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站在总编辑办公室门外,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进来。”
在得到应允后,她开门走进去,然后将门带上,立刻感到办公室里有一股沈重的气息。
坐在办公桌前的女子,是这家华门日报的总编辑,也是个有魄力的女强人,四十出头的年纪,外表依然亮丽,散发着精明干练的气息,她叫柯芸芸。
柯芸芸的桌上摆了好几份报纸,还有一些待改的新闻稿,以及一个被插满针的诅咒娃娃,娃娃的身上写了三个大字——韩仲城,这名字并不陌生,是报社的死对头,另一家报社的总编辑。
罗琴来到办公桌前。“总编辑。”
“什么事?”柯芸芸沈声问,短短的三个字,就充满了火药味,赛门说得没错,柯姊浑身都是火气。
罗琴审视总编辑那张臭脸,并不害怕,也不会战战兢兢,而是冷静地提醒她。
“臭脸就跟放屁一样,不只臭到自己,也臭到别人。”
柯芸芸抬起头来,目光像要杀人似的。
“妳说什么?”
“我说,妳的脸很臭。”罗琴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地回答。
柯芸芸跳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一趟后,顶着一张怒气冲天的脸来到她面前,狠狠地瞪着。
“妳知道那个贱男人做了什么事吗?”
“不过就是挖角一个记者。”
“他是故意的!”
“报社竞争激烈,挖角是常有的事。”
“他是针对我!”
“这表示妳对他来说,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是存心羞辱我!气死我!取笑我!我要找人干掉他!”
“妳找人干掉他,妳儿子就没老爸了。”
“我不管,我要干掉他,就算他是小杰的爸爸,我照样找人干掉他!”柯芸芸再次发飙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两手握拳地骂道。
在工作上,柯芸芸是报社的总编辑,她的上司;在血统上,则是她同母异父的姊姊。
此刻她这位姊姊正在气头上,扬言要干掉韩仲城,另一家死对头报社的总编辑,也是姊姊的前夫。
柯芸芸和韩仲城这对在新闻界人尽皆知的怨偶,你来我往地斗来斗去,罗琴早已见怪不怪,也很习惯了,她当然知道姊姊说的是气话,所以完全不当一回事。
“妳上次抢走他一个报纸广告商,他这次抢走一个妳要挖角的记者,说起来,妳占的便宜比较多,没吃亏。”
柯芸芸转头瞪着妹妹。“是吗?”
“妳想想看,妳抢走的是他们最大的广告商,让他账面上损失不少,相较之下,被抢先挖角一个记者并不会让妳亏到钱,大不了再找就好了。”
这话听起来颇入耳,让柯芸芸心头的火气消了不少,她要的就是不认输。经过罗琴的分析,她原本愤怒的脸上终于有了得意的笑。
“说得是,下次遇到他,我就用这个来气他,不过是抢一个小记者,他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决定继续用我的美色,把他所有广告商抢过来,呵呵呵——”
这样就高兴了?
在她看来,姊姊和姊夫这两人,根本就是小孩子在斗气。
柯芸芸怨气消了不少,心情好多了,这才想起妹妹有事找她。
“对了,找我什么事?”
罗琴将一封信递给她,柯芸芸接过后,打开一看,眉头随即皱起来。
“这是恐吓信?”
“我一早来上班,就放在我桌上。”
“会不会是恶作剧?”
“我想,这跟我正在追踪的贪污案有关,已经是第三封了。”
“第三封?妳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柯芸芸面露担忧惊讶之色,同时责怪妹妹把这事瞒着她。
“记者跑新闻,被人警告是常有的事,一开始我也不放在心上,不过这次对方是直接送到我办公桌上,所以我才觉得有必要知会妳一声。”
柯芸芸想了想,慎重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派人调阅监视录像,看看这封信是谁拿来的。”
“那就麻烦妳了,没事了。”罗琴转身正要走,又被柯芸芸叫住。
“等等,妳回来。”
“总编辑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没别人在的时候,叫我姊姊就行了。”柯芸芸柔声道。虽然她们是同母异父,不在同一个家庭长大,但柯芸芸却很欣赏这个妹妹,平常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犀利干练,但面对妹妹时,她的态度也不自觉地放柔,收起强势的一面,展现出姊姊对妹妹的关心。
“是,姊姊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柯芸芸露出笑容。“妳和他最近如何?”
