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闹可瞧,而且这热闹定是不一般,任非凡与许天笑二人也是摇摇晃晃起身,踉踉跄跄走到一块,互相勾肩搭背,喷着酒气跟在几人后头,这对昔日的对头,此时模样儿瞧起来就似多年好友一般,当真亲密无间。
酒喝多了,他们却把尚在酒席上的那妇人与卢夫人给忘得干净了。
两人互相搀扶,面色通红,在村道上行起了螃蟹步,扭来拐去,嘴里不时依依呀呀说着别人也听不懂的胡话,不过醉归醉,却也不曾被前边几人给落下半步。
行了一阵子,来到村尾一幢高约有三丈呈圆形的石屋前,石屋周围叠满了里边装着沙石的麻袋子,将石屋堵得严严实实,只留有石屋上方屋檐下几个尺余见方的小口开着。
石屋中隐隐透出阵阵哭声,但哭得并不响。
曾言瞧得眉头紧锁,不解问道:“这......”
王亭章忙是答道:“前段日子,有几只凶物撞破栅栏,竟是跃过壕沟,往村里扑来,恶斗之下,有多人受了伤,村长觉得不妥,就将他们尽数迁到此处来养伤了。”
曾言轻笑道:“只怕没那么简单吧?凶物破村,只是区区咬伤几人了事?”
王亭章干笑一声,面色有些惶恐道:“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不错,还咬死了多人。不过那些死去的尸首,当场都被咱用火烧没了。这些,都是活着的,平日里都是沾亲带故的,谁也下不起手将他们活活烧死了。”
曾言点点头,沉着脸围着石屋转了一圈,这石屋建造得倒是颇大,占地只怕不少于三丈见方。王亭章与老王头面色恭敬,亦步亦趋中见曾言不语,也不敢发话详询。待曾言停住脚步,老王头才小心翼翼问道:“曾老先生,你瞧这......?”
曾言不答他这话,却是问道:“他们挨了多久了?”
老王头应道:“前后不差五日。”
曾言倾听了里边动静一会,道:“还没事,你吩咐下去,取一大袋子的生糯米,再宰杀几只黑狗,将黑狗血与糯米搅拌均匀了,然后取支毛笔、朱砂粉,再拿数张黄裱纸,拿到老夫这来。”老王头一一应了,转头忙叫王亭章去置办。
不多时,便见得王亭章领着一大群人,匆匆赶了回来,将曾言所吩咐的事物一一摆在曾言身前地上。曾言蹲下身子,取出了那些黄裱纸,对折几番然后撕开,成了宽长不过巴掌的小纸片。然后拿过盛装着朱砂粉的瓷碗,淋上黑狗血,用毛笔拌匀了,唰唰数笔间,已是将那些黄裱纸悉数写上了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