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似乎早料到曾言必有此一问,不急不忙答道:“早在晚辈曾祖爷爷那代,我冷氏一脉俱已全数迁出吴家村,与他们再无任何干系了。”
曾言实在不解,奇道:“这又是为何?既是祖上一手创立,为何到了后辈却又甘愿离开?”
冷寒面上笑意渐消,道:“人总是有贪婪欲望的,守着一座偌大的财富,岂有不占之理?前边几代倒还好说,可谁能保证后边的都是如此?晚辈家中先祖早看穿这一点,一来想着反正那吴三桂早死多年,满清皇帝也不知换了多少人了,再守着这座陵墓便是有些迂腐了;二来想到与人同是村****住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若是哪时他们起了贪念,要破墓取宝,你拦还是不拦?思量甚久,终是痛下决心,退出吴家村,以免日后不好收场,早退早安心,眼不见心为净,他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
曾言冷道:“你们倒装得清高,不知内心是不是也如此之想?”
冷寒面色一变,忙是叫屈道:“前辈冤死晚辈一家了,晚辈祖上在退出吴家村这事上若是存有半点私心,定叫晚辈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曾言喝道:“你且先别忙着起毒誓,老夫且来问你,若是你家祖上真如你口中所说的那么伟大,为免同室操戈情愿主动退出。那么,应该是迁移远方,离得越远越好,不再回来,可事实是你们虽搬出吴家村,但却还在流连此地,并没远离,而且你又为何忽然在此出现,难道不是说也在窥伺着古墓中的一切吗?”
冷寒解释道:“祖辈们虽脱离了吴家村,但吴家村毕竟是他们一手创立的心血,就这么离开也是心有不忍,所以只是迁到镇上生活而已,并没远离,以便来日也可以常来走走,探访故人。但对陵墓却是完全放弃了,不再承担起守护之责,让其自生自灭。至于晚辈为何突然在此处出现,那就更好解释了,如今尸祸四处蔓延,方圆几百里地内早无生灵,晚辈长居的那小镇也自然未能幸免。晚辈一想,便知定是陵墓出了问题,便是日赶夜行,奔来查探究竟,到了此地后便是一路追着各位的足迹来到此地了。”
曾言反复仔细观察着冷寒的面上神情变化,却见得他神态自若,款款而谈,倒也不似说假话的人,虽是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再出声询问。
任非凡在旁听了他们对话许久,脑中对数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以及陵墓的认识渐渐清晰起来,将所有事情都连起来认真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其中尚有一个大大的疑点不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