“谁?”
“妳男朋友,杰森呀。”
“甩了。”
“什么!妳甩了他?”
罗琴见鬼地看着姊姊。“妳这么激动做什么?”
“妳怎么可以甩了他?”
“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要说理由,柯芸芸可以马上列举出十条来。“他长得英俊,风度又好,中文一流,懂得又多,幽默大方,有才华,又有钱,最重要的是,他对女人很绅士,会帮女人开门、端茶水,凡事女士优先,这样的男人根本是稀有动物,而妳居然把他甩了?!”
听到他们分了,她这姊姊比她还激动,彷彿她把杰森甩了,是一件罪无可赦的大事。
“甩了就甩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开什么玩笑,这很严重哪,妳知不知道妳所交往的这个对象非常优秀耶,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一定倒追他!”
柯芸芸对妹妹所交往的那个蓝眼金发男人极为满意,还希望妹妹能嫁给对方,想不到听到的竟是这等结果,而妹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罗琴实在想不到姊姊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不但开始数落她的不是,还要她把人家找回来。
叫她跟杰森复合?别开玩笑了!
瞧姊姊如此不谅解,她又无法跟她解释真正原因,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敷衍了事。
“我知道了,等有机会再找他。”
“什么等有机会,要立刻去,免得他被别的女人追走了。妳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妳竟然还挑,我要是碰到这么好的男人,肯定三天内嫁给他,就不会遇到那个臭男人——”
砲声隆隆——原本应该瞄准姊夫的火力,转过来朝她猛烈开砲。
吵死了,罗琴摀着快被震聋的耳朵,敷衍道:“好啦好啦,知道了,我要去跑新闻了,下次再说。”
不理会姊姊的叫唤,匆匆走出办公室,找散坑躲砲弹去。
记者一天的工作时间,超过十二小时以上是正常,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待命,而大部分时间为了可以顺利跑到新闻,拓展人脉和参加各种酒会活动,也是记者重要布线工作之一。
工商酒会中不少大老板和企业家群聚,被邀请的媒体记者也不少。
在这里,她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这种几乎以男人居多的酒会,她的年轻和美丽,很容易就得到不少高官老板的注意,让她可以左右逢源,忙着递自己的名片总没错,并且打点好各种关系,当然其中也不乏对她极有兴趣的男人。
冲着这一点,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除了跑新闻、建立人脉,如果有不错的对象,她也是会考虑的。
当她正与一群男人说笑时,身后传来磁性的嗓音,亲热地唤她的小名。
“嗨,琴。”
到目前为止,会这样叫她的,只有一个人。
她看向身旁,感到惊讶,因为来人正是杰森,而他的出现,一向是压倒群雄的。
先说身高吧,西方人的他,天生在身高上就比东方人吃香,加上一张好相貌,以及一身代表身价不菲的西装和钻表,风采上就赢了各家群雄。
杰森的出现,一开始罗琴还能脸上装和谐,但不知怎么着,原本和她聊天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声称有事而离开,最后只剩下她和杰森。
她收起了笑容,瞪向他。
“你把人都赶跑了。”
“是吗?”杰森一脸诧异。
“你来就来,干么故意在外人面前跟我装亲密?”
“有吗?”他更是一脸无辜。
“怎么没有,你的手在干什么?哪里不放,为什么偏偏放到我的肩膀上?”
