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垂下眼脸以一种淡然的笑容回应京华,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指着他们对面的一大片草原:“如果我不给他们,势必会引来更多的麻烦。我们现在只能向前走,不能顾及身后的事情,懂吗?”
仍有稚气的京华似懂非懂。
微风吹动满地青草,拂乱鬓发,夏州抬手理了理发髻。
回眸看着这一对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的父子,微笑道:“容桓公子和京华小公子知道么,你们刚才认为是毫不起眼的碎银子,是平民一年,不,甚至更多的花销。给了那些将士银子,他们的心态本就因为朝廷的克扣粮饷而不满,给他们,会好好给家里人么?”
迎面而立的容桓眸光微动,眼眸深邃:“吟国的百姓丰衣足食,一年才那么点银子过什么生活?”
夏州笑,“公子,您是从皇都来的罢?”
京华道:“我与爹爹一直住在皇都又怎么样了?皇都以外的地方我们也去过,生活确实很好啊。”他想着随驾出巡看到的一路风景,哪里像是这个女人说的那般不堪。
“那是你们看到的,”夏州整理着自己的话语,“我看的只是,与两国相接的镇子,那儿是我的家,而我的家被强盗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我的婶婶,她每月能有十几文钱的收入就已算是大好了。”
“夏州姑娘,我们该赶路了。”容桓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她也不想继续说下去,虽然之前的记忆丧失不见,但是那段流浪的日子几乎把她一辈子的苦都吃尽了般。
三人继续赶路,到达漠乜的镇上时,连夏州都吃惊了。
离一个城池就是旧皇都乌都,漠乜的镇子居然会荒凉到如斯地步。从路口看去,一条大街上,只有细细寥寥几个行人,穿着破旧的衣物,满身落寞的气息。街边两排店铺,关了不少,开着的也都是门庭冷清。
衬着夕阳余晖,整条街有说不出的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