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悲戚的声音,似乎想要将全部的力量都发泄在哭声上,哭的连身子揉软乎乎的了。伶人连忙伸手拦住她的腰,才没有让她摔在地上,结果还发现她其实挺重的:“花散里?花散里?花散里?”
他连叫了三声,花散里都没有回应。
干脆一松手,穿着藕荷色衣裙的花散里整个身体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宽广的袖子覆盖在侧脸上。
“哎呀!这位公子!”
伶人一回头听看见一个渔翁叫自个儿,应了声。
渔翁从船舱里出来,操着浓浓的地方口音:“这个细娘啊,在这里哭则一段时光了,公子你认识这个细娘,就把她带回去的,哭的喉咙都哑了。”说着还晃了晃头,怪是可惜的样子,“看样子喔,遇上什么伤心事了,我听着都觉得难过喔。”
伶人恩了声,待渔翁走进渔船里,他才看了眼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花散里。
弯下腰掀开遮住她脸颊的薄绡,薄绡下的脸犹自挂着泪痕,闭着眼没有了白日里一丝灵动可言。总会觉得她的笑容过于勉强。
或许……
他……
着魔了?
打横抱起了偏重的花散里,踏上马车,“回伶人坊。”
有小厮在帘子外问道:“贾大人那儿还去不去了?”
伶人看了眼怀里的睡颜,扬声道:“不去了。”
“诺。”
睁开眼,眼睛涩涩的很不舒服,喉咙也有些干裂的疼痛,皱着眉,居然脑子一片空白。昨天……她做什么了?怎么会在这儿?扶着额头从床榻上做起来,打量了四周,是个简洁的屋子,不是在客栈里。
“吱嘎——”
就在床对面的门推开,一抹鲜艳的红色引入眼帘。
“伶人?”她开口时居然发现喉咙间的声音像是锯子锯木一样粗嘎。
捂着喉咙,痛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伶人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缓缓走近,甚是随意的在床沿上坐下,白皙纤瘦的手指骨骼却不像是男人那般凹凸,“大夫说你伤了喉咙,休息几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