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秦时明月之墨羽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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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水墨含光 此篇纯属脑补,相信很多朋友也曾想象过二师兄的往事

有时候子顾会觉得他们二师公真是个怪人,书上说会盯着一物件或石泉出神的的人,那一定是个有着自身故事的人,有的故事悲凉,有的喜悦,有的无趣,有的令人心生感慨,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经历过种种磨难后大彻大悟,有的成为了圣人,有的成为了枭雄,也有的归隐山林......

二师公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大隐于市,小隐于山林,在它看来二师公就是这个大隐于市,隐避于桑海小圣贤庄的奇人。

二师公以儒雅著称,不同于三师公的儒雅,嘴角始终衔着一抹笑,同舍生都叹,二师公是为真正的温润君子。

可不就是嘛,不过即使是完美不过神人的二师公也是有愁虑的,日复日年复年凝望着那些不起眼的淡紫色的碎花......

“二师兄,怎么,又在照顾你的紫荆花啊!”人未近而声先行,老远传来张良打趣的的声音,颜路闻之放下了手中的水壶,简单地净了下手,为他斟了一杯茶。“不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难不成子房也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人?”说着低头抿了一口茶润了润有些干裂的嗓子,这才觉得好受些。

张良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放在不远处的水壶清了清嗓子道。“整个小圣贤庄也就只有在二师兄这里可以看到这般趣味。”他说着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也就只有在二师兄这里可以看到这遍野的紫荆花,也只有二师兄的紫荆是与众不同的。”

“是吗?”颜路不理会张良的用意,将目光投向了花海,也就只有它是与众不同的......也只有它......

“无繇!”记忆深处,仿佛又看见那个穿着浅紫色衣裙的女子在漫天的紫荆中间,笑着翩然起舞。

“今天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颜路小心地避过花海走到了女子身边,自然地握起了女子的双手,放在嘴边烙下了个轻柔的吻。“你受的住,宝宝可受不住。”说着左手附上了女子的腹部,面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若他们不说,谁又猜得到这里已经有新的小生命在孕育了呢。

“哪有那么娇弱!”女子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嘴边笑意更深,到底还是没有推开他,伸手附上了男人的手,一大一小,一白皙一麦色,只觉得时光悠然,莫不静好。

“走吧。”紫衣女子任由男子搀扶着他,走向不远处的竹屋。

屋子不大却也一尘不染,紫衣女子挑眉看着不远处的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两只白玉茶杯,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一般是用来待客的。“怎么,他又来了?”她眉头紧皱,有些不自然的望向窗外。

“嗯。”男子轻应一声,便起身收拾桌上的茶盏,除了待客,这些物品他们平素都是不会用的。

“是为了水墨?”

男子点头,面上尽显担忧之色。“先礼后兵,现在还好,之后恐怕就要用粗的了。”

“他敢!”女子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大喝。“水墨剑是我烨家祖传之物,怎可让予那些狗贼。”粗喘着气夺过男子手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他们......怎么敢?还嫌害我烨家不够吗?”说着似是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抚着额头趴在木桌上看不清神色。

“这些伪人侠士从未放弃过心中的贪念,既然决定放下了,就不要再多想了,还是自己身子重要,要不明天再换个地方安家?这里也不安全了。”颜路为她顺了顺气,纤长的手指附上女子的肩膀,一下又一下为她舒解了起来。

“这些事你决定就好了。”女子神情有些好转,按了按自己有些发晕太阳穴,对着他摆了摆手,口中不忘嘱咐道。“水墨剑只能是我烨家的!”

女子神情有些疲惫,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拿着个檀香木盒,盒子不轻,女子也是费了好些力气才拿在手中,眼神有些眷恋地望着为余晖所眷恋的房舍,唇瓣轻起。颜路知道她是在送别,也许这个地方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走吧。”

“再等等!”颜路折回庭院,挑了株长势好的,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用润湿的白布将折下的枝干包裹了起来,笑着伸手递给了一旁的女子。“知道你喜欢,种子早就收好了,一路上闻着它的香气心情也是会变好的吧。”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绣囊,冲着女子挥了挥手。

“嗯”

女子低头一应,觉得鼻尖有些痒痒的,环抱住紫荆花枝,低头默默不语,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是沉默的,甚至会怨恨自己为什么是烨家人,即使在十年前她是以此为傲的,不过,很快就不......

两人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初春之时天气还不算炎热,两人相拥前行,日落的余晖洒撤大地,两道影子在古道上上慢行,漫天的繁星为他们作别。

“赵高,费尽心机引开无繇,还真是难为你了。”也不知道那个总是笑得一脸温和的男子醒来之后会不会怪她,至少她现在不后悔。

“烨链夫人这是有喜了吧。”红发男子围着跪坐在地上的自已女子笑了笑,狭长的凤眸更是眯成了一道缝,眼底有阵阵寒意涌现,他的声音尖而细,后继力不足,让人听了心里就发麻,巴不得离他远一点。

烨链高抬着下巴,一手扶住了平坦的小腹,冲他嗤笑,眼中涌现一丝不舍和诀别,“怎么,中车府令也对我烨家最后的一缕血脉上心了吗?”

