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得乾将身子完全靠在椅背上,显出一副懒洋洋的神情来,半闭着双眼缓缓道:“后半截话倒是猜对了!”
任非凡面色一变,有些不可思议道:“那倒是奇了怪了,我一凡夫俗子,能有什么能使得你这万恶魔君感兴趣的秘密?”
庄得乾阴笑道:“本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可自打上此人的身子,竟是变得与他有些心意相通了,所以他奇怪的事,我也想知道答案!”
任非凡眉毛一挑,淡淡“哦”了一声,道:“那我倒愿闻其详了,其实我也是奇怪,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庄得乾想不通的?”
庄得乾身子前倾,紧盯任非凡,良久才又重新靠回椅背中,道:“你这人倒是有趣得紧,都这当口了说起谎话来还当真面不红心不跳,有趣,有趣之极!”言罢又是一阵阴笑。
任非凡嘴一撇,道:“我有何谎可说,说得自然是真心话,何来心跳脸红之说?”
庄得乾猛地停了笑声,声儿变得冷冷道:“那好,我且来问你,民国三年,你带人出广西,进湖南,入湖北,再达安微,苦追庄得乾大半个国家,期间有数次毙掉其人的大好机会,可说已是逼得他实在无路可走,可为何又是故意将大好机会放过,任由此人逃开?若是你获得第一次机会时就将其杀掉,你身边的人也不会一个个死光死绝吧?这点庄得乾想得极是不通,我也是觉得纳闷之极啊!”
任非凡哈哈一笑,沉声反问道:“是庄得乾如此想的?那倒是太抬举我任某人了。”
庄得乾淡淡一笑,缓声道:“是么?就说湖南境内那次,你带人将庄得乾堵在一农户内,里外三层将其严密围住,只怕一只苍蝇也是逃不出来。而那农户四面皆为土墙,上为茅顶,只需一把火,就能将其烧死其中,自己却没有任何损失,可你为何却是对此视而不见,反倒下令强攻,而且进攻之时,将本是安排好了的包围圈散了开,唯独进攻前门,让其趁乱中突围而去,自身还折损了几条人手。你也算是个立有赫赫战功的军人,作战经验可谓丰富之极,怎么竟使出这种昏招来?就算不攻不烧,围他个几天几夜,也能把他困死,为何如此心急,而且就似一个不会打仗的人,破绽百出,昏招连连,让人都不得不怀疑你是故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