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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旅程(三)

哈利看了看专心看书的摩西,见他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意思,站起来伸手从架子的皮箱里抽出了一张毛毯搭在了身上,准备睡一会,这时,隔间的门被推开了,孪生兄弟走了进来。

“听着,我们现在要到中间车厢走走——李乔丹弄到了一只很大的袋蜘蛛呢。”

“哦。”哈利咕哝了一声。

“如果你们有事情需要帮忙可以过来找我们。”孪生兄弟拍了拍胸口,“韦斯莱和韦斯莱为您服务先生们。”他们冲哈利跟摩西行了一个骑士礼,退了出去,把哈利逗乐了。

“挺有意思的,”哈利站起身关上门,“我说那对兄弟。”说完,他将毛毯裹在肚子上躺倒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大约十二时半左右,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隔间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哈利裹着毛毯翻了个身没有起来,而摩西像是雕塑一样没有反应,只有需要翻页时他才会动一下手指。女士等了一会,推着车走开了。这时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显得更加荒芜,一片整齐的农田已经消逝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树林、弯弯曲曲的河流和暗绿色的山丘。

又有人敲他们的隔闻门,一个圆脸男孩走进来,满眼含泪。“对不起,”他说,“我想问问,你看见我的蟾蜍了吗?”哈利坐起身摇了摇头,孩子伤心地说:“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

“它会回来的。”哈利说。

“是啊,”,“那么,要是你们看见”他走了。

哈利重新躺下准备接着睡觉。隔间门又开了,那个丢蟾蜍的男孩再次来到他们俩面前,只是这回有一个小姑娘跟站台上那家最小的那个火红头发的孩子陪他同来。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她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日中无人。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

“我们已经对他说过了,我们没有看见。”哈利说。

小姑娘看到哈利眼睛亮了一下,“啊,原来是你们啊。”圆脸男孩转过头去一伙的看了她一眼,“你们认识?”

“我们一起去过对角巷买东西。”小女孩欢快的回答,“不过我记得一还有一个朋友的,他怎么不在?”小女孩四下寻找,过了好一会才看到隐身在书本后面的摩西,“啊,原来你在这,顺便说一句,非常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们的名字,你们叫什么来着?”

小女孩在摩西身边坐下,伸手敲了敲他的书。被打扰的摩西愤怒的抬起头习惯性的就想发火,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女孩子的脸,“呃,赫妮?”摩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接喊出了小女孩的父亲那天叫的昵称。那个小女孩也没想到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孩居然知道自己的昵称,突然当着大家的面被喊出来,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低着头默不作声。

看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在最后面的红头发的男孩变得很气愤,他从那个圆脸男孩的身后站了出来用手指着摩西的鼻子,“我们问你有没有看到纳威的蟾蜍,你为什么不回答。”

哈利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哈利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男孩,他的手脚很长,脸上长着雀斑,鼻尖上还有一块脏东西。

“我的朋友的性子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不喜欢说话。”哈利帮摩西解释,这个男孩的双胞胎兄弟给哈利的感觉还不错,他不想跟他们的弟弟吵架。

摩西只是冷冷的看了男孩一眼,没有理他,他的注意力已经全放倒身边低着头的小女孩身上。

摩西的轻蔑让红头发的男孩涨红了脸,他气愤的大吼,“没有一点礼貌的家伙,你知不知道这是谁。”他指了指圆脸的男孩,“这是纳威。”

“那又怎么样。”摩西皱起眉头,这个人太讨厌了,莫名其妙的闯进来不说,还没头没脑的,如果不是先前他的哥哥帮他跟哈利抬行李,就冲他刚刚居然敢指着自己的鼻子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不知道?”旁边的小女孩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的小脸还是红彤彤的,“你们都不看书的吗?《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几本书里都提到了纳威。”摩西皱了皱鼻子,这些书他都看过,不过他却没有出声反驳。

“哈,谁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是邪恶的食死徒的小孩呢,你看这个家伙,这么小就这么色迷迷的看女孩子。”红头发的男孩恶毒的说。

这下子不用说哈利跟摩西了,就连跟他一起的两个人都觉得他有些过分了,圆脸男孩皱着眉头,不好意思的对正在怒目而视的瞪着红发男孩的哈利道歉:“我想我的朋友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只是。”他的话被人打断了。

隔间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了三个男孩,哈利立刻认出中间的一个正是他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遇到的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孩。

“是真的吗?”他问,“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说黄金男孩纳威.隆巴顿在这个隔间里。这么说,那就是你了。对吧?”

