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偶遇
喜欢着一个人就应该希望他快乐，所以为了他能够快乐，离开是最好的选择，那样他的生活、他的爱情才能够圆满。再次见面时，即使他的一句无心的话还是会让我心跳不已，只是我知道，我不能像过去一样那么肆无忌惮地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追求。
——九欢
开始上班，子玉确实有些不习惯，以往的无拘无束让她养成了睡到自然醒的习惯，第一天就迟到，也只有她莫子玉才做得出来，幸而上司是白萝，可是为什么来到公司就遇到这种事？而且对象是他？
“总监，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我喜欢你！我们……”一个女同事拉着罗延在楼梯转角处告白，刚好子玉不想从正门进公司而溜到楼梯准备从后门进办公室，结果就硬生生地撞上了这么一出剧目，那女生目光灼灼地盯着罗延，出口的话很直接，子玉想着：自己以前是不是就是用这种目光看着他的呢？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还是那么温柔的语调，可是为什么子玉感觉眼前的罗延和过去有些不同，再走近点却发现罗延眼眸中的冷冽让人感到心寒，没有如过去那般含笑似水，那是拒绝么？
一个踉跄，惊动了转角的两个人，子玉抬头，跌进了那蓄满了柔情的水眸之间，罗延笑了，眼也在笑，那个女生看到她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直直地跑开了，子玉回神，口吃说道：“抱、抱歉！”然后自己也跑掉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罗延的眸子闪过一丝晶亮的颜色，若是过去，她一定跑到他跟前护着，大声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可是如今她只是淡淡地说着抱歉，心中有些失落，顾航说得对！该珍惜的东西应该及时抓住的！过去他没来得及，现在，他不会放手的！
等了八年了！他足足等了她——八年。
子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办公室，其他人本来对于她就很好奇，白萝没好气地瞪着她，因为她之前来的时候就坏了她的名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认定白萝是个拉拉，而且对象还是子玉。
“萝，文字编辑要做什么的？”子玉问了一个让白萝吐血的问题，结果一个下午她就忙着跟她介绍工作内容，以致于今晚白萝又要加班，这也让她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出了办公室，子玉觉得出版社的员工都盯着自己瞧，基本都是好奇和暧昧的眼光，其中倒是有一道目光带着仇视，是中午向罗延表白的那个女生，原来不知怎地那件事传开了，大家都笑着那个女生。
子玉听到了，她叫做胡娜婷。一个刚刚进公司不久的毕业生，和当初的她一样对那个温柔的男人产生爱慕，却也同样遭到了拒绝，不知为什么，子玉对她有很大的好感，或许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吧！
茶水间大家都在说着这件事。
“想来罗总监也拒绝了很多人了！看看从进公司那会儿到现在，我们这里多少人向他表示过，没有一个成功的！”
“也是！那么优秀温柔的男人谁不喜欢啊！公司上下哪一个女的不对他垂涎三尺，可是他就一柳下惠！”一个小编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看那白总编是个拉拉，不会罗总监是个同志吧？”
“不会吧？我原本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呢！”另一个文字编辑也附和了起来。“两个人都单身嘛！这么多年了！”
“我看有戏！”
“我倒觉得新文字编辑也满漂亮的！看来不久也会迷上罗总监的！”文字编辑悄声戏谑地说着，“看来又有表白戏码上演了！”
“每个人都逃不了总监的魅力啊！这是我们出版社的总监效应！”小编笑着。
“我也觉得有戏！”
一记暧昧得意的笑声暗暗响起，美编默默黑溜溜的眼睛闪过精光：“你们都错了！其实总监是有女朋友的！”
“啊——”几道尖叫传出，大家都聚集了起来，“你胡说！都没见过！”
“是什么人来着？”小编手肘撞了撞默默，“快说来听听。”
默默勾起一边嘴角，得瑟着：“那个女的很漂亮的！据说是个大企业的千金！我远远看过他们一起吃饭来着！而且啊！”
“什么？”几个脑袋都凑过来了。
“而且据说是大学就交往到现在的！”
“哇——”
……
原来，这些年来，他不是单身……
他原来不是只拒绝自己一个人而已……
