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天冷起来了,苏弘文的身体也一天天坏起来,潋雪为了能每天都陪在苏弘文身边,干脆从天仙殿,搬到了太平殿。
当罗涛回京任职京都令的消失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的时候,松语的眼睛里也有了光彩了,整个人也有了生气,松语好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含烟了,此时她的身子也快有四个月了。
公主府的事情,有一个人打理足以,潋雪经过一番思虑,让凝香继续留在公主府,将松语召进宫来,与鸢箩做伴。
鸢箩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这个与她有着相似遭遇的小姐妹了,豫王向潋雪和苏弘文发难之时,她也跟着身陷囫囵,连自身都难保,如果算是劫后重生,再遇松语之时,鸢箩语呓哽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眼泪直流。
松语的遭遇,虽然潋雪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提及,鸢箩从那些只言片语中,以前松语从东宫回来之后的表现,还是能想象的出来松语在东宫所发生的事有多么可怕。
听说潋雪松语召进宫来的消息时,她想了许多安慰松语的话,可是当她见到松语之时,发现真是多余,松语像是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看来她真的好了。
每日的朝会,是松语最快乐的时光,她总是寻找着各种理由和借口与鸢箩换班,仅管苏弘文有明确诣意,潋雪代政,但当潋雪站在苏□□的位子上接见朝臣时,那帮大臣心中仍是有诸的不满,或是正在摒击,或是吵着要见苏弘文,或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故而潋雪想了一个办效,那就是垂帘听政,算是暂时的制止了一些哀怨之声。
松语立在潋雪身旁,目光透过水晶帘,看着那个熟悉的,令她魂牵梦萦,却又是此生无缘的身影。仔细聆听他的每一个呼吸,正是因为这道水晶帘的作用,他看不清她的面容,松语十分的喜欢这道水晶帘,因为她的存在,使她没了正对他的尴尬。
同样是这道水晶帘,却阻碍了檀秋风的视线,他看不清潋雪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这一帘的距离何时才能化去呢?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也许是一生,他不敢想。
这堂朝会即将散去,鸢箩神色慌张跑了过来,凑到潋雪的耳边,悄声说道,“公主,皇上,不行了。”
潋雪镇定了一下神色,悄悄将檀秋风与罗涛二人,召到内殿,散去了朝会。
潋雪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苏弘文的榻前,连朝服都懒得换下。潋雪伏在苏弘文的身边,摇着苏弘文的手,哀唤道,“父皇,父皇……”
潋雪这些天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顺着潋雪的脸颊,滴落到苏弘文的手背上。
跟了苏弘文二十多年的太监李公公,任是见惯了生死离别的他,看了这一幕,亦忍不住跟着拿着帕子,擦着从他干枯的眼眶里挤出来的剩余那几颗混浊的老泪。
想是潋雪的眼泪让苏弘文有了感知,苏弘文的手动了一下,接着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地他,望着伏在她身边哭成泪人的潋雪,“是雪儿吗?”
“雪儿你怎么哭了?”
“父皇……”潋雪道。
“父皇没事,父皇只是做了个梦。”苏弘文像是知道潋雪要说什么似的,继续说道,“父皇梦见你母后,父皇真的好想她,所以就睡得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