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猫眼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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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玄田牛一!?!

我说,娃儿不做作业你管一下撒,他手上拿着一柄游戏机,游戏机名叫psp3000索尼的,索尼不止做相机还做这类玩物丧志的东西,实在的说,貌似相机也是玩物丧志那一属性的,只不过安在手机上人人都拿出来摆弄一二,就成了一种风尚了。

游戏机不是风尚,所以游戏机只是一个玩物。他这名,游戏机,突出了游戏二字,无怪卖的不火热。但是对于他爸这种上了班做了事的人来说,不务正业才是应当的。

喝,你玩游戏他看着,还要我管孩子,你是不是有点过了啊?她不是个软性子,软性子做不了主妇,主妇的职责可是一口一口咬下小摊贩死拽住的几分几毛,上老下小都看着,她要是落了下乘一屋子人都瞧不起。更别论在丈夫孩子面前有着尊严。家里操持的不错,不大的屋子硬生生被弄出了光面堂皇的模子来。

不是,我忙了一整天想囫囵着玩会不成?这小崽子在学校光顾着玩,回家也玩,玩玩玩只知道玩!他突然很气愤,拿起手里的游戏机,要砸,可以想着花在上面的钱又颓然放下了手,他的钱,他的家,他的娃,男人总有占有欲,而占有欲在大多数时候能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

你小子别急老老实实把作业做完就给你玩。他服软了不是因为孩子躲在沙发后面盯着屏幕的一脸苕像,这孩子见人怕人见狗怕狗,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玩意,玩会不是大问题,作业做完了,他心安理得,没得玩的还叫孩子?他小时候还老爱惹蜂窝呢!家里格局太小,没了三进三出的大院儿,没了楼上楼下的舒坦,孩子疯不成就呆了,四里的钢筋水泥架子,铁门一关,又不能找着玩伴。

我没玩,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孩子说话生气不大,完全不像这俩位大嗓门的娃儿,要不是知根知底,保不齐去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说这话的时候,孩子眼神还是飘忽的。

那你老师怎么说你作业没做好?成绩退步了!他妈打断孩子的话头,有些粗暴,不粗暴是不成的要不然会助长风气,什么风气?扯谎的风气,他爸老爱扯谎,孩子容易见样学样。这点随他爸,老不死的老爱一本正经忽悠人给他买一些零碎的电子产品,比如说那个正在玩的游戏机,简直害人不浅。

孩子抬头,眼神茫然,看着他妈,他想说的是作业和成绩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如果有的话,作业是拿来糊弄老师的,成绩是给家长炫耀,至于制造这一切功绩的他,像个小媳妇一样俩头受气。

第一名一般只有一个,如果有个脑子抽了的老师的话会有俩个到第一名,那样孩子家长都不会因为人数的增多而开心,与奥运会的金牌不同,第一名的荣耀只有那么多,多一人,那光彩就会少一点,家长掏钱的时候也会有稍许怨言。

怎么没把他比下去啊,这次答应你的可一分不少啊!家长对于嘉奖这一块一向是实在得很,说100就一百,只多不少,一张惨烈的红金鱼放在小孩手上,去干嘛?不用管,他已经做到了他要做的。

来,伸手,嗯,真乖,给根骨头,嗯,再伸手,真乖,再给根骨头。

他爸在训狗,或者说在游戏里训狗。他爸爱狗,爱的厉害无奈家里地儿太小了,再加上一个毛孩子,狗子一口下去就是一家人半个月的生活费。

游戏里的那个机器狗正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爸手里的骨头,骨头是白色的,方方正正的俩端有些粗中间有些细,除了名字外还真没哪儿看出来是骨头,但是游戏里的机器狗很爱吃,狗爱吃骨头这真的是一个世纪性的问题,为什么呢?按着理儿来说吧,还真没多少动物对这种残羹剩饭感兴趣,要知道人一般都是吃肉喝汤的,到了狗那只有点骨头,难道狗要一脸嫌弃这个贫困家庭么?