那个人，他交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那时候的……
子玉不自觉地思绪又一次被罗延的事所牵引，猛地敲了自己的头，热气腾腾的咖啡冒着香味，迷惑了子玉，罗延站在她身后，看着又一次发呆的子玉，嘴角又一次划开了弧度，她还是那么喜欢发呆。
“咖啡喝太多，不好。”那么温柔的语调在茶水间的门口散开去，里面的几个人吐了吐舌头都纷纷打了招呼随便散了，却突然听到了子玉淡淡地应着罗延一声“师兄。”
还以为新编辑和总监还有戏，看来早就认识了，看来没啥好戏瞧了！随之大伙儿散得更快了些。
“昨天，怎么那么快就走了？”罗延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子玉有些惊讶地抬头，原来他也会这般说话。
对上罗延柔色的眸子，子玉忙垂下头，赔笑道：“突然想到有些事……所以就先走了！”
“呵呵……”罗延又伸手摸了摸子玉的头，“还是那么咋呼！”
子玉有些愣，然后不留痕迹地避开了罗延的碰触，还是嘟嘴的习惯：“我才没那么咋呼了！”
看着子玉避开自己的碰触，罗延眼底闪过一丝伤感，看着自己的手掌微微发着呆，直到子玉轻声说：“师兄，我去忙了。”
“……好……”轻声叹息，然后有些苦涩地笑了。
子玉慢慢地习惯了工作的步调。白萝要去外地出差，出版社没了总编这个魔头管制比以往有些松散，加之是淡季，没有想象中的热火朝天。
“今天大家精神一点，广告投资商要过来视察。”罗延拍着手，那声音清清淡淡，虽然还是那般温柔的语调，却含着一丝威严。
听到广告商要来，大家自然要整理一下平日的乱糟糟的办公桌，不时也说起了八卦，因为子玉本身是网络写手，所以这一次过来出版社，自然也将几个写作的大神朋友拉拢了过来，大家对她自然也亲近了几分，只有一两个文字编辑对她有所忌惮不多话。
“听说了吗？”美编默默总是八卦前锋，“那个广告商是不可多得的钻石王老五啊！”
“有我们总监那么好吗？”一听到钻石王老五，小女生们都围了过来。
“井底蛙！就知道总监！”默默赏了问话的小妹一个爆栗。“那是不同水平的！听说那个姓魏的是富二代来着！”
“哇——”一阵喧哗让默默有了十足的满足感。
“默默，你怎么不去当记者？”子玉笑着说。
“那是！”默默拍了胸口，“想当初我可是真想转去大传系！可惜啊！”
正在默默惋惜往昔的档口，罗延领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进来，后面还跟着一队看似精英一般的人物。
子玉吐了吐舌，原来现在富二代都这么讲究排场的，放眼望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可是却一时记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魏熙筠也看到了子玉，特意地走到了她跟前，勾起了玩味的嘴角：“又见面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子玉，夹杂的目光中含意各异。罗延的眸子微微明灭，看着子玉一脸茫然的模样才稍微放了心，轻声道：“魏先生，我们……”
“这位是？”看着子玉的模样，魏熙筠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应该是记不清自己是谁了！那一天过后他还记得她，居然她倒是把自己给忘记了！他魏熙筠何时受过女人这种待遇？魏熙筠眼底燃起了一抹火焰，罗延看得清楚，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她是我们的文字编辑莫子玉。”罗延特意地将子玉拉倒自己身边，介绍：“子玉，这是我们杂志的广告商魏先生。”
看着罗延的举动，魏熙筠眉尖高高吊起，这个男人……眼底的玩味更加浓烈了，怕是这个女人也还不知状况吧！
魏熙筠弯下身凑近子玉，四目相对时特意以那带着戏谑味道的磁性声音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嗯？”
看着凑过来的魏熙筠，子玉瞪大了双眼，然后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手，“你是飞机上那个怪先生！”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那或惊讶或偷笑或嫉妒的目光都投向了子玉，魏熙筠脸色有些发青，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谁在飞机上摊成一副死尸的模样，居然在这么多人跟前说他是个怪先生！
子玉突然想起了飞机场魏熙筠与那个女人的那一幕，不自觉地流露出鄙夷的眼色，然后条件反射般地远离着魏熙筠，以至于魏熙筠挑起了眉头。
罗延见了，垂下眼帘，心中有一丝快慰，即使眼前的人是出版社的米饭班主，可是他还是欣慰子玉对这个人并没有过多的想法，这是一个好现象。
