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爹，我便回屋叫阿九。
因为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回来，阿九过去以后我自己就收拾好了，等她一回来，我们就回别院了。
我回到别院好好洗了个澡，前天晚上折腾得一身都是汗，只是用冷水擦了一下，弄得我浑身不舒服。
这会儿好了，一身清爽，我躺在院子里紫藤萝下乘凉，准备下午就回学堂去。
“少爷真打算这么快就回去了？”阿九挨着我坐着，本来是在帮我剥葡萄，可剥着剥着就进了她的嘴。
“嗯，也该回去了，再拖两天夫子又该生气了。”我望着顶上的紫藤萝回答道。
其实我想那么早回学堂，是因为周继祖跟我说好了要去逛万花楼，我一直记在心上，除了贪玩儿，还有别的原因。
自从修抱着我坐上树的那一刻起，我便在心底很想了解，女人，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我娘是女人，虽没有绝世的容颜，却端庄娴雅，这些年来爹始终很敬重她，离她不近也不远；府里的姨娘们是女人，整日里无所事事，聒噪不安，爹可以很长一段时间埋头生意，看也不回来看一眼；我和阿九是女人，可我们从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做一个女人，寻常人家的好闺女肯定是看不到的，所以，去妓院看看，说不定能知道一点儿答案。
“少爷什么时候怕起朱夫子来了，这理由也找得太稀奇了。”阿九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说完还瘪瘪嘴，不过也没忘了往嘴里塞了一粒葡萄。
我白了她一眼，“吃一堑，长一智，我都挨过一次打了，当然应该长长记性。”
阿九扑哧一声差点把葡萄喷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少爷……你还要用得着长记性啊？我看是朱夫子该长长记性才对，不能每次都那么轻易原谅你！”
这话倒是说得对，就是不大好听而已。
“阿九，你现在倒是很得意嘛，”我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句让她再也得意不起来的话，“既然如此，赶明儿我和周继祖去逛妓院就不带着你了。”
“什么？少爷，你说什么？你要去……去逛妓院……还是和周继祖？少爷，你不会真让热气给熏傻了吧？”阿九倒是不得意了，不过一张嘴张得能一次塞进一串葡萄了。
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过是和我结拜大哥去逛个妓院，你用得着那么惊讶吗？没见过世面！”
“什么？你说周继祖……还是你结拜大哥？天呐！”阿九用她那沾满了葡萄汁水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少爷，你病得不轻啊！”
不可理喻，我拍开她的手，“我好好的怎么会生病？我要是生病了，那你肯定都病得快死了！”
我起身掏出手绢子擦了擦额头，自己进屋了。
阿九看我进屋也没反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念道：“咦？没生病啊！”
我甩甩头，彻底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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