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苇轻轻拍了拍小潘的头,抱着他走到了两个浑身都在哆嗦的科学家身边,大声叱责道:“他试图拯救你们,可你们却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孩子。现在你们又开始了自相残杀。虽然我也是个人类,但我深深感到羞耻…”
“我们没有选择…”一个科学家突然崩溃地跪倒在卢苇身前,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会超过一万个人拥有离开地球的机会,其他人都只能留在地球等死。E国已经威胁说就算毁灭地球,反正它也快毁灭了,也要争取最多的份额。我们刚刚离开,他们就已经派出了轰炸机,还投下了核弹。这是战争,不惜一切代价…”
“代价就是你们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卢苇大声反驳道:“我想也许我可以代替光族战士宣布,国家、权利、金钱和地位都无法决定谁有资格登上这艘星际飞船,只有最尊重生命和宇宙的人才能获得拯救。你可以转告你们的总统和其他所有的人类,就算他们赢得了战争,也无法赢得命运最终的审判。”
卢苇扬着头回到了焱的身旁。她大义凛然地看了人群一眼,抱着小潘径直从来时的隧道飞了出去。焱赶紧追上了她,小潘在卢苇的怀里抬起了美丽的头,惊讶地说道:“姐姐,你刚才真是太酷了。”
“当然。”卢苇的头扬得更高了,可是她看了焱和珈蓝一眼,忽然心虚地抓了抓头发,“我刚才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
“谁在乎?如果不是为了你!”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卢苇看着脚下面目全非的阿尔卑斯山,发出了深深的叹息:“我有时候挺矛盾的,人类有很好的人,可也有很坏的人,你无法准确地把他们区分出来。有些十恶不赦的坏蛋却是另一些人眼中的英雄,有些明明有智慧有能力的人却做着无比邪恶的事情。他们有时让我感动,有时又让我震惊,我真不知道应该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人类的行为和心理都比较复杂。”珈蓝点头道:“我想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所有的生界都厌恶死亡,人类也不例外。但是我总觉得他们内心深处,对毁灭有一种病态的迷恋。如果这是暗族刻意布下和我们对抗的阴影,我们还是先把他们放到一边。必须尽快完成夜族重生的重任。”
焱十分赞同珈蓝的话,他拉着卢苇的手跃过云层,飞快地返回到高原上。纳木错湖边,金蛇和雪豹都在等待着他们。“既然都在这里,我们就一起去吧。”焱大声说道:“珈蓝,你带上小潘和多啦;我来保护卢苇。”
珈蓝在湖水边轻轻呼唤着乌玛,长长的通道已经为他们重新打开,直接通往了地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