“是的。”圆脸男孩说,众人看着另外两个男孩,他们俩都是矮胖墩,而且长相特别难看,站在小白脸两边,一边一个,简直像他的一对保镖。

“哦,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面色苍白的男孩发现大家在看他们,就随随便便地说,“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红头发男孩轻轻咳了一声,免得笑出声来。德拉科马尔福看着他。“你觉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吗?不用问你是谁。我父亲告诉我,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而孩子多得养不起。”他转身对纳威说:“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隆巴顿。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他伸出手要跟纳威握手,可纳威没有答理。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我的祖母可没少告诉过我,多谢了。”他冷冷地说,韦斯莱家的小男孩发出一声叫好。

德拉科马尔福脸没有涨红,只是苍白的面颊泛出淡淡的红晕。“我要是你呀,隆巴顿,我会特别小心。”他慢慢吞吞地说。“你应当放客气点,否则你会同样走上你父母的那条路。他们也不知好歹。你如果跟像韦斯莱家或泥巴种”他皱起鼻子看着赫敏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会受到影响的。”

“滚出去。”摩西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听说过“泥巴种”这个词,是某些所谓的纯血统的巫师对于那些出身普通人家庭的人的蔑称,摩西虽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自己,但是他突然想到自己旁边的小女孩跟自己一样,父母都不是巫师,他的心里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是你们。”德拉科这才注意到坐在最里面的哈利跟摩西,那天在对角巷,他们两个给德拉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哈利他们的衣着一直让他以为他们两个是某个不知名的大家族的子弟。

“难道你们两个也要跟隆巴顿一样?”德拉科愤怒了,“自甘堕落的跟泥巴种和韦斯莱混到一起?”

“我说了滚出去。”摩西缓缓地站起身,瞳孔变成了诡异的银白色,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庞大的圣力从他的身体里涌出,在车厢里翻滚着连法典跟圣棺都已经显现出来,在他的头顶一隐一现。

“我日,”哈利吓了一大跳,他手忙脚乱的抽出范海辛送他的断罪者,一阵简短的吟唱之后,他引动断罪者的力量播撒出一道光圈将众人圈在里面。这时,摩西的威压已经将众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除了在摩西身边的赫敏毫发无损,其余所有人的脸都已经青到发紫。

“现在滚出去,我饶你一条小命,但是再让我听到你说那个词,我保证送你去见撒旦。”摩西的眼中银白色已经散去,但是脸上仍然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摩西将力量缓缓地散去,德拉科跟纳威他们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包厢,每个人都大口的喘息着,惊恐万分。

“你牛,”哈利冲摩西竖起大拇指。

“还没到学校,你就差点谋杀了好几位同学。你是不是疯了。”哈利冲摩西大喊,他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你这个疯子,居然连圣棺跟法典都取出来了,打算把整列火车都炸了吗。”

摩西重新坐下,懒洋洋的靠在靠背上,抿着嘴巴不说话,旁边的赫敏吓呆了,小姑娘连眼睛都一动不动好像是变成了石像。

“是谁说的,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不用跟他一般见识,你这算什么?秋后算账?该死的,我可不想还没入学你就因为谋杀同学未遂被开除。”哈利痛苦的抱着头,“还说我们是不考虑后果的白痴,你呢?”哈利拉过赫敏,把她往门外推,“赶紧回去,睡一觉,就当是做了个噩梦。”赫敏麻木的迈着步,僵硬的像是个木头人。哈利一边扯着赫敏往前走,一边重重的将门甩上,他预感自己的这几年学校生活,肯定会很精彩。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车窗天已经黑下来了。深紫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峦和树林飞快的掠过。火车似乎减慢了速度。哈利和摩西脱下外衣,换上黑长袍。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这声音在列车上回荡。

哈利在那之后都懒得搭理摩西,他们把书塞进衣袋,就随着过道上的人流朝前涌去。列车放慢了速度,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旅客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夜里的寒气使哈利打了个寒噤。

一盏灯在学生们头顶上晃动,哈利听见一个声音在高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纳威,到这边来,你好吗?”在万头攒动的一片人海之上,一个彪形大汉脸露着微笑,那是霍格沃兹的狩猎场看守-海格,他比普通人高一倍,宽度至少有五倍,似乎显得出奇地高大,而且粗野——纠结在一起的乱蓬蓬的黑色长发和胡须几乎遮住了大部分脸庞,那双手有垃圾桶盖那么大,一双穿着皮靴的脚像两只小海豚。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他们跟随海格连滑带溜,磕磕绊绊,似乎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哈利心里想这两边应该是茂密的树林吧。没有人说话。只有丢失蟾蜍的那个男孩跟那个马尔福偶尔吸一两下鼻子偷偷地用眼睛撇着摩西的背影又很快惊慌的挪开,看来摩西留给他的阴影不是一般的大。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噢——!”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哈利和摩西上了小船,赫敏也跟着上来了,纳威跟红头发的男孩至少离他们有五米远。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哆!”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来,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喂,纳威你看看!这是你的蟾蜍吗?”学生纷纷下船,海格在清查空船时说。

“感谢上帝!”纳威伸出双臂欣喜若狂地喊道。

之后他们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都到齐了吗?你看看,你的蟾蜍还在吧?”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

哈利拉了拉摩西的袖子,“喂,是麦格教授。”

摩西回过头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你不是不准备理我吗?”哈利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赫敏一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久久的注视着摩西,摩西动了一下头,感觉到了赫敏的眼光,他的耳朵都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