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澄把注意力转向小优，对着她温柔的笑着。不要怀疑，这个一直成熟稳重的男子此刻露出温柔的笑容，虽然脸部的表情还是有些僵硬。
“小优，叔叔要先回去了，不跟叔叔告别吗？”说着，他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将小优抱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孩子，身体里流淌着自己的血液，尹澄不由自主地将手臂缓缓地收紧。小优被这样的拥抱弄得有些无法呼吸，难受的“哼”了一声。尹澄猛地松开手，很紧张地问：“小优，你没事吗？叔叔弄疼你了吗？”
小优的眼神怯怯地，但是尹澄很诚恳和紧张的语气还是让小优放下了戒备，摇了摇头：“小优没事。”
“嗯。”尹澄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手劲很轻，生怕又弄疼的小优。
“连苏，我想把小帆带去吃饭。可以吗？”尹澄有些突兀地转换了话题。
“啊？”她看了看小帆，后者一脸的不愿，刚想要拒绝，但刚才尹澄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令人不忍心，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便接口答应下来：“好啊。”
“妈妈？”小帆不依地叫道。
“小帆不是说这几天妈妈都没办法陪你吃饭吗？今天让叔叔陪你去好了...叔叔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我要吃螃蟹。”
“这个...”
“好啊，叔叔带你去吃螃蟹。”说着，便一把抱起小帆，净涟伸出的手被错开，僵在那里，还带着隐隐的排斥的意味。
“我们走了。”尹澄背着净涟说道，便头也不回地打开了门，门外是刚准备进来的周洛。后者看到尹澄显然是一惊，“尹澄...”
尹澄只象征性地冲他点了点头，便错身离开了。
Z市有名的西餐厅里，坐着一大一小，两人的表情都酷酷的，帅气的侧脸透着相似的表情。“来两课奶油焗蟹。”说着，又转过头问小帆：“还要吃什么吗？”
“不要了。”小帆摇了摇头，看得出至少能吃到螃蟹他的心情不错。
尹澄对着服务生示意了一下，“你叫小帆？”
“嗯，我叫穆帆。肃穆的穆，一帆风顺的帆。”
“你和小优是双胞胎？可是小优看起来似乎比你要小。”
“我是男子汉嘛，自然长得快。小优是妹妹，需要哥哥保护的。”稚气的脸上一脸坚决。
“这几年...你们过得好吗？”
小帆对他的问题有些疑惑，很少人会这么问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尹澄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你和妹妹，妈妈在一起开心吗？”
“当然。”小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还有奶奶，还有徐祈叔叔，周洛叔叔，还有小胖他们，我可是他们的老大，在纽约的时候他们可都是听我的呢。”
尹澄勉强地笑笑，有奶奶，有周洛，有徐祈，却始终没有他。如果说曾经自己还对净涟的离去带着懊恼和怨怼的话，他所错过的小优小帆的这些年却是真正的伤到了他的心。留在记忆里缺失的这么多年，他对他们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玩具，讨厌什么东西......
“小帆，你想过...爸爸吗？”
“爸爸？”当小帆喊出这个词的时候，尹澄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格外厉害，耳边似乎都能听到它一下一下跳动的声响。“爸爸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不怎么记得爸爸的脸，只记得他很喜欢把我和小优抱在怀里将故事...”小帆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表情也从刚刚的欢喜变得悻悻的。刚好此时他们叫的螃蟹到了。“先生，请慢用。”
“那现在你们愿意接受...新的爸爸吗？”尹澄的语气缓缓地，眼睛却一个劲地盯着小帆。
小帆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将嘴里的蟹脚吃完，吐出一句：“妈妈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让我们说话的。”
尹澄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对着小帆不耐烦的表情便将嘴边的话压了下来。他不知道小帆是真的遵守净涟的话，还是单纯地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至少他感受到小帆并不喜欢这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