“罗总监，这就是你们出版社员工的态度？”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过了子玉圆瞪的双目后停驻在罗延那温和俊毅的脸上，温润的神色表明了他的不以为意，这让魏熙筠起了玩心，弯下身附在子玉的耳旁轻声说道：“若是你陪我吃饭，我就继续下广告吧！”起身的时候伴着浓烈的笑意，子玉鼓起了两腮，气极了不语，对魏熙筠的印象又差了。
终于，待魏熙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子玉被罗延叫进了办公室。
“师兄……”子玉垂着头，“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罗延轻轻地摸着子玉的脑袋，“这件事我会安排，没事的！”
子玉闻言，吞了吞口水说道：“师兄，你不会真的要我去陪客吧？”
“额……呵呵——”罗延有些错愕，随即爆出一阵轻笑，宠溺地看着子玉：“傻瓜。”
子玉一下子看得呆了，只是晃过神的时候生分地别开脸去，“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对着子玉的背影，罗延低声说道：“就这么总是躲着我吗？”
子玉的身子一颤，回过身来笑得灿烂：“师兄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躲着你呢？真是的！”接触到罗延灼热的目光，子玉笑得不甚自然，然后直勾勾地离开办公室。
“你的喜欢不见了，那我的喜欢怎么办呢？”那声音轻飘飘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下班的时候，子玉急急忙忙地离开公司，不料魏熙筠早就候在门口等着她了。
“怎么？要逃？”那万恶的富二代的跩样，看了实在有气，子玉绕开路，却让魏熙筠挡了路，“刚上班就得罪了投资商，你可真够厉害的，九欢。”
九欢，那是她的笔名。
对那个人说了九次喜欢，依然没有结果，那么就在文字里寄托她所有的思念，所以她为自己取的笔名就是九欢。
子玉猛地抬头，看着魏熙筠嬉笑的脸，“你怎么知道的？”
“你可以不理我，对你来说年终奖金也不及你一本书的收入，可是其他人呢？”魏熙筠丢下了这么句话，然后迈开步子坐上自己的车，子玉忙跟着坐上去，恰巧让刚踏出公司的罗延看到了这一幕，猛地追上去，可惜那车子已扬长而去。罗延脸色黯了下来，开车想追，可是却早已没了影子。
“你怎么这样？”子玉双手插在胸前，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倒是可爱，与那妩媚的外表格格不入，却意外地入得魏熙筠的眼。
“陪我吃个饭而已，多少人想都没这个机会。”
“可是我不想。”子玉看过去，想来这个男人其实长得还真是不错，像刀刻的五官犀利而闪烁着都市精英的锋芒，修长的身材简直就是个衣架子，不可否认他有一个完美的外形，可是骨子里还是一个万恶的富二代。子玉这么认为，还是罗延好看，虽然相较而言有些清瘦，但是却有一股道骨仙风的气质，尤其那温柔似水的眸子，像玉一般莹润。
不知不觉，子玉又发起呆，晃神的时候已经坐在餐厅里了。从回来后怎么总被人拖去吃饭，第一次是罗延……
罗延，又是罗延。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咒语，加诸在子玉的身上去除不掉。子玉锤着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不要想他，此时，魏熙筠没好气的声音传过来——
“别锤了！都已经够笨的了！再锤下去这个脑袋不要算了！”
子玉瞪着他，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喂。”
“你在哪儿？”是罗延，怎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师兄？哦！我在……”子玉话还没说完，魏熙筠就把子玉的电话抢了过去，直接沉声道：“罗总监，我和莫小姐有事要做，明天我会让秘书把合约送过去的。”说完就关掉了电话，还把子玉的电话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霸道啊？”子玉想夺回自己的手机，可是徒劳，就边埋怨。“师兄可能有事找我的。”
“他是你师兄？”魏熙筠挑起眉尖，随后嘴角撅着笑意，“九欢，应该是九次喜欢吧？”
子玉双目圆瞪，听到魏熙筠徐徐道来：“C大连续告白了九次却也被拒绝了九次的对象，就是他吧？”
“额……”子玉生气了，因为他居然调查她，“魏先生，你实在很过分！”
子玉很少生气，就连当初家里遭变故，所谓的亲人落井下石也没这么生气过，“这是我的私隐。”
“那么为什么？”没有理会子玉的反应，魏熙筠自顾自地问着：“还是那么喜欢他吗？”
子玉没有回答，又是发着呆。
