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狂笑不止,越笑越是大声,其声将这空空荡荡的地下黑洞填满,竟是完全盖过了那奔腾不休的狂浪巨浪之声。
曾芃芃双手捂耳,连连摇头喊道:“不要笑了......”早已是泪流满面,望着曾言不停问道:“阿公,它说的都是真的?”她心里早是信了那朱由榔的话语,可又希望曾言能出言否认。
任非凡看着曾芃芃痛苦之样,内心感到一阵苦楚。这女孩,从小无父无母,内心里早将曾言当做世上唯一的亲人,想不到竟是个不死之身的怪物,其心之痛,已非言语能够表述其万一。当下艰难行至曾芃芃身边,想要出言宽慰,可话到嘴边,又是不知从何劝起,只得陪在一旁叹气。
曾言双眼紧盯着金棺,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笑够没有?”
金棺之声顿时停歇下来,朱由榔应道:“怎么?你有话说?”
曾言冷笑一番,才道:“当年之事,一一二二你倒是清楚得很啊!我还道你本被我咒了法,分了魂魄,已是在禁锢中沉睡过去,想不到还是道法未精,让你知晓得一清二楚。”
曾芃芃闻言身子一震,颤抖得厉害。曾言此语,等于承认了朱由榔方才所说,都是真的,面色苍白中突地往后就倒。任非凡一直注意着她,见她忽然晕眩,早是移步到她身侧,伸出手去搀扶。只是自己伤势未愈,浑身上下也没多少力气,扶是扶住了曾芃芃的身子,可她倒下之势实在沉重,自己哪里支撑得住?噗通一声闷响,竟是两个一起倒在地中,任非凡被压在下边,痛得浑身冷汗直冒,口中连抽凉气不断。
朱由榔语带嘲讽道:“你们三兄弟,这事本是做得天衣无缝,很好的执行了那位大官的指令,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后边的事,却是出了很大的纰漏,是你自己来说,还是我继续代你说下去?”
曾言叹了一声,面色重又泛起那阵痛苦之色,道:“既然事情已被你揭破,谁说还不是一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语声顿了顿,继续道:“不错,当年前期的工作都进展得很是顺利,你入了墓,那些亡灵阴兵也都是为你日后生事准备好了,只待一封墓穴,便是万事大吉。却未曾想到,在即将封墓的前一夜里,我们三兄弟却是起了内讧。”
朱由榔冷笑不止,接道:“你们那老二,见着墓中只有你们几人,那些守护官兵早被你们收拾得一个不剩,便是见财起意,想将那些陪葬的财宝占为己有。这些财宝是你拿来大有用途的,哪里容他染指,自然不会同意他所说的取了财宝,依旧封墓而后远走高飞的提议,还当场狠狠的斥责了他一番。你们那老大对那大官忠心耿耿,当然也是附和你的意见,二人轮番大骂老二一通。以二对一,老二自知若是强行动武抢夺财物,自然不是你们两人的对手,当下假意认错,应允了你们两人,这种龌龊之事不再提起。”
曾言苦笑道:“当时我们是信了,好歹也是结拜兄弟,一同生生死死过来许多年,他既然认了错,我们也不想再追究,便又是各忙各的去,想不到,三人才一分开,事情便是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