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握着酒杯的手就讨厌!一个男人,手指甲上搽着透明的指甲油,在闪闪发亮,像些什么东西?
再看他唇位上的老茧,心中更加作呕。
“什么事?阿占?”她装得十分忙碌:
“她要赶回宿舍洗澡,回去迟了,王玲玲睡着,她就不敢开水洗澡了……”
“怕什么?不用回去。”
“哦?”
“她带你到外面去吃消夜,”他说:
“曼谷有一间海鲜餐店,最最出名,是在花园里的……四面都有火炬,火光熊熊,十分有情调……”
谁跟他有情调!看这副死相,黑黑的皮肤,这种男人,还有什么情调。
“她不喜欢吃海鲜。”她抓起手袋。
“那吃别的。”
“不,她回去洗澡。”她站起要走。
他乌黑的手已按在她的手背上,接着,阿占面色阴沉:“你别过桥抽板。”
哗!菲律宾人还会来一句“过桥抽板”,他毕竟是在香港住久了,可不是开玩笑的话。
“阿占,”她要装讶然:“你在说什么啊?”
“你讲过,有恩必报,”他再三指点她:“你说过,饮水思源,不是吗?”
他竟然将她所有说过的话,全记在心中,一字不差。
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况且,她很明白,他现在是准备向她要支取“代价”了。
她挑起眉头,她发觉与他正面冲突,她现在还未有这个实力,她就暂时“拖”他一“拖”,想一想,她说:
“我这个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这样,就好!”他的面色缓和了点。
“你所想的——”她索性把自己豁出去,她说:“也许是想跟我睡觉,对不对?”
她这样直说,把他倒吓了一跳,他呆呆地看看她。
“可以”,她大方地:“但是,今天不可以。”
“为什么?”他怀疑地。
“我身上不干净。”她说:“一星期后,我就到你住的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