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瓦沙克和他一起,欺骗了我?为什么?他想让我知道些什么,还是我也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他要做什么?
我的手心渐渐沁出汗水来,是不是我一直身处危险而不自知呢?我犹豫着该不该回头问清楚,然而身体却僵硬着不知如何是好。“害怕了?”他的声音忽然从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颈后的发丝,柔柔的感觉,让我怔了怔,然后猛然转过身,正对着他那张冷酷的脸。身体却愈发不能控制的僵硬起来,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即使他戳破了事实,我却不能表达,因为我说了又怎么样,比起他们,我不过是一个死了将近百年,没有一点力量的躯壳,连人尚都称不上。主人,一个有名无实的身份,是没有什么用的。当真正威胁到他们利益的那一刻,他们有足够的理由不再服从我。至少,他巴尔将是第一个。
“没有。”我心里微微叹口气,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
“你在撒谎。”他锐利的眼神正对着我,令我不敢直视。只好将视线落到其他地方。“你一定在想我要做什么,或者说我知道些什么。”他轻轻扭回我的脸,口气很淡,那股冰冷感消失了。我心下稍稍放松,至少暂时没安全威胁,我垂下眼睛保持沉默。“有些事我知道的你不一定要知道,但是,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明了的,之前我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和我,心中都有一团迷雾,迷雾散去,就会看的比谁都清楚。”他在安慰我?如果我的理解能力尚未出现问题的话,这应该是安慰吧?我抬眼看着他,清澈无瑕的紫色眸子里有种我不明了的暖色的在涌动。似乎感受到那股暖意,我的嘴角竟不自觉的微微勾起。他怔了怔,随即转身走到窗前。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起来。一个人傻傻的站着便自觉无趣,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带她离开的时候别把她颈上的项链取下来,否则出了事情概不负责。”
刚才我走的时候不告诉我,分明就是知道我会看到那幅画!阴险的家伙!我暗骂着拐出了门。右手的房间,我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尤兰妲静好的脸颊温柔的埋在软枕里,金色的头发柔柔的铺在床上。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没有昨天,没有未来,就是现在,就可以永远那么美好。见她睡的沉,我又轻轻合上了门。
对于这个女孩,尽管她经历的年代比我久远,可内心依然没有办法把她当大人看,那么稚嫩的一张脸,竟让我的心中,漾起莫名的温柔和宁静。真的像极了很久以前的自己,离开这里之前的,少不更事的,那个我。可是,之后的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想不起来,似乎也没有想要去想的想法。以前我应该是记得的,什么时候开始忘记的?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