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说什么？”他的视线几乎没有落在花散里的身上，而是望着一片深蓝色天际。
“冷桐君……”
“没有要说的了？”
“能不能不走？”几近低声下气的请求，花散里的眼眶氤氲起了淡淡雾气，蒙住了死寂的眸子。
冷桐君的唇紧抿着，眼神淡漠的看着面前快要哭出来的花散里。
最终——
他还是擦肩走过了花散里的身边，带起了一阵轻微的风，连衣袍都没有飘动。
黯淡的星光下，他的背影孤寂又高傲，宛若是令人战栗的贵公子，渐渐消失于黑暗之中。花散里垂下头，落在腿侧的手倏地握紧，牙关紧要。明明都这么放下身份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只是因为她说了那番话？
“那天夜里……”儒儒的嗓音突然在黑夜中响起，清晰无比，“冷桐君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抬起脸上嵌着黝黑璀璨的眼眸，绽放着过于灼眼的光彩。
黑暗中，白裘少年的身影略微停顿了下，随着寒风袭来的回答声就像是一把匕首，直戳中她的心脏，没有丝毫怜悯的：“是。”
那天夜里，花散里蹲下身子在荒地上嚎啕大哭了一晚，直到嗓子哑了发不出声了才允许熏之上抱着她回到篝火旁休息。靠着温暖的胸膛，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面前的火光跳跃闪动，似是有勃勃生机。
“冷桐君向来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决定，你这又是何苦呢？”熏之上出声安慰她。
却是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为了这个而哭。
花散里窝在他的胸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耳边充斥着冷桐君短促的一个音。
打碎了她从蛟龙事件以来所有欺骗自己筑起来的玻璃，还被玻璃碎片划伤了自己，弄得浑身鲜血淋淋。四年前，第一个收留下她，第一个相信她只是花散里，第一个不理会她的死缠烂打……
以为四年的时间，即使没有像外界传的那样是冷桐君的人类新宠，但至少是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