我才明白,我一直期盼着你能回来,一直希望你能再一次回到我们俩的家。”

他说了,他这样一个把女人当成船,永远不愿意乘坐一条船到达彼岸的人竟然会承认自己的感情。平阳笑了,像寒冷结出的冰花。

“果然,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失去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这是所有人的劣根性,他也不例外。

为什么他坦诚自己的心竟会换来这样的评价?丘虎落感到一阵心痛,别以为男人不会受伤,“平阳,你不要赌气,认真听着:我想和你重来一次,虽然错过了五年,但重新来过,我觉得现在还不算太迟。”

今天的她却不愿意再回头了,“丘虎落,我不是她她,我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小女生,我不可能再相信爱情里的谎言。我不是水做的小女生,不会在失去爱情时只懂得以泪洗面,我情愿做个冰雪聪明的大女人,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好吧!就算一切真如她所说,五年的时间让他们俩的个性和相爱方式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模式和状态,至少可以试试吧!就当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初次相遇,然后彼此相爱又有什么不可呢?

丘虎落二度放下自尊,“那就让我们忘记过去,一切重新开始,只要有心,我不相信我们做不到。”

她冷冷地笑着,为自己叫屈。她曾经放弃一切,只为得到他的爱,就因为他认为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所以他从未试过向她屈服,没想到五年后当她不准备再爱他的时候,他却愿意放下自尊倾听她的拒绝。

男人,贱啊!

“说句大实话,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伟大,可以让丘虎落这个大情圣,从此栽倒在我一个人的手中。你想脚踩几条船,我想装载更多的船客———如果你能接受这种相处方式,也许我们能玩到一起去。”

丘虎落的尊严再度受创,他像一个不计后果的赌徒,放手一搏,“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行!没问题,我愿意跟你玩这场爱情游戏,我把说停的权利交给你,除非你想放过我,否则你可以跟我一直玩这场游戏,可以了吗?”

她静静地看着他,睨着他,盯着他,望着他,“你真的是丘虎落吗?为什么当初你不肯一心一意地只爱我一个,现在又情愿放弃所有,只求能跟我在一起?”

别追问这么多,他也不晓得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平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我保留着你留下的所有东西,家里的家具没变,摆设没变,连我的生活习惯都刻意与你统一起来。你问我为什么,我没办法回答你;你问我还爱不爱你,我也没办法骗你。也许,这本就是爱情最大的谜题吧!”

平阳不想再做习题,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可以驱使,也不想再去冒险,她只做自己能够掌控的行为,只负担自己能够承载的代价。

她背对着他走自己的路,却听见他在她的身后叫着:“让我做你船上的一名乘客,行吗?”

夜色无法给他回答,远处只有丁丁冬冬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

谁给红酒加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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