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光韵被替换成了金色的光华,霎那间,天地都被照亮了。
凌冽的风中,他隔绝了所有的气息,径直而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太阳,居然在帮他?”瞄向后方,看着那逐步生化的光团,感受着灼热的气息,他早已大惊失色。
那速度很快,比他的都快。
轰……
巨大的轰鸣声中,那相撞的气流在天地间爆开了花。
空间扭曲变形,那轰鸣巨响直冲四方,在天地间回荡。
下方街道的人流均抬起头来,不明所以的看向天边。
屋内,一个又一个的人自床上弹跳而下,径直来到阳台,抬头观望。
这是一种奇观,天下一绝的奇观。
……
“那是什么?人?”
……
院落之中,一家人均跑了出来。
“那是什么啊?”
“是哥哥,他在打斗。”少女说着,继而跑上街道,希望拉进一点距离,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
轰鸣声中,那人影被弹向下方,滑行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稳住身形,他挥舞着长剑,指向那光团。
“回去吧,你现在是赢不了我的。”
“放屁。”言罢,那手疯狂的挥舞着剑身,不是对准光团,而是对着大地。
强大的气流卷起惊天气浪,就宛若一个又一个的龙卷风暴一般,向着大地呼啸砸来。
银光的手也在此刻微微抬起,对着太阳,在对着大地。
顷刻间,一个巨大的结界在天地间形成了,隔绝了所有,消散了风暴。
“什么?”他猛地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你不是想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吗?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可以守护一切都力量,这,就是太阳。”
“胡言乱语,去死。”爆呵一声,他挥舞着长剑,对着银光径直而去。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竟感受到了一丝的恐惧,自己不是不死不灭么?然这恐惧又是从何而来?是那么的真切。
那样的力量,那样的气息,就算是他已经死过了一次,也仿佛能够感到窒息。
是的,他或许是杀不掉自己,但他可以净化自己的灵魂,让自己重归那个世界。
看了一眼,银光无奈的摇头,无奈的叹息。
右手轻轻抬起,那光刃夹带着金色的闪光飞旋而来。
那旋转的刀锋直接将他的剑劈成两半。
强大的结界隔绝了气息,隔绝了土壤,也隔绝的水流,隔绝了天地间所有的一切,使那剑身无法复原。
这一刻,他真的慌了,与其说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地方,那还不如留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
因为活下去就是希望,活下去就是拥有。
下一秒,他携着断剑,向着地面呼啸而去。
只要能够接近大地,自己就能够拥有不死不灭,无论如何都可以复原的身躯,自己便不会死。
轰,又是一声轰鸣爆开了,在他义无反顾直冲大地的同时,那结界也变化成了相对的实体,将他隔绝开外,弹向高空。
刷刷刷,旋转的光刃以光的速度在他的周身飞驰着,无处不在,就宛若一个坚实的牢笼一般,将他困在其中。
“可恶,你这小子。”
“你不是不死不灭,能够做到永生吗?那你可否敢试着闯闯看看,看它能不能将你连同骨头一起,撕成碎末。”
缓缓的走进,银光踏着金光而来,天地间的一切都在看着他,注视着他。
“别在挣扎了,回去吧,留下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银光伸出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霎那间,强大的力量透过肢体传递而来,只是一瞬,便布满其身。
他竭力的挣扎着,呐喊着,却仿佛是被死死的吸引住了一般,无法摆脱。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的过,注视着银光的眼,缓缓的,他放弃了抵抗,也停止了挣扎。
柔和的光韵填满了他的整个躯体,没有痛苦,驱散了冰冷,是那么的温暖,是那么的令人留恋。
瞪大眼,他仿佛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是那么的杂乱无章,是那么的美好。
那是生命的气息,那才是活着的证明,是他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曾是一国的将军,我为了家国而战,为民而死。”他说着,那过往的记忆充斥着他的脑海,形成一幅又一幅热血的画面。
天地,白云,战火,硝烟,军队,城邦,战场。
他曾经保家卫国,乱箭之中,他冲锋驰骋,所向披靡,为民而战,最终为民而死。
做一个英雄,无愧于心,顶天立地。那曾经也是他的梦想,是他的追求,是他的目标,也是他的信仰不是么?
看着天地,在金戈铁马的回忆之中,他流下了泪,那身躯脱离了黑气,失去了重心,跌落大地。
肉身化做泥土,随风飞散,只留下一根根的白骨,重归于森林大地。
对他而言,这才是最好的结果,最好的归宿,不是么?
……
意识回归,在一片光芒之中,那黑色的气流不断的飞窜着。
它想要逃,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那光的束缚。
“就是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从何而来?”凝望着他,银光道。
那并非是他的语气,而且芸的语气。
“放开我,放开我?”它沙哑着声音,没有嘴,也没有身,却能够说话,能够发声。
这种生命体到底是从何而来,是怎样被孕育出来的,一无所知。
“放了你?”微微叹息。“也罢,我便许你为风,还你自由。”
言罢,那周遭的金光猛地生化着,强大的光芒净化了所有。
“不要啊,你给我住手,放开我。”呐喊声中,那黑气一点一点的褪掉了颜色,消散于风中。
……
同时,在那遥远的西方,医院的病床之上,昏迷了有将近一年的孩子猛地惊醒,坐立起身。
“孩子,你终于醒了,没事了,我的孩子。”在一旁一年来日夜守候的妇人见此情景,怀抱着他的头,嚎啕大哭。
“妈妈。”嘴唇微颤,那孩子一字一字的道。“妈妈,我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我梦到了一种很可怕很可怕的生物。”
“噢感谢上帝,没事了,没事了。”那妇人流着热泪,拍扶着他的背脊,柔情似水的道。
“妈妈,我饿。”
“好,好,我马上就去买吃的。”她激动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