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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凤王到

乔木抬眸,看着他头上那顶银龙发冠,纵然心里恨的想吃了他,可面上却要忍着。

“那个,小娘子不是要去如厕,还不快去。”安山给乔木使眼色。

乔木连连点头,问道:“茅厕在何处,哎呦,憋死我了。”

“粗俗。”青年公子冷嗤道。

粗俗你妹啊!乔木爆粗口。

你不粗俗,你特么的就别拉屎放屁啊,你不粗俗,你特么的怎么就能干出那龌龊之极的事儿呢!

安山这粗汉子是个好的,他跟了凤王许久,知道他的脾气,对自己人护短的很,更在一定程度上,允许他们没上没下,可要是对着其他人,就是喜怒无常,打杀由自,他又瞧着那小公子长得瘦瘦弱弱的,甚是可怜,也便帮了句嘴。

可他还是担心会惹了他的大王不高兴,一边推着凤王往宴会那边去,一边傻笑道:“大王,那小娘子可真笨,自己就招了,她要是不说,奴还看不出来那是个小娘子呢。”

凤往瞧着小径两旁的花红柳绿,嘴角微斜起,轻笑道:“那是个绵里藏针,腹内藏奸的。”

“啊,大王,不会吧,奴看那小娘子傻乎乎的啊,她要不傻,怎么在咱们面前说起如厕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傻的是你。”凤王纵容的摇摇头,对安山这粗汉子他早不报任何希望。

然而,就是因为他的一颗赤诚之心,可昭日月,他才会对他那么信任。

“奴笨,奴还是不懂。”安山嘿嘿道。

“她可是冲撞了寡人?”

“是。”安山猛点头,又道:“这是她不好,她冲撞大王,罪该万死。”

“她若是个男儿,今日少不了她一顿打,可她若是个女儿,还是个漂亮妧媚的女儿家,依着平常权贵可还会和她这个客人一般见识?人家开口可就说了,是跟着刘别驾来的,可不是什么低贱奴婢,说不定还是个闺阁千金呢。”

“大王,那小娘子也没说错啊,大王您总不能打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娃吧。”安山理所当然道,显然,他仍是没转过弯来。

凤王轻笑一声,道:“罢了,左不过是个女娃,寡人还不至于和一个女娃一般见识。只是,这府里确实该拿出个章程了,这般的由着客人乱闯可不好。”

安山背着凤王点头,显然他也觉出来了,道:“大王,要不咱把瘸子王弄来吧,奴馋他的烧猪头馋的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你这厮。”凤王没好气道。

“大王,咱还能回去吗?”安山神色一黯忽而道。

“能!”凤王双手相握,攥紧。

问明了茅厕在何处,解决了“人生大事”,乔木思忖起正事来。

她的嗅觉、味觉从现代的时候就很敏感,到了古代,进了这具身子,嗅觉和味觉不仅没有退化,反而更加敏感,这也是在第一次做饭的时候发现的,所以,她敢肯定,那位贵人就是她发誓要报仇的人。

然,从他的穿戴上看,那位很可能是个王爷龙,那是帝王的象征,这样的常识她知道,能穿得起绣着黑线团龙白袍衣裳的人,不是王爷又是个什么?

皇帝肯定不能是个瘸子吧。

恨意积聚胸间,若是不发泄一回,她一辈子都觉得屈辱,可,那人却是个那样的身份,她不禁犯怯了。

等级森严的古代,她要如何近他的身。

“小公子,前面院子就是了,奴婢还要去膳房帮忙,就不领着您进去了。”小姑娘偷觑乔木一眼,脸红红道。

“有劳小娘子了。”乔木学着男子的礼仪,作揖,笑道。

“不敢。”依依不舍,又打量了乔木一眼,便迤逦而去。

乔木打开扇子摇了摇,摸了摸自己的脸,灵感突来,眸色一亮,连忙回身,慢跑几步追上那小奴婢,一把握住人家的玉腕道:“小娘子,你且慢走,在下有事想问。”

小奴婢脸蛋涨的通红,身子发颤,道:“小公子您快放手,这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是在下唐突了。”乔木讪然放手。

“小公子,您有话就快说,奴婢还忙着呢。”她娇嗔了乔木一眼,扭了扭身子,低下头做害羞状。

乔木心中颇为受用,没想到自己还是男女通吃型啊。

正了正脸色,彷如一个再规矩不过的君子,嘴上却说出猥琐的话,道:“你们这里可有舞姬作陪?”

男人肚里的花花肠,其意为何,不言自明。

小奴婢脸色一苦,幽怨的望了乔木一眼,嘀咕道:“都是些贪花好色的,没个正经,哼。”

袖子一甩,转身就要走。

乔木好容易在这府里碰上个婢女,哪里容得她说走就走,当下便挨挨蹭蹭半拉半搂把她拐到花木后头说事去了。

一开始这小奴婢还惊惊乍乍的,待得了乔木几番眼波勾引,几句甜言蜜语,就半推半就随了她去。

大厅内,众人都到齐了,且也相互寒暄吹捧过了,却还是不见凤王其人。

但见近处,桌案之上,美酒佳肴具有,青鬓华服美婢跪立在侧,媚笑盈盈,又见远处,大幅山水青墨屏风之后,几多乐人怀抱胡琴琵琶等,奏响起丝竹管弦靡靡仙乐。

这宴会究竟是个什么章程呢?

说它是公事外的悠闲美人宴,可在座诸位有头有脸的官员们,个个都是正襟危坐,不曾看身边香风习习,脂膏腻人的美姬们一眼,一个个的,无论是各县县令,还是司马、长史、录事参军事都像是还在衙署办公似的,目不斜视,活像都成了再世包公爷。

可若说它是正经的官宴,那东道主却是一直不见。

一时都不知这名声在外的凤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禁个个腹内嘀咕,面上却是不显。

“刘别驾。”相邻宴席上的一位中年男子歪了歪头,扯了扯刘别驾摆在席子上的衣袍。

“宋长史。”刘别驾拱手回应。

“在座诸位,属您的官职最大,您可有什么内里消息。”

“宋长史这话便说错了,您是老王爷府上的掌事官员,老王爷和凤王什么关系,和本官又是什么关系,若说有内里消息,也该是我等问你才是啊。”他抚须笑道,八字眉却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