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鸾凤吟,锦绣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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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周圣后

“小姐,你难道真的要入宫吗?厨房的李婶说进了宫就成娘娘了,就不能经常回来了!”小怜其实更想说的是:如果不能回来,那小怜就一个人了。

“傻丫头,待在府里不好吗?非要和我去那危险的地方?”顾芳华调侃道。

“小怜不怕的,小姐去哪,小怜跟着去哪,我不管,反正就是赖着小姐了。”小怜立刻抓住顾芳华的衣袖,牢牢地不松手。

顾芳华见她的头又低了下去便伸手拉着,怕她心里还是想着那事出声她打趣道:“走吧,现在你可是要做很多事的,怎么能这样闲着呢。”说着二人就往小院里走去。

……

圣京城里最大的便是皇宫,占了大半个圣京。而皇宫里大小宫殿多如云朵,不计胜数。但最为重要的却是一殿两阁六宫十二院。

宁寿宫,这里面住着的是圣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太后,当今圣上的母妃,圣京城里最有权势之人,世人皆称圣后,其家族余氏更是京城所有门阀爵族之首。

如今陛下召令不出大明宫,唯有圣后加玺盖印才得下达中枢直至天下王土。

而此时宁寿宫里内官和侍女全部低头无声退出,小心翼翼,只留下内里三人。

“皇儿,此时你来哀家这里如此神色是有何事?嗯……?”圣后软软地靠在凤榻上,年岁并不能遮盖住其本身的绝色,华贵大气的气质浑然天成。

只是那犹存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疲惫,眼神里幽幽透露出不知是对面前所站之人的不屑还是不争气。

余太后面前站着的正是大周朝内天下万民之主。本应该是戏本里说的那样,有真龙护佑,浑身威严,贵气逼人的,可是此刻在圣后面前却如同那乡野之中的小媳妇。

周晟低着头,眼神放空,呆呆着,流露出颓废庸庸之气,让人生厌。

余太后话音落下,片刻后周晟才反应迟钝的抬起头,心虚的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轻声说道:“母后,孩儿今日早时睡过了,忘了来和母后请安,心里甚是惶恐,所以这时候过来是跟母后请安的,顺便问您一句镇国公府……”说完后又低着头了。

余太后端起旁边的那杯沏好的茶,抿了小口,润了润喉咙,递给一旁的内官,启声答道:“嗯,皇儿有此心意母后心里甚是欣慰,至于顾国公……”说到这里余太后停声直视着他

“至于顾严宗的小女儿,母后亦是听闻你舅舅所言,这任何事物啊都不能大意,更不可让其肆意滋长,以免生害啊。”

周晟闻言惶恐,惊惧道:“母后教训的极是,孩儿必定牢记于心。那……”

周晟还未说完余太后便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慵懒道:“明儿个,让礼部的去看看,定下章程,然后你自己去看着办就行,有些拿不准的到时再来回我。”虽是随意的话语,但透露出一种不可违逆的意志。

“孩儿知道了。”皇帝周晟对着余太后躬身一礼。

这一礼恭恭敬敬,完美至极毫无错漏可言仿佛练习了千万遍一样。

“嗯,没别的事了就退下吧,国事重要。”余太后看见这一礼后心里倒是有些满意,语气都有了些变化,变得稍微轻扬。说完挥了挥衣袖示意让其退下。

“孩儿告退……”

世人皆知当今圣后于内阁摄政,天下国事皆由圣后加印朱批后才得转交门下。此时说着国事不知道暗示着皇帝陛下或是因为别的原因。

余太后眯着眼看着周晟缓缓退出宁寿宫,转头看着站在一旁良久未出声音的内官,淡淡说道:“高亭,你说哀家这个儿子是如何呢?”

不是问的是否有才,也不是问的是否有天家之命,而是问的“如何”二字。其深意之深不可名状。

若是他人,此时早已惶恐不安跪地祈求圣后收回此问了。而高亭却并非常人,若说圣京皇宫里请最有发言的权利,那除了天家的寥寥几人外便是他了。

高亭小时入宫后便一直侍奉太宗皇帝,太宗去后,便跟在了先帝文宗身边,如今先帝也去了,小皇帝虽然登基,但余太后却从旁摄政,就将这三朝元老调到自己身边,于是便接着侍奉余太后。

传闻余太后能从中摄政亦是有着他的功劳。

高亭听着余太后的言语心里思虑片刻不经意间答道:“娘娘此言让老奴难堪了,陛下是天子,老奴是奴才,且有着娘娘给的面子也不敢说着天家的不是。”

高亭的话甚是圆润,无懈可击,不愧是历经三朝动荡,既给了皇帝的面子,又抬举了余太后的身份,更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余太后听后一声轻笑打趣道“高亭啊高亭!你才是这宫里的精怪!这世间又有哪人比的上你啊!”

高亭看着余太后笑着也配合的微微一笑,低头上前一步“娘娘过奖了,老奴哪有娘娘说的这般好,老奴的还不都是娘娘给的…”

“好了好了,哀家知道。”余太后顿了顿面色一正“过会你替哀家走一趟,去那星命司传哀家的话,请大司命入宫。”

“老奴知道。”高亭躬身一礼,依旧是如刚才周晟那般无可挑剔。

“嗯,哀家有些困顿,退去吧……”余太后说完又闭着眼接着靠在榻上,挥着衣袖让人不要打扰。

随着高公公的退去,这诺大的宁寿宫竟是安静的有些诡异,只能微微地听见余太后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还有那香炉里的焚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