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天鹅
我们再次走进晴天的时候，是在三个月之后，梨子像第一次进晴天一样，容光焕发，引路的还是句意。
只是她一直没有说话地在前头走着。于导见到梨子就像见到宝一样，虚寒问暖。
我退了出去，句意正站在前台发着呆，“怎么？失恋了？”
我轻轻地朝她笑了笑。
“没有，”她说。
我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提着嗓子问她：怎么晴天这么安静了，好有没了齐菲尖锐的声音了呢？”
“于导让齐菲离开晴天了，”句意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我想，她终于看着我不再谦意了。因为，于导对齐菲的征罚就是对我们的道谦。
“李梨子的助理进来一下！”句意作了个快走的手势。
我走进那间从不让助理进入大厅，梨子穿着纯白色的裙子，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进来。
我看着干净的地板，脱掉鞋子，走了进去。
“白天鹅的角色就定于梨子吧！”我听见隔着一层玻璃的于导的声音。和梨子对望了一眼，我们都没有说话。
“好像选角色先了很久！”这个声音陌生又熟悉。
“是啊，演员出了点故障……”于导好似还从未对任何人这么迁就的说话。
“那黑天鹅的角色呢？”第二次这个声音响，我的心咚了一声。好似被什么撞击到了。
“这个……还没选好，不过，我们现在正在全国各地寻找适合黑天鹅……”
“于导，我给我介绍个人如何？”
“哦？莫先生介绍的人，肯定很棒！”
“她叫莫叶，白天鹅的助理，你觉得如何？”
我直接拉开了那道隔着的玻璃门，望着说话的两人。
“莫叶，谁让你进来的，你不知道我跟莫先生正在说话吗？”于导走上前来，正要将我赶出去。梨子上前挡住了，“我觉得莫可以！”
于导看着梨子，没有言语，回去看了一眼那个扎着马尾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
“你好！莫小姐！”他走上前，伸出手，冲我温暖一笑。
我往后跌了跌，五年前的一切立即在脑海中播放……
“爸爸，你总是在画什么？”
“等叶子长大就知道了……”
“为什么妈妈不喜欢爸爸画画！”
“因为妈妈不懂爸爸！”
“那叶子要做一个懂爸爸的人……”
“爸爸，你真的要丢下我？”
“不是丢下，爸爸永远不会丢下叶子，爸爸只是暂时离开！”
“那还会回来吗？”
“会！”
“什么时候？”
“……”
我甩了甩头，用力地挤出一丝微笑，那种笑，恐怕比哭还难看。
“你好，莫先生，没想到，先生也姓莫！”我和他，紧紧地握了握手。
“怎么样于导？”
“当然好，当然好，我早就觉得莫叶气质很适合黑天鹅，就这么定了……”
我松开手后快速地走了出去，心灼伤般的痛着。我没听到他们后来讲的什么，梨子一个劲地在后面叫我，我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走着。
走到青灵花屋，我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着。我还是在乎的，我还是做不到不想念他们，我还是做不到不认他们，虽然我曾经说过，不再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我俯在梨子的肩上放声地哭了起来，不明白的梨子只是一个劲地拍着我的背，不知所措地安慰着。
一辆自行车在我们的身边停了下来。“我家的叶子第一次叫我先生，第一次在莫先生面前哭，成熟了，临危不乱了……”他伸开双手，朝我走过来，从梨子的肩上把我抱了过去。
我放声地哭了起来。把这几年的孤单和想念通通哭给他听。
“好了好了！”他轻拍着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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