“如果想要忘了，那么和我开始，怎么样？”魏熙筠的话把子玉的心神拉了回来，抬眸看着眼前这个狂妄的男子，子玉没有像面对罗延那般心跳不已，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然后微笑摇头：“真正的喜欢，是很难忘记的……”
魏熙筠看着子玉的笑颜，眸子染上一抹莫名的颜色，方才弥散嘴角的戏谑笑意满满隐去，没有多言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子玉，不知不觉，清澈的笑爬上了唇边，久久不散。
“所以才要开始另一段感情啊！”魏熙筠靠着椅子，微笑了：“这叫过渡！”
子玉猛地瞪大双眼，“不要！你还是不要来找我！我不需要过渡。”
“慢慢就会习惯的！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对你很感兴趣！”魏熙筠说了一句让子玉无比熟悉的话，这句话，她曾经和罗延说过很多次的。
原来，听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这种感觉，那么当年，罗延也是……这么烦的吗？
子玉没有说话，只是黯然地垂眸，发丝散落，散发着一股凄凉，心中寒意顿生，子玉抬眸看了看一脸笑意的魏熙筠，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却听到他轻声说道：“当初被那个人拒绝，今天却来拒绝我了吗？”
戏谑的语调，玩弄的言语，伴着那释然的笑，不断地刺激着子玉的心。
“为什么明知道会被拒绝，还要这样做？”子玉不确定地问。
“那么你呢？当初为什么会总是不依不饶？”魏熙筠灼灼的目光望着子玉，然后沉默过后，他微笑说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答案的！”
“因为……”子玉的声音很小，魏熙筠听不到，可是他似乎懂得一般，起身走到子玉身旁，弯下腰，双手搭在子玉的肩膀上，平视她，然后用额头抵着子玉的额头，浅浅勾唇：“我看上你了，莫子玉。”
然后捏了捏子玉的鼻子后开车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子玉。
“因为……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才那么不依不饶。
一顿饭下来，子玉郁闷了起来，不知不觉喝多了些酒，而魏熙筠却像发现了新游戏一样眼睛闪着光芒，直勾勾地一直盯着子玉。
“下次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额……”子玉打了一个酒嗝，神志还算是清晰的，只是脸上浮起了红晕，看起来可爱极了。“能不能不要啊？我们又不熟！”
“慢慢就会熟了。”魏熙筠将她的娇态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不散。
子玉听了，迷蒙了眼，别过脸低声呢喃：“我又不想和你熟。”
“你醉了。”魏熙筠提醒着。
“好像是哦！呵呵——”子玉有一股傻劲，而恰恰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魏熙筠听了，摇首低笑，然后不容拒绝地揽过子玉的腰，引得子玉一阵痒痒：“哈哈——不要碰我！痒！我怕痒！哈哈——”酒香伴着女子身上没有任何人工香料的清新体香直直扑进魏熙筠的鼻腔，引得他一阵恍惚，带着不舍缓缓放开了手，眼底的笑意一直浮现。
“子玉——”罗延温柔的声音略显低沉，语气中不再是以往的平静，而带着淡淡的紧张。
“师兄？”子玉有些迷蒙，抓着魏熙筠的西装衣角，傻乎乎地笑着：“我真的醉了，我听到了罗延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好听的！润润的像玉。”
魏熙筠顺着声音目光锐利地望向了罗延，两个出色的男人有着各自的特色，子玉夹在他们中间不知所以，因为酒醉，所以迷迷糊糊的。罗延与魏熙筠直视后，目光继而柔和地向着子玉微笑起来，“子玉，你喝酒了。”
“是啊！所以才能看到你呀！呵呵——”子玉笑了，像过去一样，却有些迷糊。
“我送你回家。”罗延拉过子玉，却被魏熙筠扯住了身子。
“我送就可以了！”魏熙筠带着不悦，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罗延不语，还是一贯温润的性子，“魏总，子玉有我就够了。”
魏熙筠闻言笑得张狂，“罗总监，你是在宣示主权吗？”
沉默在月色下成形，化作暗里的力道加注在子玉的身上，一个用力，子玉一阵痛呼，因为之前向着魏熙筠，所以一阵恶心上涌便朝着他身上吐了出来，使得魏熙筠的西装泡了汤，他皱眉不已。
