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怎么放心，我问徐妈妈道：“徐妈妈，玲珑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徐妈妈绢帕往我眼前一晃，眯着眼睛笑道：“看不出来这位少爷真是太会说笑了，刚才您不是自己也说了，玲珑姑娘是新来的嘛。”
连我问的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再问无益，我随口接道：“对啊，玲珑姑娘是新来的嘛，你看我真是的。”
“说了这半天，徐妈妈还不知道这位少爷到底怎么称呼呢，”徐妈妈黏得更紧了一点，还对我露出了一个很妩媚的表情。
我咽了咽口水，奋力往旁边挪了挪，“在下姓苏。”
“姓苏！”徐妈妈一声惊呼，跟着我又黏了过来，“不会是临安城赫赫有名的苏家吧？”
在临安城，只要一提起姓苏，人们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家。
早已见怪不怪了，我点点头，“不才正是。”
“天呐，苏少爷光临我万花楼，真是我万花楼莫大的荣幸。”徐妈妈激动得用绢帕捂住嘴，“快，快，芙蓉快给苏少爷上茶，含香、含笑、风花、雪月、沉鱼、落雁，快，都过来伺候着。”
就算加上周继祖，我们也才两个人，用的了这么多人伺候吗？早知道还是应该把阿九也带来。
“苏少爷，周少爷，快请二楼雅座伺候。”徐妈妈死死拽着我的手不放，好像这一放我便消失了一样，看我的眼神熠熠闪光，跟看银票一个样。
经徐妈妈这么一吆喝，姑娘们都纷纷从屋里出来看热闹，一时间万花楼果然是万花齐放，万美斗艳，我窘得满脸通红，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拔了衣服，任徐妈妈拉着走。一旁的周继祖满脸笑容，好像还很乐见这样的情形。
我尽量把头埋低，却突然瞥到二楼转角处一抹娇小的身影混在人群里，一闪而过。
我们在二楼坐了下来，徐妈妈叫的那群姑娘跟徐妈妈一个德行，找尽机会往我和周继祖身上黏。
“玲珑姑娘的撷花会是什么时候？”周继祖问道。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周继祖一开口，徐妈妈终于又挥了挥绢帕黏回周继祖身边了。
不过这也就一瞬间的事儿，徐妈妈走后的缺儿马上又被另一个姑娘补上了，她朝我一笑，“苏少爷，我叫含香。”
“嗯，含香。”我敷衍过去，便假装对周继祖和徐妈妈的话感兴趣，不再理她，她倒也识趣，只黏着我也没再找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