“啊,抱歉。”他忙放开手,陪着笑。“一时没注意,就习惯性地放到妳的肩膀上了。”
她睨了他一眼,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原本一堆男人来找她攀谈,杰森一出现,还把手搭在她肩上,让那些男人误以为她名花有主了,害她损失了机会。
“大白天的,你不好好待在棺材里,干么跑出来?”
“今天是阴天,我精神还不错,可以“熬日”。”
对正常人来说,晚上不睡觉叫熬夜,但吸血鬼白天不安眠,就叫熬日了。
他该不会是为了配合她,所以强迫自己白天出现吧?仔细瞧瞧他,脸色苍白了点,没有像午夜那般容光焕发,令她不免有些担心。
“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好,虽然是在室内,但毕竟是白天,对你多少有影响吧?”
蓝眸眼睛一亮,露出得意的浅笑。“能让妳心疼,就算有影响也值得。”
“少得意,我才不是心疼,我只当你是朋友。”
“但我比较想当妳的男朋友。”
“不可能。”
“没关系,对妳,我的耐性可以到永远。”
她瞪着他,明知这人嘴巴很甜,也很死皮赖脸,但就是无法真正对他生气。
不行呀,罗琴,不能陷进去,一旦掉入他的爱情漩涡里,就爬不出来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迷失,她一定要积极地去找新恋情。
可不管她走到哪里,每当有男人接近她时,杰森就会刚好在这时候出现,摆出她的护花使者的样子,害得那些恋爱种子还来不及发芽,就枯萎了,气得她忍不住转身瞪他。
“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别站在我旁边。”
“为什么?”
她看看左右两方,然后咬牙低声道:“别人会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他双眼发亮。“那很好啊。”
好啊,他居然还洋洋得意,存心找她的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站在我旁边,让人以为是我男友就算了,你还半夜在我家出没,被邻居看到,那些三姑六婆一传十、十传百,都以为我家里有个男人同居。”
“没关系,我愿意负责。”说着大掌又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肩。
“负责个头,都什么时代了,谁要你负责!”用手肘往他肚子撞去,让他痛得低呼一声。
“很痛耶!”
她哼道:“你自找的。我警告你,站在这里不准动,我现在往那边走,不准跟过来。”她一边命令他,一边往另一头走去。
为了确定他没继续跟着,所以她边走边回头,因此没注意到前头有一名侍者手上端着酒杯,正往她这儿接近,眼看就要撞上了,待她回头时,已然来不及。
糟了!
她心一紧,知道来不及煞住脚步,要完蛋啦!
在这几秒之间,原本应该要撞上的杯盘,却在她面前转了弯,咦?不对,不是杯盘转了弯,是她往旁边闪过去了。
托盘上每一杯倒了七分满的红酒和香槟,依然完好如初地立在盘子上,被侍者稳当地拿着,从她眼前安全地晃过,然后朝人群里走去。
“刚才真是好险,对吧?”熟悉的嗓音从她上头传来,罗琴抬高脸,迎上杰森面带微笑的脸庞。
原来她之所以及时闪过,是因为杰森搂了她一把,将她带到一旁,让她躲开一场出糗的戏码。
“就算你不救我,我也躲得过。”
“嘿,原来妳也会睁眼说瞎话。”
“我如果撞上,就是你害的,所以你救我也是应该的,算你功过相抵。”
“这算不算是好心没好报?”
“依我看,你救我是为了乘机吃我豆腐,快放开啦。”他的手臂还圈在她的腰上呢,而且这么多人看到,这下子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不认识的肯定当她名花有主了。
偏偏他的力气又很大,像钢筋水泥圈在她腰间,她两手都用上了还无法扳开,现场人那么多她又无法发飙,为了顾及形象真是为难她了。
“喀嚓!”
