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她狂叫尖呼,声声叫她“滚”,她真的“滚”了出去,不过眼中冒着辣辣的怒火。
当晚她上班,妈竟然弄了三个彪形大汉,坐在桌子上,佯说要叫她坐台子。
她一坐下,他们强行着要挟她回去,他们说是娘的“嘱咐”。
她佯说取手袋,从舞厅后门逃了出去。
第二天,她立即搬地方,损失了房租,那地方住上没多久。
不过,她想不到妈竟然是一个“烂货”,泼辣到如此地步,她倒不如避她一避。
这一次,她租公寓住,一个小房间。
这公寓豆腐块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橱,房租是一星期结算一次的。
她不敢再在“大厅”混,因为妈耳目众多,她做“小厅”。
“小厅”收入少,不过她打算收敛一阵子再说。
住在这小公寓,隔邻房的不知是什么人,一天到晚都在吹萨克斯风。
这种乐器她最讨厌,“胡胡、胡胡”的,声音又沉又哑。
她晚上上班,白天要睡觉,他一到中午就“胡胡”地吹练那乐器,弄得她进一天没睡好。
终于忍无可忍,她有天奔了过去,用高跟鞋“砰砰”地猛敲他的房门。
邻房的门开了,露出一副乌黑黑的瞳孔,原来是一个皮肤有如古铜色的青年,浓而黑的头发。
他的胸前吊着一具萨克斯风,吓得目瞪口呆。
“什么事?”他惶然地问。
她把高跟拖鞋抓在手里,向他指着骂:
“你顾不顾别人啊!吹这死东西,一天到晚,人家要睡觉,你知道不知道?”
她又凶又恶,他呆了好一阵子,看看手表。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啊……”他嚷。
“我不管,不准吹!”
“喂……你怎么这样不讲理……”
“你再吹这东西……我把你这东西捧下楼梯去!”
她指住他胸前的乐器,大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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