罗延眼底浮起了浅浅的笑意，“看来子玉做了很好的选择，魏总。”魏熙筠目光阴沉地扫了罗延一眼，然后落在子玉因为呕吐后而露出舒服表情的脸上，变得无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子玉见魏熙筠的脸色暗沉，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却顺势靠在了罗延身上，“可是我不舒服。”
微微叹息一声，魏熙筠摇头，他不想子玉怕他，所以回复笑嘻嘻的痞子模样：“明天我去找你。”
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看着罗延片刻后勾唇冷笑一声，径自开车离去。
“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罗延将子玉横抱起来，看着她因为醉酒而发红的脸，叹息着。
这样软玉在怀，罗延感到踏实。
真好！
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子玉，迷糊，没有任何防范……
“这样很危险的。”罗延想到了那个男人，温润的面容冷峻了起来，将子玉抱得更紧了几分。
魏熙筠开着车，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原本只是对莫子玉这个人感兴趣，没想到竟是一个傻女人，居然能够那么去喜欢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她喜欢的那个男人，魏熙筠忆起罗延那种眼神，唇角一勾，其实罗延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地出现在餐厅门口？
喜欢？呵呵——魏熙筠摇摇头，唇边勾起了一抹讥笑，世界上应该没有那种东西吧？
想到此，握着方向盘的手握紧了几分，转了弯。
罗延抱着子玉进了公寓，幸好白萝将她的消息都告知了自己，看着这个一点都不知道设防的女人，罗延还是忍不住叹息。
手轻轻地抚摸着子玉熟睡的脸蛋，想着过去子玉也喜欢睡觉，她的脸总是那么红润润的，其实是因为朝气吧！那时候的她总是在远远的地方就像阳光一般灿烂地笑着对他招手，不知何时开始，他的目光就开始寻找着她的身影，紧紧地追随着……
“八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那声音蓄满了柔情，目光中的宠溺毕露，罗延想着过去顾航对着自己说过的话，轻声叹息：“这一次我一定会抓住的！可是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
“为什么偏偏要刁难她呢？”顾航曾经如是问：“一直不懂得拒绝，可是偏偏对自己喜欢的人这般狠心。”
“因为……不断的拒绝，她还是会出现在我眼前，如果有一天我接受了，她会不会不见呢？”
“有时候该珍惜的东西应该及时地去抓住它！”
“她也会累的！若是有一天放弃了，你会后悔的！”那时候顾航的话幽幽传来，像是一丝清风。
那时他并未在意，以为她还是会出现的！“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会抓住的！”
只是他没有料到，他没有等到她的下一次“喜欢”她就离开了。
趴在床边不小心睡着的罗延猛地惊醒过来，看着床上熟睡的子玉，安心地笑了，然后伸了伸腰，却不小心移动到了子玉放在床头的手提电脑鼠标，屏幕一下子就光亮了起来，罗延摇首轻笑，笑子玉的迷糊。
起身准备为她关上电脑，目光却被屏幕中的词句所吸引。
九欢？
身为出版社的市场总监，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看着九欢的博客，字里行间的细腻让罗延心中起了丝丝涟漪，原来，她就是九欢。心的触动愈来愈大，拿起手提电脑，罗延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贯来迷糊的女子，原来她的文字是这么细腻，看着九欢的心情，罗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她说，喜欢一个人，不会那么容易遗忘，因为刻骨铭心，所以才懂得思念，因为思念，所以才能续写文字。
她的文字是因为思念……
是不是表示？她其实还是喜欢他的！
她说，她取名“九欢”，是因为曾经对一个人说了九次喜欢，可是都遭到了拒绝，所以她写的小说，都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因为她在现实无法企及的幸福，她希望在小说之中得到圆满……
罗延知道，那个人，是他，他拒绝了她九次。
原来，这些年，她靠文字来维持生计，难怪当初白萝告诉他，如果真的想等子玉，那么就在出版社等吧！这一等，就是八年。
幸好！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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