她僵住,好熟悉的声音啊,她抬眼望着前方,一台照相机又对着她“喀嚓”了一声,而拿着相机的家伙,正是她的同事赛门,除了他,还有其他报社及媒体的新闻记者。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瞧见她被杰森搂在怀里,等于公告了她和杰森关系匪浅。
赛门对她眉开眼笑,那眼神里透露着暧昧。
她知道赛门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肯定是认为她和前男友复合了,而且在打情骂俏中。
去他的打情骂俏,笑得那么暧昧做什么?谁不遇到,偏偏遇到嘴巴不牢,最爱说八卦的赛门。
“妳朋友?”杰森在她耳边轻问。
“不认识。”
她才说不认识,那个不认识的家伙便自动走上前,对杰森伸出手。“嗨,你好,我是罗琴的同事,赛门。”
罗琴忍不住翻了白眼,杰森扬了扬眉,也大方伸出手与他相握。
“我是杰森,琴的男朋友。”
她瞪向杰森,见鬼咧。
赛门呵呵笑道:“我知道,罗琴交了个英俊又杰出的英国男朋友,中文流利,有医师执照,是很有名的法医。”
杰森颇为意外。“琴跟你提过我?”
“才没有。”她立刻插话反驳,要他别想得太美。
“您在法医界很有名,我们当记者的消息都很灵通。”
杰森恍悟地点头。“原来如此,我以为是琴跟你们提过,让我高兴了一下。”说着还故意叹了口气,对她投以无辜的眼神。
干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外人不明白其中缘由,还以为是她对他太无情呢。
“我就跟罗琴说,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要好好把握,当她说她甩了你时,我还说了她一顿呢。”
杰森露出感激的神情。“谢谢你为我说话,她说要跟我分手时,我难过了好久。”
等等,你什么时候难过了?记得某人好像完全不把分手当一回事,照样对她吃豆腐,半夜还会摸进她家来,打扰她的约会。
“不过我不会死心,为了让她回心转意,我会继续努力赢回她的心。”
屁啦!依她看,他只是对她还没腻,故意以她的护花使者自居,害她有行无市、乏人问津,原本有意追求她的都打退堂鼓了,真是可恶!
“你对罗琴真好,真令人感动。”
关你屁事啊,死赛门,你在那感动个什么劲!
“你放心,我会帮你顾好罗琴,不让其他男人抢走你的女朋友。”
你当是我妈啊,神经病!
“那就麻烦你了。”
这两人竟然相见欢地聊起来,一向喜欢俊男美女、追求完美的赛门,对杰森欣赏得不得了,还递给他名片,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
她知道杰森对女人很有吸引力,没想到对男人竟也有如此魅力。
“我不打扰两位了,下次有空再聊。”赛门说道,走时还对她挤挤眼,示意她要好好把握。
既然扳不开杰森的手臂,又不能在冠盖云集的场合里发飙,她只好不再挣扎,样子象是很认命地待在他的臂弯里。
杰森也发现她不再挣扎,彷彿很意外,还低头瞧着她。
“怎么突然安静地像只小猫?”
她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所有人都看到你搂着我的腰,全都当你是我男朋友,我再挣扎也是白费功夫,不如顺其自然喽。”
他听了心喜。“妳的意思是说……”
“意思就是,我拿你没辙。”她将脸轻轻往他结实的胸膛靠去,象是妥协了,投降于他的霸气之下。
她难得的小鸟依人,令他又惊又喜,而她接下来的行为,更让他感到受宠若惊,因为罗琴竟主动用她温热的唇瓣,在他颈窝厮磨着。
“琴?”
