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毕竟是老子,知道从来福无双至,自然祸也不单行。我不得已,只好一只手捏着葱,一只手提着裙子向前跑,这样自然是跑不快的。
好好的一个七夕夜,竟然就这样被我跑过去了,真是不值!
小阳还背对着我站在巷脚,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在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从她面前跑过去了都没发现,亏她出门时还好意思让阿九放心。
“小阳,快跑。”我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顾得上她,只好朝着她大喊了一声。老大娘在后面追得紧,我也没敢停下来。
“给我站住,你这死丫头,别让我逮住,要是让我逮住了你就别想嫁人了!”老大娘在后面一边追还一边吓唬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把棍子都抡圆了,举得老高,活像真要打死我似的。
至于吗?我不过就拔了你一棵葱,又不是动了你家祖基,坏了你家风水。
我蹿出小巷,巷口转角迎面停着一辆马车,车上似乎空着,我四周看了看,也没见着有人。
正好老大娘还没追出来,我掀开车帘子,飞快地躲了进去。
呼!我喘着气把车窗帘抬起了一点点,看到老大娘挥舞着棍子跑了出来,找了几圈也没找着我。
我拍拍胸口,看来我刚才没跟小阳说错,这年头,想嫁人的确是不容易,风险太大了。
“死丫头,腿不长跑得倒快,算你运气好。”老大娘愤愤地念了两句,也没办法,便回去了。
我腿不长吗?我拉起被划破了的裙摆,比了比自己的腿,这腿也不短呐!
歇了一会儿,怎么小阳还没跑出来,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我掀开车帘子,准备跳下去找小阳。
“你是谁?怎么会在车上?”一个八九岁的小厮站在马车外,瞪圆了眼睛问我道。
哪儿冒出来的,刚刚我明明看到没人的!不过小孩儿一个,还没我高呢,不必介意。
我朝他讨好地笑了笑,“小弟弟,姐姐走错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姐姐这就下来。”
“谁是你弟弟,不要乱叫,”这小孩儿派大着呢,不再理我,向车里毕恭毕敬地问道:“爷没什么事儿吧?”
咦,车上有人吗?我停止了下车的动作。
“没事。”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我身子一僵,不会点儿背成这样吧!
我回过头,车帘子已经挂起来了,今晚的月色很好,此刻小巷里的月光比西凉山的月光更明亮、更清澈。
看来是真的有够背。
月光下的修看着我,英俊无害的笑容里邪气依旧,我有些怔住了。
七夕月明落清辉,佳人裙裾满泥污。
我现在的这副样子,实在是不适合与故人重逢。
我慌里慌张地从怀里掏绢帕,却又发现手里还捏着刚刚偷拔来的葱。
把葱往车上一放,我掏出绢帕擦了擦脸,却忘了刚才用绢帕擦过葱上的泥。擦完脸我又去擦纨裤上的泥浆,越擦越脏,我手忙脚乱的,连绢帕都拿不稳了。
绢帕从我手中滑落,正好盖住了我刚才放下的葱。
“你干什么这么怕我?”修笑出了声,“我们以前见过吗?”
对啊,我慌什么,那晚我脸上涂着那么厚的梨花膏,他认不出我来。
“没见过,”我稳住了神,压着嗓子说道:“女子本就比男子更注重仪容,我这副样子见到陌生男子,当然会慌张。”
“呵呵,你嗓子怎么了?不舒服吗?”他觉出了我嗓子不大对劲。
“我们见过,对吧?”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刚刚才稳住的神又有些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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