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微微皱眉,笑道:“瞧二爷您这话,不是真的还有假的不成?您老不是都瞅见了吗?这满桌的酒肉,实打实的,还蹭蹭冒着热气呢,岂有作假的成分?”
老汉嘴又是离开了那水烟筒,吐出一口浓烟,老王头忙忙错开一步,将那烟雾避过,老汉嘿嘿笑了几声,慢悠悠道:“只怕是鸿门宴啊!”
老王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埋怨道:“二爷可别乱说话,什么叫鸿门宴?都是同一村的,再说,我是什么人,二爷能不清楚?没事我瞎摆什么鸿门宴?那是对付敌人的,这里的都是贵客,摆那玩意干什么?”
老头将水烟筒熄了,施施然站起身来,躬着身负手在后,冷眼盯着老王头缓缓道:“无事不乱献殷勤,你这一吃,吃掉村子半年的口粮,若是道谢,何至如此铺张浪费?想来另有目的的吧?这饭,老头子是吃不起了,还是告辞了!”另几个不肯入桌的老头也是纷纷随他站起,作势欲走。
老王头忙是抢步在前,拦在那老头身前,低声急道:“二爷,您老这是为何?若不想吃你又来作甚?如今来了又走,可就是不给小侄面子了。”
那老被他唤做“二爷”的老头嘿嘿冷笑,抬头望天,也不答话,另有一老头应道:“二哥早说了,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无缘无故摆下豪宴,肯定又要使坏。今个儿前来,可不是瞧你面子来的,而是闲得无事,咱这几把老骨头老瞅瞅,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罢了,这饭,咱们粗茶淡饭惯了,可吃不起!”
他们在那边低声说话,声音虽低,再加周边声儿嘈杂,听是听不出他们再说些什么,但动作神态却是被这边的冷寒曾言等人瞧得真切,观形察色之下,冷寒低声道:“看来村中也有不和睦的地方,这老王头在村中也非一手遮天。”曾言不语,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话说间,已是有人上前给各人面前的大碗里斟满酒,待得人人酒满,王亭章站起举碗笑道:“谢谢各位长辈与贵客捧场,在此我王亭章代村长敬各位一碗,先干为敬!”言罢已是一仰头,一饮而尽。
任非凡一直注意观察着倒酒人的动作,明明瞧见各人碗中酒物皆是同一缸中倒出,此时见得王亭章将碗中酒饮光,顿时大大吃了一惊,难道王亭章事先也不知道老王头的阴谋诡计?他可是老王头的得力干将,难不成老王头为了害人,也要将他一同害了?还是,酒中本来就无毒?