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臂,轻轻圈住他的颈子,杰森又惊又喜,因为感觉到她的丁香小舌,正轻轻舔着他的颈子,带给他无比的愉悦舒畅,蓝眸也不禁变深了。真该死,这女人竟如此轻易令他感到火热,让他感到情不自禁,一股热量像要活过来似的。
他喜欢她凶巴巴的样子,她凶起来的模样就是对他的味,可当她难得流露出小女人的娇美姿态时,又是别有一番令人惊艳的滋味。
她突然地主动挑逗,令他血脉活络,向来只有他挑逗女人的分,但不知怎么着,这女人对他而言,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独特,在她的亲吻下,他一颗死寂的心,竟扑通扑通地乱跳。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番偷偷挑逗是很刺激的,怀中小女人的一双纤纤玉手,伸进了他的西装外套里,隔着里头的衬衫摩搓着他的胸膛。
她的大胆令他血脉贲张,柔软的玉手不只摩搓着他结实硬挺的胸膛,还停在他的****,特意地揉捏,令他呼吸开始变得不规则。
他就知道这女人是喜欢他的,也知道在她冷漠的外表下,肯定有一颗热情的心。
挖掘她的热情,是他乐此不疲的事。
“琴,妳这顽皮的小东西。”他轻声低叹。“在大庭广众下挑逗我,存心让我兴奋吗?”
怀中的脸儿抬起,笑得妩媚又顽皮。“你兴奋了吗?”
“如果不是西装外套遮着,我下半身肯定没办法见人。”他幽深的蓝眸,闪着璀璨之光,隐隐燃着欲火,映照着她绝艳的容颜,以及唇边那一抹迷人的笑。
“这样就兴奋了?那这样呢?”
她接下来的举止更大胆,将脸埋在他怀里,隔着衣料轻咬他的****,令他忍不住深呼吸。
他感觉到她软嫩的舌,正在****着,吮吻着,他从来不晓得,原来自己的****是这么敏感,这么的……痛!
原本的深呼吸变成了倒抽一口气,杰森突然从天堂掉入了地狱,因为罗琴正用她母老虎的牙齿咬着他敏感脆弱的****,即便他是厉害的吸血鬼,但是****被咬也是会让人痛到很夭寿。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叫,只能全身僵硬,苍白的脸上,不停地冷汗涔涔。
“亲爱的……别咬了……很痛的……”
原本埋在他胸膛上的那张美丽脸蛋抬起来,转成了一张小恶魔的表情。
“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来破坏我的好事。”哼,任凭他是吸血鬼,她也照咬不误。
杰森简直欲哭无泪,偏偏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顾好形象,瞧他不只冒冷汗,连青筋都要浮起来了,原本是他抱着她,现在却被她反抱回来,让他连逃都不行。
“算我怕了妳……亲爱的,别咬了……”他认输地放开双手,不再困住她的腰。
她抬起脸,笑笑地对他说:“你不是喜欢搂我的腰吗?”
“不搂了,妳自由了。”
“你不是喜欢紧跟着我,当跟屁虫吗?”
“不跟了,妳自由了。”
她歪着头,眨着好天真无邪的大眼。“真的?”
“妳牙齿这么利,我哪敢再纠缠妳?只求妳别把我的****咬下来就行了。”
“你在求饶?”
“是。”
她想一想,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她算是满意了,这才放开他。
她一放手,杰森忙退到一边去,揉着被咬疼的胸口。“老天,真是痛死我了……”
罗琴露出胜利的微笑,还从皮包里拿出纸巾擦擦嘴。
“你最好别再跟着我,除非你想再来一次,亲爱的。”最后那三个字,她还故意叫得很嗲,让杰森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真是怕了妳了,妳赢了。”
“明白就好,不准再跟着我。”哼,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相信他没那个胆子再跟着她,所以她很放心地转身要走。
“琴。”
“干什么?”
她没想太多,所以完全料不到他下一步动作,也没想到这男人才刚受到教训而已,居然在她回过头时,还敢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偷了一个香。
“你——”在她拳头挥来之前,杰森早已快速退开,对她抛了一个飞吻。
“宝贝,我先走了,别背着我偷男人喔,Bye。”对她眨眨眼后,他便快速没入人群中,徒留她一人在原地气得正想大骂时,忽然瞧见周围一双双眼睛正看着她。
从他们的目光中,她知道刚才那一幕许多人都瞧见了,心中禁不住哀叫,又中了杰森的诡计。
他是故意的,临去时的那一吻,等于在昭告世人,她是他的女人。
结果,在酒会结束之前,没有半个男人来向她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