听到中车府令男子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处于弱势的女子。“既然夫人都明白,赵高也就不卖关子了,且就问一句,夫人是想生还是想死?”

他说着把玩起了腰间的玉佩,烨链知道那是罗网的信物,本该属于他父亲的东西。眼中阵阵怒意涌现,适才听赵高一声低笑。“不愧是始皇帝陛下亲自命人督造的,这把玩在手里就让人感到阵阵寒意,心情舒畅呢,若是当日令尊得到了这枚玉佩,想必也不会郁郁而终吧!”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寒笑。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烨链夫人可是要好好考虑,赵高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若是夫人香消玉殒倒也没什么,只是小少爷的未来还是要夫人好好考虑一下了。”他说着低下头制住了紫衣女子,低声说。“当日我能让你那仕途正顺的父亲含恨而终,今日自然也能将你抛尸荒野。”

“就是不知道夫人有没有见过狼呢?”

烨链心头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得垂下了眼眸,即使早就清楚赵高的手段并与他共事多年,这人的心智手段却仍是他及不上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见过又当如何?”女子抬首,眼中还有淡淡的水色,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嗓音道。“我不但见过狼,甚至食人也有幸一见呢!”

“夫人以为如何?”

“甚好,与赵高大人有的一拼。”

“夫人可是想好了?”

“自然。”女子苦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今日真的打算活着回去吗?”烨链用小臂支起上身,趴在赵高的肩膀上,唇瓣启启合合,面上挂着醉人的笑,像是情人之间的絮语。

“你觉得我有打算活着回去吗?”烨链脂粉未施的面容上挂起一抹艳丽的笑,整个人披头散发,有种说不出来的豪气。

“即使为烨家诞下最后的血脉,你们会放过他吗?为了水墨我知道赵高大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与其让他活着受辱,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只盼他来世投个好胎莫要再碰上他这样的父母,在这乱世之中浮沉了.......女子面露癫狂之色,突然发疯的冲向赵高,水雾晕染了她的眼眶,带着破釜沉舟的毅力冲向了赵高,挥起的秀拳带着刚劲的拳风,只可惜被囚已久,后继不足,这一拳哪里伤得了老道的赵高,赵高振袖一挥女子便如破布一样被甩蛇出去,眼底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赵高回头这才意识到为时已晚,只见女子的下体慢慢流出了大量的血液,在女子身下汇聚成一滩,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娃娃手里,认清到这一点的赵高大怒,也没有再盘问的意思,照过来几个落网的杀手,吩咐道:

“念在烨家世代为帝国凶器,且留她全尸,送去颜无繇那吧。”

“大人这么做会不会......”

“她不会,她想让颜无繇活下去即使是牺牲腹中的胎儿,这样的她,又怎会告诉那个男人隐藏的真相呢?”

“水墨不在她的身上,继续探查。”

“是”

女子被拖了出去,微风中传来紫荆的花香掺杂着几丝血腥。

你永远也得不到水墨......

无繇,你可知我真的很爱你。

无繇,不要恨我可好。

无繇,来自紫荆花的花香,你闻到了吗?

不要,忘记我好不好,让我们只有那最初的回忆,来世还做你的云松愿伴你常青......

无繇...无繇......

“木兮!”

“无繇。”

“是那些人吗?”

女子摇了摇头。“紫荆,你闻到了吗?”

男子将系在腰间的种子解了下来。“你看,没丢,等到明年它就会开花,到时候我再为你作一幅画如何?”男子用衣袖稍稍掩盖了自己布满伤痕的双手。

女子伸手捧住,对他笑了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只是珍视地看着他捧着它,种子浸润在鲜血中,猛地脸色一变,更是难以控制的吐出了鲜血,颜路一手抱着她,一手捂住那被鲜血浸湿的种子,滚烫的泪水不由得落下,滴落在女子的面上,掌心。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无繇,我是个自私的人,甚至油生让你一同赴死的念头,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好妻子,更不是个好母亲,这些年来一直是你在同我奔波,每次看到你眼眸下的青痕,我也选择视而不见,请不要忘记我,这么一个自私阴毒的女人,你还爱吗?

无繇......

颜路将女子的尸首埋在在紫荆园,一同,埋下的还有几颗种子。

第一年,花开了,漫山遍野还透着女子的耀眼温婉。

第二年,花常青。

第三年,花未谢。

第五年......

第六年......

第九年。

你可愿跟我走,做我桑海小圣贤庄的弟子?

他默默摘下了几粒种子,也许是沾染了三个人血液的缘故,紫荆的花期不再是一年,岁岁常青,花依旧开着,只是他的心已经老了。

再后来,他在小圣贤庄居所也种满了紫荆,再后来,他仍然忘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