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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同为天涯沦落人(1)

“坏女人,你才是野孩子!”小九伸出小脑袋,歪着呸她。

“野孩子,就是你,你就是野孩子。你还敢顶嘴,我要拿鞭子抽你。”

“父王,坏女人要打我,呜呜,阿娘,咱们娘俩的日子没法过了。”说罢呜呜咽咽就钻回乔木怀里去了。

乔木失笑,“跟谁学的假哭,快跟这位姐姐道歉。”

“谁是他姐姐,我才没有这样的弟弟呢,我有弟弟,是吧,娜木芽。”

“是的,郡主,小郡王正在阏氏怀里吃奶呢。”

楚言憋不住唇角上扬,低声在乔木耳边道:“你看寡人没有说错吧,阿敏和别人不同。”

“是个直白的好姑娘。”还有些傻。

城内的房屋建设和扬州精巧的木架构不同,这里多用石头,如此就让整个城看起来更显厚重和宏大。

路面不是黄土夯成,而是用的大石块一块块的拼接而成,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出去,他们目前所在的这条路又宽又远,她一眼看不到尽头,如此多的大石块,究竟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听说长安有一条朱雀大街,朱雀大街将整个长安分成了东西两市,爷,这条路不会是您仿制的吧。”

“正是。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皇城,皇城内最大的建筑便是宫城,那就是我们住的地方,相信我,你会喜欢上这里的,伽罗虽比不上扬州小桥流水式的精巧雅致,可伽罗也有扬州比不上的地方,比如雪地红梅,比如雪峰之莲,再比如羊奶酒……”

他就像一个热爱自己家乡的普通人,在极力向别人介绍自己家乡的美好,早已忘记自己的根是在遥远的长安。

而他正准备发兵真正的家乡,刀锋所指,战火连绵。

“对了,安山,通知下去,今夜寡人与城民共狂欢,不醉不归。”

“是,奴这便去。”那兴奋的模样比楚言尤甚。

“阿言哥哥,我父王邀请你明日去喝酒,你来不来。”阿敏郡主趁机问。

“自然,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多亏了琅琊王照拂城民,原本就该我做东邀请你父王的。”

“那我等你,你可一定要来,我要给你看我新生的弟弟,他可难看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这到底是炫耀弟弟呢还是诽谤弟弟呢?难不成这位阿敏郡主真如她表现的那样率真无邪?

可那张花笺里写的内容却不是这样的。

那样的内容没有写城府哪里写得出来。

“阿言哥哥,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为什么不回,我等的可焦急了。是不是写得太坏了,我早跟若风姐姐说过了,她那样写你根本看不懂,我就想你了,我就想你快点来,多简单,她非要弄花样,什么花什么叶什么想死的,我虽然很想念阿言哥哥,可我一点也不想死啊,真是奇怪。”

原来如此,是那位若风姐姐写的。

“亲爱的爷,能写出如此香艳花笺的妙女子原来另有其人啊,妾真恨不得立马见见她。”

大唐,太平三年,在这一年冰河消融的季节,被先皇下旨迁往扬州封地的凤王楚言回到了他的兵权聚集地,西北松漠,也在同一年的四月,蜀王楚随风返回自己的封地幽州,也是在同一年,七月流火时,皇帝楚穗为其爱妃上官氏建造的琉璃宫竣工,其内,黄金铺地,珍珠嵌墙,翡翠为穹顶,耗费国库资财近半,惹得朝堂上下怨声载道。

有一御史大夫金銮殿撞柱死谏,皇帝楚穗笑言:朕最爱看人流血了,你撞吧,撞完朕就让人将你的尸首剁成肉酱蒸成包子送给你的妻小吃,御史大夫当场晕死。

又有一位皇帝的长辈,老王爷被众官员抬出来劝谏,老王爷还没开口说话,皇帝便让人抬了烧红的烙铁过来,老王爷一时气不顺,白眼一翻死在金銮殿上。

如此等事体在金銮殿上发生了不下十次,无论是想死谏求青史留名的,还是出于忠心苦口良言的都被当今皇帝气个够呛。

如此,只要不侵害他们的利益太严重,大臣们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今年七月末,楚穗不知听从了哪个奸佞的建言,竟然召大臣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媳妇入宫****,这还了得,这是欺天啊。

大臣们怒了,就有人偷溜出长安,一部分去秘密联系蜀王,一部分去秘密联系凤王,希望这两位手握兵权的王爷能够清君侧。

两位王爷含笑应允,同年八月,凤王在西北松漠立旗反了,打响的名义便是清君侧。

随即,蜀王在幽州做了同样的事情,两路大军一北一南,同时向长安城攻来。

一时,长安物价飞涨,百姓闭门不出。

军队都快逼到家门口了,可楚穗还沉浸在琉璃宫的酒池肉林之中。

大唐兵马三分之一在凤王手中,三分之一在蜀王手中,另外三分之一在楚穗自己的手上握着,是先皇临死之前亲手将兵符交给他的,警告他要时常去军中视察,时刻和军中大将保持亲密关系,可楚穗目中无人,把除了他自己的所有人都当成奴隶,认为自己是天下之主,谁都应该听他的。

先皇心腹辅国大将军王怀华一等不见皇帝召见,二等不见皇帝召见,在自己府上急得团团转,大嘴巴上长了好几个燎泡,他是一个暴脾气,等来等去不见皇帝,他气恼之下就带着军队闯了宫禁,从宫门口一路杀到琉璃宫,等他把守门的宫婢也杀了之后就在酒池子里见到了搂着个裸体美人睡觉的楚穗。

王怀华登时气个倒仰,熊掌一样的大掌一把将裸体美人扔出一丈远,又一把抓着楚穗的头发将他揪起来,按在地上狠狠扇了他几个耳刮子。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楚穗大怒,大声嚷嚷着要将王怀华砍成九段。

王怀华怒血攻心,仰脖喷出一口血,在楚穗的激怒下,拔出自己的战刀就抹了脖子,老将军忠心之血染红了楚穗的眼珠子,他这才知道怕,连夜召集臣工,要发兵镇压两路叛军。

臣工虽被楚穗伤透了心,可自忖还是王民就有还算忠心的人建言道,既然两路王爷打的都是清君侧的名号,那不如就把毒妃和佞臣都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