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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爱若疯癫(1)

白西景讽笑,“我们都被先皇的先皇给耍了,我也是到了今时今地才想明白。不爱即是爱啊。为了爱子,先皇的先皇可谓是煞费苦心。”

燕时恍悟,“原来竟是这样吗。”

“宫中那吃人的地方,你以为没有人庇护,一个才八九岁的男童能活下来?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漂亮到让男人心动的男孩。我大唐,继承南北朝风俗,男风向来盛行。凤王身边有一位安公公,哦,便是前些日子来看我的那个老宦官,你以为他是谁?哼,他乃是禁军大将军,出身草莽,武艺,天下难有人出其右。”

“什么?”燕时惊呼。

白西景冷冷看了燕时一眼,“将军莫要如此大惊小怪,虚假的很。”

燕时一惊迅速垂下眼,拱手道:“您请继续说。”

“凤王有此一人在身边,苟延残喘活在宫中,命还能保不住?待到后来先皇的先皇病入膏肓,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病入膏肓’的凤王打发到了西北这苦寒之地,表面看来,是先皇的先皇还嫉恨瑶妃的缘故,可实际上却是将凤王发配到钱氏一族伸不出手的地方保护起来。燕将军难道忘了,西北松漠原本便是先皇的先皇的封地,他登基之前可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谁能知道到了后来他走了大运,京城皇子风起云涌,两败俱伤,死的死,逃的逃时,倒是让他渔翁得利。”

望着白西景佝偻的背影,他的眼尾扫了大牢外一眼。

白西景冷笑连连,“钱氏虽强,可毕竟还不是皇族,身为皇帝,想全力保全一个儿子,也是能做到的。你以为当年封地扬州时没引得当时的皇后怀疑吗?可皇后身边有一位大宫女,舌灿莲花,哄的皇后将疑虑打消,最后,皇帝死了,皇后也在半月后暴亡于睡梦之中。先皇的先皇心思深的可怕。皇后突然死亡,让钱氏切切实实慌乱了很长一段时间,到太子娶了钱氏女才真正平息,可那时谁还管那个半死不活的凤王。这不,养虎为患,凤王这心里发毒的小子便早造反了。”

燕时紧张的手心冒汗,强自镇定道:“仔细隔墙有耳。”

白西景不以为意,“将死之人,何必在乎那套尊卑,更何况,我白西景一生只忠于先皇,凤王,他算个什么东西,乳臭味干的毒小子!”

“那……瑶妃娘娘当年真的同长平王有奸吗?”

白西景盘腿坐了下来,依然背对燕时,“瑶妃那女人,天生一张祸水脸,迷得帝王为她费尽心机,呵,长平王当年可也是风流才子,岂能不为那贱人所迷。至于奸情,便是瑶妃有心,那也要看帝王答应不答应。当时情势,瑶妃被皇后所恨,她是必须死的。江山美人,帝王只能割舍美人了。为哄得皇后开心,让瑶妃背上与人通奸的罪名那又如何?一个女人岂能和大好江山相比。不过……”

白西景老脸阴鸷,“瑶妃死时可真是惨不忍睹,皇后恨她至极,哪里会一杯毒酒便宜了她,吕雉对待戚夫人如何?皇后却比吕雉更上一层。”

楚言一拳砸向铁栅栏,从隐藏处走了出来。

白西景转身看去,给他一个不屑的冷笑,“凤王想知道的可都知道了?燕将军,老夫念在你陪伴老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关押了三年的情分上,帮你到如此,你可满意否?”

燕时尴尬的后退几步,给楚言让出位置,一声不吭。

“我老了,可燕将军还年轻,确实不该枉死。曾经先皇在时,他英姿勃发,乃是京城最让人看好的青年才俊,前程似锦,今日之后,凤王殿下,还望你给他一个机会。燕将军实不该被埋没。”

凤王面容沉冷,“忠心之人,寡人自不会亏待。燕将军先出去。”

“是。”燕时最后看了白西景一眼,饱含愧疚。

白西景摇摇头,摆了摆手,“若人寿百年,邪伪无有智,不如生一日,一心受正智。燕将军,你好自为之。”

“白御医三年的佛经没有白念。”楚言语气淡淡,而对白西景来说却是莫大的讽刺,“凤王无需挖苦我,老夫是先皇手中的一把毒刀,暗地里不知害了多少人,有今日下场也是心中有数。但凭王爷处置。”

“你到是有自知之明。来人。”

牢头听命走了进来,“王爷请吩咐。”

“此人,五马分尸。”

“遵命。”

白西景闭上了眼,双手合十念了声佛。

楚言心绪微乱,转身而去。

牢房外,燕时恭候多时,见神色不佳的楚言步伐凌乱的从地牢中走出,识相的没有多言。

楚言在燕时身边停顿片刻,淡淡道:“你做的很好。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寡人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莫要辜负。”

燕时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万不会让王爷失望。”

楚言点头,行色匆匆。

最后望了一眼关了他三年的地牢,仰天长叹一声,拱手道:“陛下,莫怪燕时改投他主,燕时不想什么成就都无时,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大丈夫,死,要名垂史册!”

翌日一早,燕时带着易容之后的暗卫前往幽州,霍乱蜀王。

与此同时,蜀王飞鸽传书孟丽娘,让她务必找机会毒杀凤王。

两厢同时采取了措施,但看谁棋高一招。

这日早膳过后,乔木又如往常一般,带了翠芽、翠花、翠叶来到花园里的茅草亭子里赏梅煮茶,间或跟着翠芽学学绣花。

小九则站在桌子前,悬腕练字。

楚言大步而来,面色看不出喜怒。

“在作甚?”

乔木一楞,这明显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了,让三个丫头屏退左右,垂下竹帘的茅草亭子里烧着热炭盆,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这里摆放了一张长塌,便是乔木困倦时用的,楚言来了,这长塌便成了他的。

乔木伺候他在榻上坐定之后,端了被热茶给他暖身,笑着道:“爷瞧瞧,妾绣的花这回可入得眼去。”

楚言哼笑一声,“等你的绣技和你的厨艺有相等造诣之时,怕寡人和乔儿也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