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天天在我腹中成长,我忽觉得自己也在成长一样。怀孕后心境大大的不同,我渐渐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重要性,即便全世界都不需要我,我腹中这小小的一块却是离不得我的。我是他的一切,他也是我的全部。
我跟徐伟终究还是搬到徐家宅子,每天下班的第一眼都是徐阿姨为了我在厨房忙得团团转的样子。她那样一个高傲的妇人竟会为我做出这样的事,不是不感动。
徐伯伯时不时就会带些小玩意回家,说是给未来孙子。他那样严厉的一个老爷子在见到我时,竟有让人意外的柔和表情。每到这个时候,徐伟总是要跟他爸爸较量一番,他说要女儿,徐伯伯却说要孙子。
此时徐阿姨便会端着汤出来,跟我耳语说:“两个大小孩,不用管,让他们犟去,等咱们做了B超查出结果也不说,急死他们!”然后我们两个女人便偷偷笑着看两个男人争得面红耳赤。
好不容易争取来一个洗碗的机会,徐伟也不让我消停。
他从背后抱住我,热热的呼气喷洒在我耳际,“老婆……”
我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恶从胆边生,从满是洗洁精的盆子里拿出手,猛的回身抹在徐伟的脸上。看着他明显一愣,我心情大好。
他狠狠喘了几口气,抹掉脸上的水,坏笑着瞪着我说:“想跟我比划比划?嗯?”
我颇骄傲一抬头,“谅你现在不敢动我!”
“是、么?”徐伟一字一顿的说。
“是!”
接着,他真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双手伸进了我衣服下摆里,先是在我肋骨处轻轻摩挲,我不明他的用意,不敢轻举妄动,仍安静的刷碗,却时时刻刻敏感的关注着他。
然后他的手便向上游走,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儿,这种力道……不像是要比划比划。
我回头,轻哧,“流氓,你也就会这招,还能换点新鲜的么?”
“你要不要把‘流氓’叫得再大声一点?”
我赶紧回头,发现厨房门果真没有关上,我说:“我警告你,快住手。”
他轻笑,“晚了。”
他的手不再继续向上,反而是渐渐向下滑,游走到肚脐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微微喘息。徐伟是个中高手,我能忍到这个份儿上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知道他是下了决心要给我颜色看。
我说:“我跟你说哦,你要是不怕爸妈听见,我也不怕。”其实我怕,但你跟恶人较量的时候,就要比他还恶。
果然徐伟跟我平时所见的恶人不是一个段数的,他说:“真的啊,那我卖力点,你叫大声点。”
他那只灵活的手在我肚脐周围暧昧的画圈圈,不一会儿便移走,渐渐向下探……
我赶紧伸手抓住他,“够了。”
“不够……”
“啊!”我忽然尖叫。
“怎么了?”徐伟一紧张,马上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馨馨?”徐阿姨也来了。
我说:“没事徐阿姨。徐伟,你闪开点呀,我动作不开,差点碰到孩子。”
徐阿姨说:“徐伟!你出来!做事情没轻没重,你不知道那是孕妇?给我出来!”
徐伟一脸委屈的跟着徐阿姨离开了厨房,我终于清静了。
晚上的时候,他还来。
我说徐伟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他说老婆的便宜一定要占。我说你就不怕伤了孩子。他说你放心,我有分寸。
这不是在厨房,我又拗不过他,只能被他剥光了压在身下,任他胡乱的亲着啃着。他呼呼的喘着气在我颈边说:“老婆,我要难受死了……你帮帮我……”
我说:“你不正自救呢么?”
他狠狠咬了我肩头一口,“我又不能进去!”他身子渐渐下滑,开始亲吻我的小腹,“宝贝女儿,你快出来,爸爸要难受死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将他拉上来。我披上一件睡袍给他拿了一杯冰水,“喝。”
他苦大仇深的看着我,“不管用。”
我放下杯子,“那你去浴室,我不偷听。”
他拉过我躺在他身上,“你就不能帮帮我?”
“不要!”
他拿着我的手就往身下走,我大力抽回,“别得寸进尺。”
他原本还有些痛苦的神色忽的一滞,嘴边牵起一抹无奈的笑,在我脸上亲了亲,说:“嗯,睡吧。”
我躺在他身边,心中有些虚。在床事上……我确实不大放得开,对他,也有所保留。
徐伟本不是敏感的人,但因为我,他变得越来越仔细,我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分析出来一层意思。我想,其实这方面,男人的感觉总是敏锐的,他一定察觉出什么来了。
近一段时间我们是和谐的,但这和谐的表象下,我想,还总是有些隐患的。
安静的空间里,徐伟忽然出声,“孩子眼看就三个月了,我们是不是也该领证了。”
我必须承认,这件事,我从未想过,如今他这样突兀的提出来,一时半会我无法消化。
我没说话,他又接着说:“馨馨,我爱你,但好像……一直用错了方法,所以我们才渐行渐远,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情况。我感谢这个孩子的到来,起码让我看清了在我们这段关系中,我自身的问题。我不够体谅,态度又太强硬。你一直是个要强自主的女人,或许是我没有找到我们之间最合适的相处方法。”
“馨馨,我是想与你共度一辈子的,所以我的毛病我会改。而你……可不可以跟我说实话,说心里话。我不相信我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说是么?”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说:“对于我们这段关系,我从不认为是玩票性质,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也是。不然我怎么可能留下这个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住进这个房子里来?徐伟,我对你是认真的,没有半分假意,你不要怀疑我,不要猜忌我,更加不要命令我。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你的从属。”
“好。可你也要体谅我的想法,设身处地为我着想。”
“我们从未找过自身的毛病,从来都是在对方身上找缺点。”我说。
他笑了,“夫妻相处之道是门学问,我们还都是门外汉。”
我点点头,“我们都要学习。”
这个晚上,我们都说出一些一直该说却从未出口的心里话,在我看来,这很必要。但,我们终究没有再提结婚的事,也没有提及我心中的那根刺。
或许是他学会了体谅,学会了宽容,又或许有别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从这一刻起,我决定相信他,我未来的丈夫。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太累了,何必要这样为难自己,也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