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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斩草除根(1)

“血还没有止住呢。”乔木空淡淡的道。

“可见你下口有多重。”

“嗤,闹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好了,奸夫你走吧,明晚上继续来找我啊,唔,你的滋味还是很不错的。”她拍拍他厚实的肩膀,像是赞扬他的强壮似的。

“你是小疯子吧,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扒开他野人似的乱发,露出他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乔木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小乖乖,你回去吧,免得被我阿爹阿娘看到,被抓歼就不好了。”

“告诉他们,我娶你,不好吗?”

“不好。我怎能嫁给一个小伙计呢,我可是酒楼大老板呢,大老板适合与小伙计偷偷情,那是多么刺激啊,你说是不是?”

她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我回了,困了,去睡觉。”

他突然觉得今夜发生的事情很梦幻,对于夏二娘子,他已经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了。

“酒楼老板和小伙计偷情?”他打算明天晚上翻墙而入,偷香窃玉。

夜深人静,月下西楼,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梦乡,坊市守夜巡逻的民丁也相互靠着在鼓楼上睡着了,寒风入侵,他们打了个寒颤,歪了歪头,打着呼噜又接着睡去。

扬州城的城门悄悄的打开了,阒寂的深夜里那铆钉黑漆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响动,一辆墨色的马车缓缓驶入城中,像暗夜精灵似的,无声的跑的飞快。

马车在大街道上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在一家药铺门口停了下来,上头先下来了一个腰间挎刀的人,他径自走上前,咚咚咚,有规律的敲了几下。

门内起初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亮起了灯,从里头同样传来几声有规律的敲打声,外面的人又敲了几下,门,蓦地被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人,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张口便道:“快进来。”

“慢着。”敲门的人转身回去,从马车上又搀扶下一个被黑色披风完全包裹住的人。

“这是……”银发人不解。

“白西景,十几年不见,你已经老的不成样儿了。”

“是您!”他身躯一颤,抖抖索索就要下跪。

“先进去再说。”腰间挎刀的男人道。

“是、是。”银发人连忙请了二人入内,匆匆将门关紧。

屋内,那人正襟危坐,话还未说一句便先咳嗽了几声,起初还是淡淡的咳,过了一会儿,咳嗽声渐大,最后竟是咳的要人命似的。

“主上,您的病?”他摊着手就想上前去帮他号脉。

他挥挥手阻止了,平淡道:“已是病入膏肓了。”

“主上不该亲自来的。”他口气略微责怪。

“我始终放心不下他。不亲自见见,我死不瞑目。”

“主上您是……”

“不要说那些虚无的了,我每天听的耳朵里都生茧子了,可人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这个道理我早就看清了。”

“主上,还是让白大夫给您看看吧,他到底曾是宫内第一御医。”挎刀人劝道。

“是啊,主上,奴虽学艺不精,可到底比旁人强些,让奴给您号号脉可行?”

“也罢,你就看看吧。”

他伸出手搁在桌上,银发人忙跪着膝行上前,三指搭在上头,闭目沉凝,极是认真的探脉。

“如何?”他问。

见银发人欲言又止,他已知结果,面上终究浮现一丝失望之色,“罢了,生死有命。”

“西景,他的近况如何?还在那酒楼里做伙计?”

“是的,主上。依奴对他的推测,他极有可能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哦?”

“奴未免打草惊蛇,尚为近身试探,故,不能给主上一个肯定的答案,明日……”

“明日带我去见见他吧,也许这是我兄弟二人最后的一面了。”

“是,奴遵命。”

“这扬州城瞧来,竟是比长安还要繁华些。”被轻轻挑开的车窗帘子内,一头戴嵌玉老爷幞头的中年男人如是道。

“哪里能比得长安。”白老头小心回答道。他亦看向窗外,瞧着窗外那些往来穿金戴银的人,乍现一当街戳牙的,当面吐痰的,面色当即微哂,“不过是商贾巨富多些,粗鲁随性,铜臭味儿十足,却少了天子脚下的贵气和灵气。”

“燕时,西景已不在长安十多年了,你却是土生土长的长安勋贵子弟,你说呢?说实话。扬州与长安,哪个更富有灵气,哪个更富有朝气。”

腰间挎着一柄金丝弯刀的青年武将沉默了一会儿,道:“长安繁华的太过了。”

不需多说其他,只这一项也便够了。

白老头却不信,长白胡子抖了抖,生气道:“燕侍卫,你口中说的‘太过’是何意?”

“你久居扬州不知长安此时的境况,勋贵子弟寻花问柳者多,强身健体,寻思上进的却少。今日打马球,明日逛青楼,后日又搂着个美貌女子踏青放风筝,日子过的奢华糜烂,混混沌沌,西景你说,长安不是繁华过了又是什么,他们真当是大唐盛世呢。”

低头掩唇猛咳一阵,再度看向帘子外头,“他们是真的不如外头那些小摊贩,知道为了养家糊口,想着法儿的赚钱。长安已从里头开始腐烂了,你现如今还看不大出来,可再等三两年你再看,长安家财破尽的不知有多少。”

“主上,在您的治理下,大唐会继续繁盛下去的,您的病实不可思虑过重。”白老头干巴巴的劝慰道。

与长安脱离太久,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他是真的老了,再不能替主子办事了。

“我的病多由思虑而起,我自己知道。我这一生只得两个儿子,一是皇后所出的太子,一是莞嫔所出的蜀王,可他们一个不务正业,镇日与我阳奉阴违,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恨不能嗜父杀兄,立马便夺了朕屁股底下这位子,目光皆短浅,丝毫看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威胁。可他们再是不争气,也到底是朕的儿子,朕总是要为他们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