这狗真聪明,孩子发话了,他有些赖皮,明明他妈已然叫他去写作业了,不仅不去还跑他爸怀里窝着,要下雨的闷热天也不嫌汗得慌。

聪明个鬼哟,你是没见过你爸以前在农村里养的那条狗,好家伙那么大一条狼狗,我带着走出去十里八村的小孩都得避着我。

他爸口拙,本来嘛,想要表示一下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结果一不小心描画成了乡下流氓,还是拿种遛着狗叼着马尾巴(一种小草)的下三流流氓。

那狗应该很听话吧?孩子对于他爸的狗咬了几只鸡对着几头牛吠叫完全不关心。

狗子嘛?他爸故意把音节拖长,训一训就听话了,做错了罚,做对了奖,那时我口袋常年备着几块骨头,叫坐下,不坐?一卷纸敲头上,那玩意敲着不疼就是狗子蛮怕这种声响,敲了多了就知道老老实实坐下。等坐好了,给一根骨头让它慢慢啃,都后来连骨头都可以不给,成习惯了一叫,坐下,立马坐的端端正正的。其它的都照这个训,没有训不好的狗子。

他爸扯的比较远,手上不知不觉慢了下来,psp,也就是那个游戏机里的小狗子生气了,屁股一撅不想追着骨头到处跑了。

呦呵,这玩意做的还蛮新奇。他爸越发耐心的给狗子喂东西,洗澡。训狗子有一点好处,吃训,一会教的好了莫说是几句不中听的,就是那大脚踹都巴巴的跑过来。

还不快去做作业?他妈有些抓狂了,为什么抓狂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娃儿作业做没做有多少她其实不怎么知道的,但总觉得俩个大老爷们窝着玩着巴掌大的一个电子屏太让人难受了,虽然她也想看看电子屏里有个啥?她也有手机,但手机里只有一条动不动会咬到自己的蛇和一栋永远码不完的漏风楼房。

她见没人理她便自己靠过来了,手环上了老公的腰拿住了她儿子那只总想乱动的手,靠的是自己的老公孩子,就是再多的闲人也扯不出半句闲话来。

屏幕里的小狗子正摇着尾巴讨好外面的一圈人,眼睛大,尾巴软,声音清脆又萌动。

哎,你什么时候要像它那么可爱就好了,她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听话。这狗子已然驯服完成了,叫干嘛干嘛,认认真真的连他爸的骨头都不用。

孩子生下来就是个磨人的小妖,哭闹着要奶喝不说,十个有九个是爱玩爱闹加不听话的,养了十几年就算是个白眼狼也不离会摇两下尾巴吧?就这不听话的模样,要不是自家身上掉下来的,说不得就是一锅肉!别说残忍,农村人的命根子:牛都是这个说法,干的好的一朵大红花挂在牛角中间,也不管牛识不识字系一个写有劳动英雄的联子,村子里的人只要见着了,少不得一顿夸,不肯干活的下了砂锅,一碗碗香喷喷的牛骨大汤就端到各个乡亲手里,还觉着自己脸上无光训出了这么个东西。

我听话的,孩子争辩,隔壁的小黑皮整天往外疯,我昨个还见他进游戏厅了。

孩子不喜欢被说,通病,娃儿都这样!所以在环境的压力之下孩子自然学会了如何不被骂,还有什么比一个连头都不回的浪子更容易激起父母的同仇敌概的!

唉,那黑子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就知道往外做事,家里孩子管都不管,要我说啊,这娃就叫留守儿童,心里会有问题的。他妈捂着自家孩子的胸口,叹息无比。

嘿,他爸倒是很不仗义的笑了,要不是我死拉着你在家带娃儿,说不得咱家宝宝就成那样了。

他爸很得意,由不得他不得意,在孩子将要上小学的时候是他顶住了一圈人的压力把老婆死压在家里,干嘛?带娃,老婆意见大,没关系,父母意见大,没关系,只要孩子长得舒畅,他吃糠咽菜也是甘心情愿的。

孩子一声不吭,他不喜欢自己的小名,宝宝,可以从这俩个字看出来他爸对他名字的随意,他盯着那只看起来萌蠢的狗子说:那个又跑了。

跑的是那只狗子,他爸的训狗法子貌似在对于一只电子产品来说没什么用处,它们只遵循简单的o-1是或者否,有或者无,而现在很明显,他爸对它的关注度少了,自然它的脑回路里标识出了一个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