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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若我为妾(1)

“三郎,你不知,我与她之间还有些渊源。”于子归便把他于乔木的婚事以及乔木纠缠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罢,刘三郎便一拍大腿,指着于子归笑了,“真真是没沾过荤腥的,你就因着她亲了你一口就这么放不下她。”

他一把拉住于子归的袖子,笑着道:“走、走,我领着和尚你开荤去,那红袖招的流云身段婀娜,腰肢软的面团似的,一张小嘴甜似蜜,我让她亲亲你,一准的让你欲罢不能,还惦记那雏,真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没见过世面男人啊,你真让人哭笑不得。”

于子归胃里翻涌,泛起恶心,推开刘三郎,坐回椅子上,拿起毛笔来记账,道:“别提那些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恶心。”

刘三郎摸摸下巴,“不喜欢妓子啊,那好办,我把王记馒头铺的俏寡妇给你,那女人骚的厉害,功夫了得,表哥,我保准你吃了一回想二回,欲罢不能,啊,呵呵。”

他笑的好不猥琐。

于子归也跟着笑了,道:“你到真大方,把自己的相好都让给我,算了,还是你自己留着享用吧。瞧你这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儿,昨夜又在哪个被窝里折腾来,过来,我给你把把脉。三郎,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可不好,迟早有一日铁杵磨成针,精尽而亡。”

“对了,你不提我倒要忘了,正要找你给我看看呢。”

“好几日了,每当我早晨醒来,总发现湿了裤裆。”刘三郎打了个哈欠,拽了一张椅子在于子归对面坐了,把手腕一伸。

于子归三指放于刘三郎脉门上,眼睛望了望刘三郎,但见他额上有虚汗,面色倦怠,他禁不住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啊。”刘三郎伸出舌头,好玩似的做出吊死鬼的模样。

于子归却不笑,一把甩开他的手腕,面色沉肃,道:“舌苔淡白,脉细弱,还真让我说着了,你,即将精尽而亡,行了,你回去吧。”

“什么?”刘三郎面色一整,稍有惊慌的望向于子归,一把抓住他的手,苦巴巴道:“表哥啊,有话好好说,你没头没脑的让我回去,我回去干什么啊。”

于子归推开他,拿起笔在黄纸上写着什么,眉眼不动,哼道:“回家准备丧事,还能准备什么,我早告诉你悠着些,你倒是听过没有。”

“那、那怎么办,表哥你可要救救我啊。”刘三郎面色一白,猛然站起,拉扯着于子归的袖子不放。

“你之病在肌肤时还可治,奈何你不听我的,此时你再来找我给你看,已是晚了,你之病已是到了骨髓,回天乏术,你我无异于扁鹊和蔡桓公,所以,刘三郎,刘临风,此去准备丧礼吧,不日,我们将阴阳两隔,你放心,每年鬼节,我会记得多烧些纸钱给你的。”

于子归面色冷沉,在刘三郎看来是一丁点的玩笑意思都没有的,此时,他已然吓得脸色苍白,双股颤颤,一把抱住于子归的腰身,死命不放,哭啼道:“表哥啊,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还没玩够呢。”

“放开我,你回去吧,我没有办法了,或许你可以下楼去找江大夫,他的医术高明还有办法医治你也未可知。”于子归被身后这一大男人抱的不舒服,使劲撕扯想把这贴狗皮膏药给撕下来。

“我不走,就是不走,表哥我离不开你啊……”刘三郎是真被吓哭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乔木拎着食盒上了楼来,门半掩着,堪堪被听了一些“关键”话语入耳,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男男在椅子上拉拉扯扯,恩恩爱爱。

她本是不想打扰人家的,奈何食盒里的肉粥若是冷了就失了原本的味道,不得已只好敲了敲门,推了门进去,笑容暧昧的打量于子归和刘三郎几眼,指指手上提着的食盒道:“冒昧打扰二位了,嗯,我知道那事是不容许别人打扰的,那个欲什么不满很伤身,但是我想着你们做那事是很需要些体力的,你们瞧,外面太阳渐渐升起,已是到了早膳的末尾,略略吃些垫垫肚子可好?”

椅子上的俩男人闻言皆是一僵,于子归是羞煞气恼,刘三郎则是饶有兴味,扑哧一声笑了,花枝烂颤,暂时忘了他的“生命危险”,见有人来,不仅不放开于子归,还越发往他身上黏,捏着嗓子,娇滴滴道:“表哥,这个美人是谁啊,怎么也不介绍给人家认识认识。”

“我叫夏乔木,很高兴认识你。”乔木朝着刘三郎俏皮的眨眨眼,径自进屋,把食盒放在书桌上,正对着那二人。

但见,于子归一身天蓝色锦衫,头扎幞头,面如冠玉,而另一位一身靛青色锦衫,腰缠金兽头带腰,色如春晓,目若秋水,身段颀长偏瘦,这不正是一个妖娆受吗?

乔木笑容越发暧昧不明,她从来不歧视男同、女同,却不接受现实中的男男和女女,无他,只因现实中的那些人长相太欠,不堪入目罢了。

所以,她只喜欢动画版的男男或者女女,只因画出来的人物太美,符合她的口味罢了。

而今日见到的这两个,身穿飘逸古装,颜色都甚是美丽,一下子就得了她的喜欢。

“你们这是‘我为君穿绯橘衣,愿君为我插花笈’吗?”

“刘临风,你给我站好了!”于子归气急。“你死不了,这总行了吧,给我起开!”

“哈!”刘三郎拂了拂衣裳,懒洋洋站直身子,睨了于子归一眼道:“你早这么说多好,害的我在美人跟前失礼了。”

“你们感情真好。”乔木把肉粥端出来,热气上溢,顿时满室生香。

“谁和他感情好!”于子归哼了一声,端正坐好。

白瓷盅,乳色粥,整整齐齐方形红色小肉块,嫩黄色的蛋花,再配以剁细了的小葱花,色香味便全有了。

赏心悦目,香味扑鼻,乔木深吸一口,满足而笑。

她是享受惯了的人,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求矜贵细致,她想,似于子归的出身,他也不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