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吴长号此样,几人心知肚明,这是死亡前的症状,贾语忙蹲下身子,探他脉搏一番,完毕只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以示无能为力。正待起身之时,吴长号却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含糊不清道:“吸……吸……”
贾语皱眉拿耳凑近他嘴,只听吴长号微弱着声断断续续道:“将……我一身……功力悉数……吸走……”连说几遍,贾语是完全听得明白了。
任非凡在一旁焦急道:“吴老爷子醒过来了,说明还有得救,快些救他啊!”几人在旁皆摇头不语,神情苦楚。其实任非凡从军多年,也算身经百战之人,见过太多生死场面,也知道如今吴长号的突然惊醒,不过是濒临死亡前的回光返照罢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想要自欺欺人而已。
贾语听完吴长号的话语,轻轻摇头,吴长号握紧他手,又是低声说了几句,贾语听着渐渐神情变为惊诧,不禁往任非凡瞧了几眼,最后咬牙点了点头。
任非凡知道吴长号这几句话定是与自己有关,还没出声询问,便见得吴长号身子渐渐干瘪下去,浑身血肉精力尽数被贾语收个精光,转眼变成了一具干尸,只是面上,却保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这吴家村最后一代的族长,为了他的村庄,殚精竭虑一辈子,终究也如他村子一般,淹没在历史的尘烟之中。
任非凡知道吴长号方才所言,定是临终所托,让这贾语吸走其身上的精血,也定是出自他的本意,可事实如此,又有些接受不了,喉间低吼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上前就把贾语推得坐倒在地,自己却扶起吴长号尸身,双目泪光闪现。
贾语被任非凡推了一把,也不生气,慢慢站起身来,与曾言对视一眼,眼神略显无奈,继而又与曾言以及冷寒一起瞧往地中。三人望着正围在吴长号尸身旁哭泣的两个小辈,也不出声劝解,皆是同声叹了一气。如今满目疮痍,遍地惨象,生生死死的情景多不胜数,对他们而言已是司空见惯,根本来不及伤悲了。
瞧了一会,曾言沉声问道:“他最后的话怎么说?”
贾语道:“让我替他保存数十年的功力,待有机会,传给此子。”眼神瞟往任非凡身上。
曾言眼神闪了闪,不再说话。
任非凡伤怀一阵,忽地站起身来,不吭一声,大步朝庄得乾行去,几人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不阻拦,这庄得乾的确可恨,若不是他,吴长号岂会枉死此处?任非凡行到庄得乾身旁,一脚就是朝他胸腹踢去。庄得乾如今虽是神智清醒,但浑身无力,想要躲闪也是不能,随着胸腹剧痛传来,这脚踢了个正着,庄得乾闷哼一声,痛得面上五官全挤在一块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